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郭长老,我们林家的家事你也要掺手吗?”林翰祥显然没想到林宇文能叫来这样的帮手,还是他师父。不过虽然忌惮,也不是没有底气。因此放出气势,和他对峙。
“我郭竞海只有这一个徒弟,他的事我都管!”郭竞海毕竟是纯粹的武道强者,内功外功心法具是顶尖,把林翰祥这文修死死压制,“林家要怎样我不关心。我就要林宇澄这人。”
说完,也懒得废话,直接逼身上来,一掌直扑其面门。
林翰祥仓皇接招,被打飞跌倒在木椅上,大失颜面。不过他怒极反笑,“你要也没用!今晚我已经把宇澄送往王府,你们能干什么?”
林宇文听完则是怒发冲冠,气出五窍。
“徒弟,那我们就去王府,把人劫了!”郭竞海捞上徒弟往内城奔袭,随手拍死了不知多少官兵和护院。
“嗙”的一声巨响,郭竞海一脚踏在灵王府的大门上,怒吼道,“老父郭竞海,前来要人。”
而后凭空抓来两个石狮子,砸开大门。反手去下背上的流云枪,以身为轴,挥舞个半圆,顷刻间刺死了六七个护院。
“宇文,所有人我都接下,你去找妹妹吧。”郭竞海一人堪比千军万马,游走在数十名护院中,丝毫不损。那些护院只见黑夜里枪花一闪,自己就人首分离,或者胸口开花了。
林宇文不敢耽搁,直奔二皇子的寝室。未到门口,先听见女子哭泣之声。林宇文双手护在胸前,金身护体,脚下一纵直接撞开了房门。
“他吗的什么人?”屋中的二皇子正在性头,手下撕扯着一名女子的衣服。林宇文一看,正是自己的妹妹林宇澄。见她还没受侮辱,倒松了口气。上前一把薅住二皇子,想都没想把他往地上一摔,立马就脑袋一歪,不知死活。
“你敢?”门外赶来的皇子贴身高手大惊失色,掷出一枚精铁镖打在林宇文身上,谁知只是嵌入肌理,未至心脏。
“噌”的一声,郭竞海已经到位,那名高手虽然是一流巅峰水准,却不敌郭竞海随手一枪。低头看见突破胸膛,染上红白的枪头,这高手满脸迷茫地倒下。
“哥哥!”床上衣衫不整的林宇澄扑入哥哥怀中,嚎啕大哭,“他,他把雀儿害死了。”
雀儿乃是林宇澄的通房丫鬟。二皇子不敢摧残林宇澄,因此先对雀儿百般玩弄。等雀儿没了呼吸,这才对林宇澄下手。
“这个畜生!妹妹放心,哥哥今天就带你离开。”林宇文拉来床上的被单,披在妹妹身上。冲师父点点头,跟上师父逃离王府。有郭竞海在前方开路,三人一路疾跑,有惊无险地离开了王府。
只是离开了王府,京城中的禁卫却已把内城包围的死死地。皇宫中的大内高手也四散开来搜寻三人的踪迹。郭竞海多少忌惮皇帝亲卫的武力,不敢硬扛。城内并无可处之地,三人焦虑得四处奔走躲避。
正在这时,一处客栈二楼的窗户却忽然打开。一名娇弱女子在窗口冲几人招手,示意他们进来躲避。
郭竞海那里管得上三七二十一,提起林家兄妹飞身进到雅阁内。
“在下郭竞海,这是小徒林宇文和他妹妹林宇澄。”郭竞海对屋中的女子介绍道,“多谢这位女侠相助!”
“小女名叫徐得韵,不是什么女侠客。只不过先前受过他人仗义,因此才帮助几位的。”言谈间,徐得韵用手帕掩嘴咳嗽几声,可见健康并不好。
“小女和家兄在这家客栈住了许久,来此医病。想来那些官兵也只看看就走了。”正说着,门口进来一男子。
“妹妹,这些事什么人?”来者正是徐得福。刚刚不过下楼打些热水,这屋中竟然凭空多出五六人来。
“哥哥,这些是遇事来躲避的。你快把门关上吧。”徐得韵有些着急,精致小巧的脸蛋立马被病态的血红充斥。
徐得福老实关上门,在自己妹妹身旁坐下。
“还请几位快快离开吧!我和妹妹只是平民百姓,客居京城。恳请各位好汉留家妹一条生路,我带你们再去寻找住处如何?”徐得福不过寻常人,看着三人逃窜来此,必然是有人追踪。自己和妹妹不会武功,到时候若是被波及就完蛋了。
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提出了留下妹妹在屋中,自己虽三人寻找住处的要求,可见其担当与勇敢。
“哥哥!”徐得韵生气的喊住他,眼中带泪,“当初哀鸿哥哥帮助我们时可毫无推脱。如今这三人眼看受到迫害,怎么能任他们去外面被追捕呢?而且哥哥你要是走了,我也就不活了!”
“这位姑娘,稍等。你说的“哀鸿哥哥”,可是付哀鸿?”林宇文心怀期待,不想竟然在此碰到故人的交情。
“正是付哀鸿。他是当初救济我与家妹,为我二人主持公道的恩公。几位和他有什么渊源吗?”徐得福先接上话。
“巧了吗这不是?付哀鸿是我的挚友,我二人在巴陵分别是青衣卫百户的总旗和小旗。”林宇文满脸惊喜,双手握住徐得福的手。
“既然是恩公的亲友,那便无从推脱了。刚刚徐某胆怯,让几位见笑了。”徐得福稍有愧疚,站起身给三人道歉。
“无妨。反倒是我们多多打扰了。”
话音刚落,郭竞海捂住林宇文的嘴巴,示意屋中安静下来。随后伸手揽过林家兄妹,推到床铺底下,自己则贴身站在门旁的墙角处。
“开门!查房!”重重的敲门声下了徐得福一跳。擦去虚汗忍下颤抖,上前打开门来。
“几位官爷好。我和家妹来京城治病的。”说着,还掏出怀中所剩无几的一些银子,放在手中,拨出来一半递给领头的军爷。
那军爷往屋中扫视一番,见却有一病态女子坐卧在床上,便拿来那银两,点头离开。
徐得福刚放下心,和上门,敲门声又蓦地响起。门后的郭竞海凝神屏息,握紧双拳,随时准备出手。屋中还在用温水拭脸的徐得韵也是手脚冰凉,微微颤抖。
打开门来,还是那位军爷。他抓来徐得福的手,把其中剩下的一半银两也全都拿走,而后说:“刚刚的一点还不够喝些浑酒。你住这么好的旅店,糊弄谁呢。”
说完,这才离开。
徐得福心有余悸地插上门闩,待那伙官兵的脚步彻底走远,这才倚在门上,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