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嫌弃劳资?”
苏夕虎着脸看向抱着痰盂缸吐得停不下来的男人。
好心喂他吃口鱼,他却吐成那样了。
这不是嫌弃她是什么?
此刻,凌君城没功夫搭理她。
但他感受到了背后那抹娇柔身躯正朝他虎视眈眈着。
脑海里已经勾勒出她此时的模样,眸子里面一片幽暗。
他不能告诉她,他其实是不喜欢吃鱼的。
因为那股腥味总是会令他作呕。
今夜这桌上的菜,都不是他平日喜欢的菜。
这也是方才报出菜名以后才猛然发现,脱口而出的菜品,竟然全部都是她喜欢的。
面对她的追问,他没好意思承认,所以脱口而出是自己喜欢的......
半晌之后,他才止住了胃里的不适,抱着痰盂缸,面上一片尬色。
他依然背对着她而立,没有转过身去看她。
朕这么帅气的人,头一次,弄得如此狼狈,还是被她...
眉心骨好疼.....
因为知道她馋,所以故意让她替他剔鱼刺,却不让她吃。
他想着,这样便是对一个吃货最大的折磨。
但哪知道......最后还是败给了她。
“朕去沐浴!”
重重吐出一口浊气,他抱着痰盂缸扭头走出房间。
经过苏夕身旁时,故意将头扭朝一边,没让她看见自己的脸。
苏夕也从鼻翼里沉闷的呼出一口气。
这还是她头一次看见他失去了往日的从容淡定,步调略显局促。
目光随着那个后脑勺移动,直至男人的身影消失,她才收回眼神。
唉,不就喂他吃了口鱼吗,他至于反应这么大,故意的吧!
狗男人就是狗男人,劳资有那么令他倒胃口吗?
好气(`?′)!
以后就算喂狗也不要再喂他了!
愤懑的想着,她扫了一眼桌子上几乎没怎么动的菜。
拿起筷子,化悲愤为食欲......
在凌君城回来之前,苏夕快速的将张德明跟小杜子抬来的箱子打开,数了一遍里面的银子,一万两,分文不差,她这才放下心来。
命麦穗端来洗漱水,她快速的洗漱了之后便窝进软塌里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
只露出半个脑袋的她,朝里间望去一眼。
那张龙床在烛火的照耀之下泛着金芒,看上去奢华又大气。
她寻思着,这么一张床,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吧?
如果狗男人敢反悔将那一万两银子收回去的话,劳资就卖了他的床!MB!
......
凌君城回来的时候,软塌上的人已经睡得很沉了。
刚沐完浴的他一袭白衣,面容温润清绝。
站在她的榻前,他负手而立,身躯修长且挺拔。
只是,展开的眉头微微蹙紧了一些。
凝视着软塌上呼吸均匀的娇柔女子,古井不波的凤眸不由得眯成一条缝。
刚才从沐浴间过来的时候,正遇到麦穗跟其他几个宫女从她房里收拾完碗筷朝厨房走去。
他清晰的看见,托盘里的盘子跟碗,空空如也。
似乎....她不仅吃光了所有的饭菜,还将碗盘都又舔了一遍。
现在的苏夕,简直没有一点以前的影子。
变得,面目全非。
嗯,是的,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