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月哦了声，又开始背诵了起来。“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

竺余妍接起电话，“哥。”

电话那边传来了低沉的声音：“考完试了？”

竺余妍靠着椅子，“……嗯啊。”

问这个干嘛，不知道她现在是校霸学渣么，不提考试还能做朋友。

“考得怎样？”

“成绩还没出来，应该跟以前差不多。”竺余妍避重就轻，想了下她这次考试唯一值得称道：“对了，我语文及格了！”

那边顿了下，像是在思考该对这话表示赞赏还是批评。

诸葛微生坐在酒店落地窗边的单人沙发上，粗长的手指握着手机，神色淡淡地看着窗外的灯火辉煌的江景。

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她话里隐隐带着的嘚瑟劲儿。

于是向来不满分都是失败的哥哥大人终于开口：“……挺好的，继续保持。”

竺余妍嘿嘿一笑，幸好他没再问下去。“哥哥，你出差什么时候回来啊？”

唐柔月看了眼笑脸盈盈的竺余妍，也不由一笑，小文文跟那位哥哥关系变好了呢真好。

“四五天吧，我不在家，你乖一点。”

竺余妍抿唇眼眸一闪，这人特地打电话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个吧。

这程度是认定她会惹事了吧？

“我最近要给人补习，忙得很呢。”

“……你不是语文刚及格么？”诸葛微生拧了拧眉。有这个时间给人补习还不如自己努力学习考个满分。

竺余妍厚着脸皮地道：“成绩不代表能力啊，你妹我很优秀的。”

那头像猝不及防被击中笑点轻嗤了声。

短促的一声，在沉静的夜色里，低沉撩人。

竺余妍心头荡漾了下，想起之前那张跟江博容贴在一起很暧昧的照片。“对了，哥哥，之前你看那个照片……”

没想到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你今天带朋友回家了？”

“嗯啊，就是补习啊，学校太吵了，还是家里安静。”

竺余妍凝神说道，心头却是紧了紧，哥哥不让她提照片事，是懒得理会这事，还是打算当面找她算账？

“嗯，补习完就早点睡。”

那头说罢就直接挂了她电话。

竺余妍没多在意。

在被这男人挂了很长时间的电话后，她才猛地意识到这人暗搓搓地报复她当初挂他电话的举动。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上……”

竺余妍放下手机，“背错了。”

唐柔月一怔。

竺余妍开口道：“……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

那声音气平声柔，轻轻袅袅，仿佛拉开了清幽恬静朦胧的荷塘一角。

“你少了‘和花’。”

唐柔月这才从荷塘中回过神来，哦了声，听话地重新背了起来。

等到了九点，辅导才结束，唐家司机按时过来将唐柔月送回家。

竺余妍站在诸葛家铁花大门，看着慢慢远离的明亮的车尾灯，在原地站了会，便转身回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