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

陈文轩一大清早就被沈小娅叫醒，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她送到了学校。

“我下星期开始考试，不能分心，所以这段时间我不会回家，你也别过来烦我，你来我也不会见你的。”

陈文轩拉住她的手腕，“宝贝儿，今天礼拜六。”

“礼拜六怎么了？我马上要考试了，好几本书都没背呢，还管什么礼拜六、礼拜天啊！我都快急死了，我要挂科了怎么办呀？！”

“怎么又急了？”陈文轩凑过身子，摸着她的小肚子，“你是不是那个快来了？”

沈小娅感觉有点儿伤了自尊，坐回座位里面，“你是不是嫌我脾气大了？”

陈文轩捏了下她的脸，“怎么会呢，我就是想抓紧时间给你败败火。晚上我过来接你，明天早上再把你送回来。”

沈小娅听完他的话，更加感觉对他衣冠禽兽的评价一点没错，心里越想越气，便对他吼了一句“我要住校”，就跳下了车，一步不回地跑图书馆去了。

陈文轩看着她很快消失的背影，忍不住骂了一句，“这小东西。”

秦川昨天晚上就从校长助理李老师那里接到电话通知，说他的合作意见书被拒绝了。

“学校是不是找到更有实力的公司了？”

见他说话这么直接，李老师也不好太拖拉，便说：“我也不瞒你，是找了一个，具体细节还没谈。”

秦川仍不死心，“李老师，我知道，像这种学校的大事，签约双方肯定都会做很大力度的宣传，所以到底是哪家公司，您能现在告诉我吗？”

李老师叹了口气，“秦川啊，我知道你为这次签约付出了很多努力，武校长和我一直都很看好你的。唉，算了，说了也不怕你知道，那人你也认识，就是咱们校友，陈文轩他们公司，纵横集团。”

“好，我知道了。谢谢您。”

秦川为这次签约谋划了很长时间，突然之间被人截胡，他也有思想准备。可是纵横集团似乎没有直接涉足过教育行业，现在突然之间又要跟语言专业的西校区签约，这让秦川不得不意识到，这要么是自己的一个巨大的竞争对手，要么是自己的一次难得的机遇。

秦川坐下来，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他需要过滤一下自己脑子里认识的所有人，看有谁能帮自己跟纵横集团对上话，最好是能够跟陈文轩见上一面。

正当他苦思冥想之际，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在陈晓的生日派对上，跟陈文轩有过一面之缘。他们两个人关系似乎不错，说不定通过陈晓就能见到陈文轩。

一想到这儿，秦川就燃起了斗志，直接开车来到了学校。

现在正是期末考试期间，陈晓肯定在学校。

不出他所料，秦川一到陈晓办公室，就看见他正带着一些人安排考场布置。

陈晓见到他，也感觉很意外，“你怎么来了？”

“想跟您聊几句，有时间吗？”秦川说。

陈晓把手上的东西一放，“好，那你等我一会儿。”

正是午饭时间，秦川载着陈晓去了一家环境相对安静的饭店。

“喝点酒？”秦川拿着一个酒杯问他。

陈晓轻轻摇下头，喝了口水，“不喝了，下午还有事。说吧，什么事儿？”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秦川瞟了一眼陈晓，“晓哥你是不是可以帮我跟陈文轩联系上？”

“为什么？”从秦川嘴里说出陈文轩的名字，让陈晓很意外，这两个人之间，应该除了沈小娅，不会有别的交集才对。

秦川这才跟陈晓一五一十地介绍起来，“半年前，我就听说西校区考虑找新的合作公司，所以我很早就给武校长提交了一个合作意见书，当时他是有很明显的意向，说是要给我们留一个合作名额的，但是昨天晚上我接到通知，说不跟我们签了，因为陈文轩他们公司，纵横集团，他们要做独家。”

“消息属实吗？”

“我上午刚给李老师打的电话，他亲口跟我说的。”

陈晓看着秦川眼睛里闪烁的光，大概能猜到他是什么想法了。

“我可以帮你忙，给他打个电话。至于他见不见，我可保证不了。他那个人，想法太多，有时候心思猜不透。”

“好，没问题。谢谢您。”

“不用谢。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是个挑战，也可能是个机遇。我帮你试一下。”

秦川佩服他惊人的洞察能力，“我总觉得您在大学教书，屈才了。”

陈晓笑了，“我要不在大学教书，你又怎么会认识我？”

秦川满心真挚，“这么些年来，你对我的帮助，我一直都挺感激的。一直说想谢谢你，却一直没说出口。”

一想起以前，陈晓心中也多出一些感慨，“都是些小事，不足挂齿。”

说完便端着手里的水杯，跟秦川的酒杯碰了一下。

“你跟沈小娅怎么样了？”

秦川愣了一下，没想到陈晓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啊？哦。”

陈晓对他的这个反应倒是意料之中，见他不想多说，也不再追问。

陈晓下午给陈文轩打电话的时候，陈文轩一个人在家，心里正烦，一接电话就没好气，“你现在改行当起掮客来了？”

“费什么话！我还没问你，你怎么突然对教育行业感兴趣了？”

“董事会决定的，这又不是我一个人能左右得了的。”

“少跟我打官腔了。我听说你们连细节都没谈，你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你能跟武校长拍板？”

陈文轩哼笑一声，“你知道的还挺多。”

“你不会有什么别的心思吧？”陈晓几乎可以肯定陈文轩是知道秦川与沈小娅关系的，但是他也知道陈文轩对生意上的事，从来不会意气用事。

陈文轩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心思？”

陈晓懒得跟他扯皮，“那你到底见还是不见？”

陈文轩出来客厅煮咖啡，“我年前特别忙，不一定有时间。”

“今天晚上，还是明天晚上？”

“用得着这么着急吗？你这么替他卖力，你跟他什么关系啊？”

“我跟他什么关系，能跟你讲吗！况且我也不能让他等到你合同都拟出来的那个时候。”

“我晚上没时间，我有女人要陪。”

“你的女人近期肯定在忙学校里面的考试，她巴不得你消停几天，除非你有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