随后青枝发现,他很快就又睡着了。也许,他只是短暂的清醒了片刻。
他也只是短暂的吻了她一下。
青枝知道,想把他弄到他自己帐篷里已经不可能,自己又困得快睁不开眼睛了,她决定就在自己帐篷里睡。
但是,那也不能和他同一张床。
她决定去他那帐篷里拿张他的行军床,放到自己这边的帐篷里来。
拿来他那帐篷里的两个行军床中的一个以后,她将它放在靠近帘子的地方,也就是离陆世康所躺之处最远的地方,然后又回去他那边拿了他的被褥,铺好后,便往行军床一躺,盖了从他那拿来的被子。
因为困得再也睁不开眼睛,她一沾床就立刻睡着了。
醒来之时,天色已经大亮。
睁开眼睛的第一瞬间,她就想起了昨夜之事。
扭头往本来是自己的行军床,也就是昨晚陆世康躺的那张行军床看去。
见是空着的。
他已经醒了并离开了?
她立刻起身,想去对他说昨夜发生之事以后必须得严格禁止。
毕竟他已经不再是自由身了。
而且,自己也一直决意要离他远远的。
所以这事不可再犯。
她起床洗漱后掀开自己的帐篷,来到他的帐篷里,就看到他正在他自己的帐篷里看着一本书。
书是开着的,看不出书名是什么。
她进来以后,他并不抬头,仍是看着他自己的书。
她只是站在帐帘边,也不走近,远远对他说道:
“陆公子,昨夜发生的事情,我希望是最后一次。”
“昨夜发生什么事情了?”就听他的声音说道。
她惊讶地看着他,就见他也不抬头看自己,眼睛还是盯着他手那本书。
也不知道他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
“你自己知道。我希望是最后一次。”她咬了咬下嘴唇道。
“孔大夫不说昨夜发生什么,本公子怎么保证是最后一次?”
“你......不可能不记得!”
“你说了,也许我便想起来了……”他道。
他所有的话都是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来的,对他是真的不记得还是假的不记得,青枝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确实有许多人对自己醉酒后做的事情全然忘却的。
但,要她当着他的面说出昨夜的事情,那也是做不到的。
不说周边帐篷里有没有人可能听到,就是听不到,这种话对她而言也是难以在他面前启齿的。
“反正就是不可再犯!”她说话间走了出去。
走出陆世康的帐篷时,就看到王吕和齐方走了过来,当下也不和他们打招呼,而是径直往军医营帐处走去。
虽然昨夜半夜的时候将所有的病员都包扎好了,但今日未必就无事。
也许会有病员伤口情况恶化的情况,或是其他情况,所以,她一定要去看看方才安心。
话说王吕和齐方走进他们三公子的帐篷后,发现帐篷里不知为何少了一张行军床。
此前三公子的帐篷里有两张行军床,因为初来之时三公子正在重伤昏迷中,太子萧怕一张行军床过窄,万一他不小心翻身掉下床,会加重病情,所以命令士兵将两张行军床并排放在一起让他躺着,以防万一。
王吕往帐篷里环顾了一眼,未见到那另一张行军床,疑惑问道:“三公子,还有一张行军床去哪了?”
“在......孔大夫的帐篷里。”三公子如此回他,眼睛盯着书页。
“什么,在孔大夫的帐篷里?”齐方也不自觉说了一句。
“可是三公子,它怎么会在孔大夫的帐篷里?”王吕也问。
他们三公子不再回他们,只是翻过了一页书页。
王吕道:“齐方,那咱们将那床抬进来吧?孔大夫那么瘦,个子也比咱三公子小多了,不需要两张床。”
齐方道:“走。”
两人一起走到青枝的帐篷里,将那床抬了过来。
王吕因为对三公子和孔大夫两人的事情知道点什么,将床放好后,就观察了他三公子一眼,见他此时目光从书页抬起头来,目光盯着他前面的帐篷布,似是在想着什么,神情因此有些呆滞。
这说明他的心思并不完全在他所看的书页,而是在开着小差。
莫非昨夜,三公子和孔大夫发生过什么?
王吕思想间又看了看那一张刚刚抬进来的行军床,总觉得昨夜似乎不那么寻常。
但是,他也不敢多问,他知道问了三公子也绝对不会和他说任何这方面的事情。
平日里三公子的心事隐藏得可深了。
他从来没有和他们说过任何他个人情感方面的事情。那么关于孔大夫的事情,他就更不会说了。
他现在只希望孔大夫能快点儿离开兵营,免得他在这儿干扰自己三公子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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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枝到了军医营处,就见果然如她所猜的一样,军医营处的人都在忙着。
有的士兵过了一夜后病情又加重了,被人抬着过来让大夫察看情况,还有的受了重伤的士兵在半夜时不知不觉离开了人世。
军医营处的大夫们不得不继续着昨夜的忙碌,只不过和昨夜的忙得没有喘息的情况相比,终归还是略微轻松一些。
青枝正在帮一个重伤的士兵察看伤口的情况时,一个士兵匆匆前来,走到她面前对她道:“你是孔大夫吧?营外有人找。”
这士兵便是守营门的士兵之一。
有人来这儿找自己,不由让青枝有些惊讶,她抬头问:“谁?”
那士兵回道:“一个老嬷嬷,说是她家里人有人受了重伤,听说你名气响,所以过来这儿求你为她家里人治治病。”
青枝道:“我忙活完这个士兵就去。”
在看了眼这士兵的伤势以及伤口的包扎情况后,她便随着这士兵往营门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