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还摸到了她的大腿，对着她的耳朵吹气，“你的腿好美。”

沈小娅被占便宜很是生气，想扒开他的手，那人却又说：“马上就有好玩的了。”

还没等沈小娅明白过来什么意思，曲子一结束，酒就从四面八方下雨似地落了下来。

沈小娅的衣服瞬间被酒打湿，为了躲酒往后退，反而像是往那个男人怀里躲似的，那个男人竟然还笑着对她说：“你可真可爱。”

黄薇也被突如其来的酒浇醒了，她的裙子几乎全部湿掉。沈小娅也因为站得太靠前，头发丝上都挂上了酒。

沈小娅张开两只手准备擦脸，那男人捂住她的眼睛，“又来了。”

话音未落，又一场酒雨袭来。

沈小娅被酒浇懵了，除了后背，浑身没有一块没中招的。

仿佛周围高声呐喊的声音才传进她的耳朵，沈小娅看着自己浑身湿透的衣服楞在了当地，那个男人趁机亲了一下她左脸，沈小娅也顾不得尴尬，从舞池跳了下来。

黄薇也下来了，俩人摇摇坠坠地去拿纸擦身上的酒。

“我的妈，把我都浇傻了，你看看我这一身，没一块地儿是好的。”好一会儿，俩人才镇静下来说出话来。

“这是谁家公子哥包场子了吧！酒不值钱吗？这么糟蹋。”黄薇的裙子全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都看到内衣了。

“刚才有个男的抱着我亲了一下。”沈小娅等心情平静下来后，才低声跟黄薇说。

“什么？这是哪个王八蛋啊？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了吗？”黄薇一连串问题抛了过来。

沈小娅摇摇头。当时光线太扎眼，他人个子很高，沈小娅恍惚中只看到他的脸藏在光的阴影里，根本看不到他的样子。

“我只听到他的声音，还闻到他身上一股烟味。”沈小娅又气又委屈。

“这里哪个男人不抽烟啊，大姐！”看沈小娅不开心的表情，就停了埋怨，又开始替她骂那个男人。

沈小娅帮黄薇擦后背，抬头瞥见对面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也在擦身上的酒，他的头发、胳膊和后背全是酒，也被浇得不轻。

那个男人的模样看着有点儿眼熟，脸型瘦长，眼角上扬，刘海微卷，鬓角整齐，身形颀长，穿了一身黑。

沈小娅正想他人是谁的时候，又有一个男人过来挨着他坐了下来。

“被淋得不轻呀！”来人看见她俩就打招呼，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沈小娅两人才发现坐错了位置，准备回包厢，耳边忽然传过来一个声音，“还玩这一套。你们俩也太幼稚了！”

转头一看，是陈晓，他浑身也都被浇透了。

“来陪你玩一玩嘛。”刚才开口的那个男人说。

见他们是熟人，两个女孩就安心坐下，继续擦身上的酒。

黄薇此时却对黑衬衫的男人有了印象，“你好像是……”

“这俩是我朋友，”陈晓指着黑衬衫说：“他是陈文轩。那个是程超。”

陈晓指着两个女孩：“这俩是我学生。”

程超跟她俩挥挥手，“嗨，小学妹。看来京大合并以后，招生质量明显比以前好多了。”

“合并？什么合并啊？”黄薇问。

程超说：“你们现在这些学生肯定都不知道这件事。当时我们京大指的是现在的东校区，西校区以前是一个语言大学。京大招生以政经专业为主，男多女少，而语言大学正好相反。所以我们念书那会儿，经常去语言大学玩。后来去的实在太勤了，就被举报了，两个学校一起出了通告，出入都要查学生证，断了我们的念想。可是没想到是，我们那一届学生毕业以后，两个学校就合并了，连中间那堵墙也推掉了。”

