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严肃庄重,正义凛然的李牧,镜鬼稍微迟疑了一下,说道:“人是天地之灵,七情六欲掌控着众生命运。无论是喜怒哀乐,还是怨憎离愁,都蕴含着莫大的力量。这力量能够改变一个人的一生,也能够改变一只鬼的一生。在人的诸般情绪之中,爱和恨是力量最大的两种,我是被一名女学生欺骗了感情,毁掉了人生,由爱生恨,爱恨交织到了极致,身死之后没多久,便推开了镜鬼的大门。”
因为被一名女学生毁掉了人生,就隐藏在这里祸害这座学校里面的所有女学生?李牧觉得这个家伙简直变态,在他的三观里面,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什么都很正常,但是这种依靠着折磨别人来释放自己的扭曲心理病患者,最是令人反感。
当然,李牧不太清楚的是,镜鬼给他的评价同样也是变态。
拿着自己的命去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这不神经质吗?
“你想要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了,自此之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镜鬼说道。
“等等,你告诉我什么了?”李牧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疑惑问道。
镜鬼脸色一黑:“果然,你是要出尔反尔吗?”
李牧摇头说道:“我比你更清楚爱恨之中隐藏着巨大能量,可是知道有什么用,我要的是过程,推门的过程。”
镜鬼压抑着怒火说道:“我已经将开门的钥匙给你了,难道还要亲自把门给你打开?”
李牧颔首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欺人太甚!”镜鬼彻底的恼怒了,身影如电,骤然来到了李牧身前,手中的匕首劈斩向他的头脸。
来的正好!李牧脚步斜踏,闪过了一这道攻击,双手握住了手术刀,猛地插向镜鬼冲过来的胸膛。
“哧!”
锋利的手术刀轻易破开了镜鬼的胸膛,穿透了胸骨。当李牧将手术刀拔出来时,一双苍白的手掌扒住了镜鬼胸上的伤口,将其生生撕成了两截。
镜鬼吃痛发出凄厉惨嚎,两截身躯在红衣的双手中不断挣扎着,想要重新合在一起。
感受着对方的挣扎,红衣有些生气了,主动将双手合拢在一起,把镜鬼揉搓成为了一团黑雾,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肉眼可见的,红衣平坦小腹骤然鼓了起来,脸上出现了一丝痛苦的表情,可怜巴巴地望向李牧。
李牧:“……”此时此刻,我该说些什么?
见到李牧无动于衷,红衣眼眶微红,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
李牧挠了挠头,干笑说道:“撑到了?”
红衣没有回答,或者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李牧叹了一口气,说道:“撑到了才是正常的,他的实力比你强,你是靠着偷袭才得手的,根本就没办法将其消化掉。来,将他吐出来。”
红衣茫然地望着李牧,见到对方张开了嘴巴,做出了一个吐出的表情后,连忙捂住了嘴巴,不停的摇头。
李牧:“……”
头好疼……对付不听话的孩子应该怎么办?
“乖,吐出来,不然肚子会很难受。”长长吐出了一口气,李牧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伸手拍了拍红衣的小肚子,又做出了一个吐出的动作。
红衣眉头微皱,小心翼翼地摇头。
李牧脸上僵硬的笑容都渐渐消失了,他发誓,这两年来他从来都没有对谁有这么温柔过,结果……这熊孩子,居然不领情。
“吐出来,不然就打你了。”李牧板着脸说道。
红衣好像是被吓到了,眼眶中布满了泪水。
“哭也没用,我不吃那一套。”李牧瞪着眼睛说道。
红衣咬了咬嘴唇,敏感意识到李牧是真的生气了,只好不情不愿的张开了嘴巴,将镜鬼给吐了出来。
出来之后,镜鬼的两截身影瞬间合拢了,惊慌失措的远远逃离红衣身边,脸色苍白,心有余悸。
就在刚刚,他差点就被这女鬼给吃了,这是何等的大恐怖!简直超出了他鬼生想象。
“我认输了,我认输了。”眼看着这一男一女两只怪物都转目望向了自己,镜鬼连忙说道。
“哦,你认输了。”李牧点了点头,说:“对我们而言有什么好处吗?”
“……”镜鬼。
“什么好处都没有的话,那我们还留着你干什么?将来找我们复仇?”李牧冷笑说道。
“但凡是能够推开门的鬼怪,都有着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从这一方面上来讲,推开门的,反倒都是一些可怜鬼。我可以将我推开门后得到的所有术法都传授给你,帮助你在不推开门的情况下,就成为真正的镜鬼。”镜鬼说道。
李牧眼眸转动了一下,说道:“我警告你,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样,否则的话,我就让红衣吃了你。”
听到这个威胁,镜鬼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连忙说道:“放心吧,我没那么变态,不会拿着自己的生命下赌注。”
李牧目光微微有些狐疑,总感觉这句话貌似若有所指。
镜鬼吹出了一口气,在三鬼面前化作了一道木门,开口说道:“这里没有纸笔,没办法将术法书写出来,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
李牧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异议,无论是在镜子中还是在镜子外,这只镜鬼都已经被他们打成了重伤,不可能换一个空间就能立刻爆种恢复。
随后,三鬼先后踏出了镜中世界,来到了女生宿舍楼内,303寝室。
“稍等一下,我将自己会的术法全部写给你。”镜鬼重新钻进了苏兰的身躯里面,姿态端正地坐在床下的书桌前面,从书架中抽出了一本稿纸,伏笔书写术法篇章。
趁着这会儿的空闲时间,李牧鼓起勇气做出了一个很伟大的决定:教红衣说话。
“你,红衣。”伸手点了点红衣的肩膀,李牧认真说道。
红衣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
“你,叫做红衣,来,跟我念,红衣。”李牧吸了一口气,脸上挤出了一片笑容,手指又点了点红衣的肩膀。
红衣迟疑了一下,慢慢地抬起了手臂,伸手在李牧肩膀上面点了几下。
李牧:“……”
好像,大概,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