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夜间趁其他人都睡了,悄悄离开了夏柠初的寝宫,来到了一个稍显僻静的宫殿门前,茯苓轻轻叩响了门。不一会门内传来一个男孩警惕的声音。
“谁?”这是南风的声音。
“我是茯苓,柠公主的婢女。”
“是你?来这做什么?”
“我家公主让我给质子殿下送金创药来,这可是宫里最好的了。”
“你家公主这么好心?白天带我们走小路避开皇子们的追扰,晚上又送药,你们不会是和你们皇子合伙演戏呢吧!”
“你!”茯苓正要反唇相讥,想起下午夏柠初提醒她不论对方说什么,态度都要诚恳,不要和他们置气,于是生生将怒火压了下来,道:“我家公主心地善良,见自己哥哥如此待人觉得过意不去,不过是赔罪罢了,药我放在门口了,随你们用不用吧。”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门内,南风转头看了看魏靖安,魏靖安点点头:“拿进来吧,待会儿让福伯帮忙看看。”
第二天一早,福伯就拿着夏柠初送的药来到了魏靖安的面前:“殿下,这药没问题,而且里面都是名贵药材,对于伤口的愈合有奇效,您看?”
魏靖安点头,福伯立刻帮他上了药,道:“看来这钴樾的公主还是个心善的。”
南风却觉得不尽然,道:“黄鼠狼给鸡拜年,准儿没安好心,瞅瞅她那几个哥哥,就知道了。”
魏靖安担心隔墙有耳,出言提醒:“南风!这可不是咱们的地界,说话注意点儿!”
南风翻了翻白眼道:“主子,这种日子到底何时是个头啊!”
魏靖安听到南风的感慨,眼神也不由得一暗,苦笑道:“哪怕在祁国,我又何时得到过父皇的青睐?我不过就是个没所谓的儿子罢了,在哪都如浮萍。”
祁国国君魏烽有6个儿子,而他在宫中却如同空气一般,母亲家道中落也不懂得拉拢人心,在宫中没有一个知心的人,在魏靖安四岁时,郁郁而终。此后魏靖安在宫中只不过是一个空有皇子头衔的人,虽不至于受人欺负,但也得不到任何关心。
祁国这两年国力衰减,钴樾不时骚扰边境,为了平息战事,只好送质子以示诚意,而人选嘛,说实话一开始确实不是他,因为魏烽压根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还是皇后在这个关头想起了他,让他坐上了前往钴樾的马车。
不过这个决定倒是让魏靖安有了意外的收获,原来母亲娘家虽然没落但却是京中一等一的武学世家。此次正好有机会将福伯和南风送给了魏靖安,来到了钴樾,意在让他在此地好好学习武学,日后定有用武之地。
因此自来了钴樾后,他们很庆幸自己住的寝殿地处偏僻,且钴樾对他也不甚重视,不过安排了洒扫的佣人,因此他们有了很多不被打扰的时间,但是福伯还是顾及有人盯梢,所以他们也不敢放开胆子练功,都是在夜最深的时候才能够大展拳脚。
夏柠初用过早膳后,嚷着要去御花园赏花,拉着茯苓就出去了,一边在池塘边扔着鱼食,一边问到:“事办的如何?”
“那个南风死活不开门,我放在地上就走了,不过最后看到他将药拿了进去。”
“待会儿你让人去帮我取块布料吧,嗯。。。要玄色的,让后请绣娘帮我制一身男装。”
“男装?公主你要男装干什么?”
“送给质子啊!”夏柠初回答的理所当然。
茯苓却不明白公主昨天送药,今天送衣裳,到底是什么用意?
想了想还是问道:“送他衣裳做什么?”
夏柠初站累了,走到一旁的凉亭,对茯苓说道:“质子来了半月有余了,你可曾见过他换过几身衣裳?昨日我见他衣衫已经破旧,想必在祁国他的日子也不好过,作为钴樾自然是要拿出风度,妥善安置,所以我当然得送啊。”
“那为什么不告诉皇后,让她置办呢?”
“母后那自然得置办,但我这件定是他最需要的。”夏柠初后半句说的笃定,让茯苓更是疑惑。
夏柠初对她勾勾手,在耳边吩咐了几句后,茯苓点点头,便朝绣房去了。
夏柠初带着剩下的人去了皇后的椒蓉殿。
“参见母后,母后万安。”
“快起来,想母后啦?”
“当然啦,不过我最想的是母后这的桂花糕!”
“你呀!”皇后宠溺的点了点夏柠初的鼻子,说道:“昨天去马场,玩的怎么样?怎的听你大哥说没见着你?”
“昨日我起晚了,去的也很晚,哥哥们都去打兔子了,自然没见着我啦。”
夏柠初一边解释,一边吃着桂花糕,想起上辈子在祁国最怀念的就是母后做的桂花糕了。
吃了几块后,夏柠初开口道:“母后,儿臣有一事想不明白。”
“什么事?说来听听。”
“从小父皇和母后就教导儿臣,对人要谦和有礼,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以礼相待,可是,昨个儿儿臣见到祁国的质子,他的衣裳都快磨破了,而且儿臣还听说他住的僻静,如今祁国不敌我钴樾,但这事传出去只怕会坏了我们的名声。”
皇后沉思,之前确实是疏忽了,不过想着宫里人应该不会对他过分苛刻,因此也没有开口嘱咐过,确实是疏忽,于是对夏柠初说:“多亏初儿提醒,来人呐!吩咐下去,挑几件上好的布料给质子做几身衣裳,另外,传令下去,对待质子要礼貌有加,特别是生活上万不可有任何疏忽。”
无论魏靖安多不被祁国重视,钴樾也要对他敬如上宾,毕竟这是钴樾的姿态,大国的风度。
几日后皇后命人做的衣裳和赏赐的物件陆陆续续送到了魏靖安的宫中,几个人正纳闷着,夏柠初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