“哦，怪不得呢，我们都说教室和寝室布局怪得很！”黄薇说。

“都凌晨了，你们俩还不走？”陈晓问俩女生。

“没关系，一会儿我负责送她们。”程超说。

“小薇，我们还是走吧。衣服湿乎乎的不舒服。”沈小娅对黄薇说。

看她们俩想走，陈晓就安排两个朋友送她们，“陈文轩，你送沈小娅。”

又问黄薇住哪儿，“那程超你送黄薇。我刚才喝得有点多，得回去睡了。”

“我们哥俩刚来！”程超冲着陈晓喊。

“谢谢你们俩，心意收到了，帮我把她们送回去就行了。”陈晓说。

“行吧，那你自己走回去吧。你跟我走。”陈文轩抓着沈小娅的手腕就往外走。

夜里气温低，沈小娅浑身又被淋湿了，一出们就被冻得打起了寒战。

陈文轩拉着她快步走，他个子高，沈小娅要小跑才能跟上他。

他打了个电话，让人把车开到酒吧门口。

很快一辆黑色汽车在他们面前停下，陈文轩拉开后车门，推着她上了车，自己也跟着坐了上来。一上车就让司机开暖风。

“小娅，”黄薇追着跑出来，手里拎着她的包。

陈文轩把车窗摇下来接过包，还给了她。

黄薇晃着手机，示意她电话联系。

车发动后，陈文轩问她要家里地址，“你离我家确实挺近的。”又问陈晓是怎么知道她家位置的。

“前两天我们备考，陈老师送过我们回家。”沈小娅转头问陈文轩：“您跟我们陈老师是同学？”

陈文轩点点头。

黄薇给沈小娅发来信息，说自己也坐上车了，还让她问陈文轩要电话号码。

沈小娅让她管陈老师要，问程超要也行，她一个女孩，没有理由找一个男人要联系方式。

黄薇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告诫沈小娅，“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和目的，你本人直接问陈文轩要电话是最明智的，一旦后期有需要跟陈文轩联系的时候，你自己问他要来的联系方式最容易联系上，也更容易获取他的信任。”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看似聊得热火朝天。

陈文轩却突然开口：“你手机铃声好吵。”

沈小娅忙说不好意思，把手机设置成震动模式。

“你衣服干了吗？”陈文轩让代驾把空调温度开到最高，又从副驾上拿衣服过来给她，“穿上吧，今天晚上好像又降温了。”

沈小娅没拒绝，把衣服拿过来，又问他要电话号码，“我改天把衣服还给您。”

“你用我手机打一下你电话。”陈文轩把手机拿给她。

“我能加一下您微信吗？”沈小娅这一代人习惯了线上交流，对打电话或多或少有点儿排斥。陈文轩又把手机给她，让她自己加。

“你读几年级了？”陈文轩问她。

“我今年毕业。”沈小娅加上他微信，把自己名字也给他发了过去。

“你24岁？”

沈小娅摇摇头，“不是，我今年22。”

陈文轩听完点点头，仰着头闭目养神。

沈小娅把他的衣服穿到身上，自己的衣服也慢慢用自己的体温烘干了一些，没有刚开始那么难受了。

等沈小娅一下车，陈文轩环顾了一下她家小区周围的环境，问：“你家在这儿？”

“不是，我跟别人合租的。”沈小娅说完，道了声谢就回头跑掉了。

陈文轩看着她慢慢地跑到没影了，才回到车上，前方再有10分钟车程就到自己家了。

沈小娅回到出租屋，里面没有任何光亮，住在她隔壁的那个舍友肯定已经睡下了。

她回屋把衣服换下来，冲了个澡。由于时间太晚，又不敢开吹风机，只能坐在床边用毛巾擦头发。

擦累了，瞥见陈文轩的衣服，心血来潮上网搜了下衣服的标签，查了下价格。

“我的天哪，这么贵！”沈小娅拿衣架把衣服撑好挂起来。在床上躺着晾头发，最后实在熬不过，头发没干就睡着了。

沈小娅完全不清楚自己是凌晨几点睡的，一大清早她还在熟睡中，就被手机震动的声音给吵醒了。

电话接通后，声音就传过来了，“还没起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