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有些胀痛,柳浅疼醒了,于睡梦中坐了起来。
窗帘外没有光,大概天还没亮。她坐在自己的床上,睡衣也没有换,只是褪去了外套,被子盖的严严实实。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应该是在孟桉的车上睡着了吧。
有淡淡的血腥刺鼻。旋开了台灯,纯白色的印花床单上有点点血迹。似乎有所察觉,她扶住肚子,起身去了卫生间。这段时间太紧张了,生理期提前了一周。
经过客厅的时候,睡眠灯亮着,昏暗的灯光映出蜷缩在沙发上的一团影子,是孟桉。柳浅叹了口气,收拾好自己的亲戚,将自己的被子抱来,搭在了孟桉的身上。随手换下来的床单扔到了卫生间的洗衣机里,她偎着孟桉坐了下来。
再醒,天已大明。柳浅的被子结结实实地围住了她的身体,很暖很暖。“醒了?收拾收拾过来吃早餐。”已经换了睡衣的柳浅着了棉拖,乖乖去洗漱。
“喝杯牛奶。”孟桉将杯子推到她的面前。手指触到温热甚至有些烫的杯壁,柳浅抬起了眸子。“你胃不好,昨天一整天又没怎么吃东西,先喝点儿牛奶暖暖胃。”孟桉不看她,耳根子莫名有些红,“床单别用凉水洗,洗不净就丢掉吧。”柳浅默然,轻轻勾起了嘴角。
“当当当”敲门声打破了室内静谧的气氛。柳浅起身去开门,便见何晗提了保温桶站在门外。“早啊浅浅,我过来给你送点儿粥,我妈妈亲自煲得。”“进来吧。”
何晗提了保温桶进门便看到了孟桉,桌子上摆着简单的煎蛋,面包片和牛奶,显而易见两人在用餐。“呦,孟桉也在啊!浅浅你坐,我去厨房给你们俩盛汤。”一开口,语气颇酸。不等柳浅坐下,何晗便转身走开。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气氛这么不对头啊?”她拍了拍孟桉的肩膀,挨着他坐了下来。“男人之间的战争,你不懂。”孟桉仰头喝完杯里的牛奶,“趁热把你的牛奶喝掉,别随便乱吃东西,凉的生的辣的都不行……还有,我不喜欢他,你要是真心想和他结婚过完后半辈子,我也不拦你。只是想提醒你,看清楚一个人的本质。”停顿了片刻,他又说道:“那个,我画室那边还有事,我就先走了,照顾好自己。”
柳浅愕然,愣愣的看着披上外套的孟桉与何晗迎面遇上。“桉子,不喝点儿粥再走?好歹尝尝浅浅婆婆的手艺嘛,替浅浅把把关!”“谢了不需要。我还有事。”两个男人的争风吃醋以孟桉“咣当”的关门声结束。
“你尝尝,我去趟洗手间。”何晗将碗放在桌上。刚刚盛汤的时候动作太快,一个不小心溅在了手上,略略的有些疼。凉水冲在皮肤上,痛感逐渐消失。取了毛巾擦手,他突然瞥见了洗衣机里床单上的一抹红艳。何晗睁大了眼睛,着手将床单提了出来,眸子里满是怒火。他的女人,竟然白白被孟桉占了便宜!他想出去质问柳浅,转念又想起自己因为乔语对柳浅产生的愧疚,手里狠狠地一摔,床单重新跌入洗衣机里。
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何晗走出了洗手间。他看柳浅只是坐着,手里捧着牛奶杯,眼前的汤勺一动未动。“不好喝吗?”他按捺住自己的脾气,温声问道。“那就别喝了。不喜欢的别强求你自己。”他说这话是有深层含义的。柳浅见何晗背过身去,拉住了他的衣袖:“我是不是答应你这周去拜访你爸爸妈妈?”“是啊,”何晗点了点头,却怕她道歉说她后悔了,连忙道:“我妈妈很开心,准备好了一切让我一早过来接你。”柳浅闭上了眼睛,良久才睁开:“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