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微生见她还不知悔改，火苗蹿地一下上来了：“那真可惜，没下次了。”

竺余妍很快就反应过来，瞳孔放大，怔怔地看着诸葛微生，“我……是残了么？”

虽然医生一直说没什么大碍，好好休养就好，但是说不准是医生善意的谎言，只是等身体其他机能恢复得差不多，才跟她说实话。

心头一时有些酸涩，这算什么呀，还以为自己运气逆天重生捡回来一条命，结果居然是个残废么？

诸葛微生面无表情地冷着声，“小腿粉碎性骨折，别说开车，要是没有拐杖，你连走路都走不了，什么时候你身体恢复差不多，让你医生帮你植入假肢……”

他没说完。

那双大眼睛就像打开了闸口哗啦啦地掉着眼泪。

小姑娘垂着头，举着一只小手，可怜兮兮努力地抹着眼泪。

条纹的病人服长袖滑落到了手肘，露出了一截如藕如玉的小手臂。

诸葛微生冷冷地看着，没有半点动容，“飙车很好玩，很刺激吧，可是玩之前动了脑子，想过会出意外么……”

小姑娘被他一顿训责，哭得更加凄凉，梨花带雨分外动人。

其他在树下散步的病人同情地看了眼小姑娘，以及轮椅上小姑娘被外套遮掩的双腿。

小姑娘长得水灵灵的，居然腿断了，真是可怜。

当哥哥也真是的，半点安慰的话都没有，一味就知道训斥。

一个大叔在旁边蹲了半天，见着这对兄妹周围也没有大人看管，忍不住走了过来，伸出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安慰道：“小姑娘你别怕，你哥哥就是说着玩，你的腿没断。”

诸葛微生盯着那只放在小姑娘肩上有些沧桑的手，眉头飞快皱了起来。

这手往哪里放，还不赶紧放开？

竺余妍眼眶含泪，看向旁边的好心叔叔，悲伤却努力抱着最后那点期望，“真…真的么，我的腿真的没有断？”

那人看着这张仿佛充满依赖和信任的稚嫩小脸，心底的凌虐欲几乎压断了理智。

喉咙滚动了两下：“当然啦，你长得这么可爱，腿要是断了多可惜啊。”

手忍不住就想摸摸那光滑的脸蛋。

诸葛微生眼神骤然暗沉了下来，麻烦精真的脑子出问题居然不知道反抗，正要伸手拎开她，脊背却僵住了。

一把小刀藏在那男人的袖口，放在小姑娘的肩膀上，在小姑娘的白皙纤细的脖子处像毒蛇一样伺机而动。

诸葛微生下颌绷紧，眼神晦暗，偏偏小姑娘还没有半点戒心地跟人聊得挺欢的。

竺余妍眼眶含泪，闻言破涕而笑，分外动人，“叔叔说的是真的吗？”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纯白得随便说几句就笑了哭了。

更让人想将之染黑。

夺走这眼眸里璀璨明亮的光芒。

那中年男人看得心跳加速，喉咙越发干渴，一手搭在竺余妍的肩上，另一只手终于忍不住捏了捏小脸蛋。

手感竟比自己想象的细腻。

真是要命。

反正没几个月命了，临死前不如放纵享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