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在古不打算动武,能以其他方式解决,就以其他方式解决。毕竟,眼前这些乞丐与战场上的敌人不一样。
李在古想到另一个方法,决定加大离间力度。
这些人选择做乞丐,大部分是迫不得已的,而导致他们成为乞丐的其中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没钱。
有钱谁愿意做乞丐?除非有特殊原因。
李在古又扫了一眼那些乞丐,语气稍微变得平和道:“你等被乞丐王的表面欺骗了,其实他偷偷藏了很多钱,根本没有想过拿出来分给你等。”
“不可能!”带头的乞丐又出声,“乞丐王不是这种人!”
“不可能!”很多乞丐附和着。
“来人,搬箱子过来!”李在古话锋一转。
随即,有人将装着铜钱的箱子搬到李在古面前。
李在古收剑入鞘,然后打开箱盖。
“看清楚,这一箱子钱便是乞丐王的。”李在古直了直身子,指着面前的箱子,不紧不慢道。
带头的乞丐看着满箱子铜钱,满脸惊讶。
这时,其他乞丐都涌了过来,争先恐后的要看箱子里面的铜钱。
当看到箱子里面如此多的铜钱后,先是露出诧异的神色,啧啧称奇,接着目光中浮现出贪婪之色。
“这钱不是乞丐王的,乞丐王不可能有如此多的钱。”带头的乞丐眉头紧皱道。
“事实摆在眼前。”李在古不以为然道,“这些钱就是乞丐王与这个皂衣人一起做了违法的事而得到的佣金。”
很多乞丐开始相信李在古的话,窃窃私语起来。
“你等仔细想想,若这些钱不是乞丐王的,为何会出现在此处?”李在古继续道,“若乞丐王真将你等视为自己人,为何不将这些钱告诉你等?”
“此人所讲的不无道理。”有乞丐声音不大道。
“怪不得乞丐王与皂衣人见面之时,不允许外人在场。”也有乞丐若有所思道。
“对,乞丐王若将我等当成自己人,便应该将这些钱分我等一份。”还有乞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
李在古嘴角微微扬起,掠过一抹不为人注意的邪笑。
“乞丐王这种人,不值得你等替其卖命!”李在古加一把火。
像这种乌合之众,只要涉及到他们的利益,就很容易被煽动。
李在古看到那些乞丐越来越相信他的话,挤出一丝笑容道:“我看你等都是穷人,生活艰辛,不如我与你等做一个交易。”
那些乞丐随即疑惑地瞧着李在古。
“若让开道路,这一箱子便属于你等。”李在古不紧不慢道,“若你等继续堵住去路,我等唯有动武,老实说,单凭你等人,不是我等的对手!”
说到后面那句话,李在古的脸色一沉,语冷如冰。
那些乞丐连忙围着带头的乞丐,交头接耳的商议起来。
没多久,带头的乞丐从人群中出来,狐疑地对李在古道:“若我等让开道路,这一箱子铜钱当真归我等?”
“当然!”李在古语气坚定道,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好!”带头的乞丐表情和语气变得平和道,“我等答应让开道路。”
他说着,身后的其他乞丐退到两旁去,让开了道路。
李在古手一挥,身后的人随即带着晕了的两人离开。
李在古走了几步,忽然停下,转过来,厉声道:“我提醒你等一句,分了这些钱后,去找正事做,别再这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若我发现你等以后做了违法之事,到时绝不手下留情。”
那些乞丐正想去抢钱,听到李在古这话,顿时停了下来,但很快,都涌向箱子,开始抢钱。
此时此刻,他们眼中只有箱子里面的铜钱,其他都是废的。
李在古有些失望的摇摇头,转过身,大步往前走。
不管怎样,他说了该说的话,也给了机会他们,若他们以后不懂得珍惜,就怨不了任何人。
“别抢,大伙别抢!”带头的乞丐大声制止其他乞丐,“这一箱子钱搬回去再平分”
李在古等人来到昌明坊外面,何文已从附近借了一辆马车来,接着他们将晕了的那两人放进马车里面。
“萧煜,以你对影楼的了解,是否知道影楼的人为何要收取铜钱,而不直接收取金银?”李在古忽然问萧煜,“收取金银携带起来不是更方便?”
“回将军,据属下所知,影楼的人确实有一个规矩,收取的佣金只接受铜钱,不要金银。除非有特殊原因,才会接受金银作为佣金。”萧煜回应道。
“为何?”
“据说是担心金银不容易兑换,至于是否还有其他原因,属下不知道。”
李在古“嗯”了声,看了萧煜一眼,又看了闵破胡一眼,话锋一转,变得严肃:“萧煜,破胡!你二人带几个人留下来,监视方才那些堵路的乞丐!”
萧煜和闵破胡拱手说了声“遵命”,但二人的目光中都带着疑惑。
“留你等下来,是为了防止影楼的杀手来杀掉这里的乞丐。”李在古不紧不慢的解释道,“若影楼的杀手知道牙人被别人带走,为了防止牙人身边的其他乞丐知道影楼相关的事,肯定会来杀人灭口。”
萧煜和闵破胡明白的点点头,同时似乎明白了李在古为何不对那些乞丐动武。
“你等留下来,既是预防影楼的人来杀人灭口,保护其他乞丐,也是找机会歼灭更多影楼杀手。”李在古补充道。
萧煜和闵破胡又拱手说了声“遵命”,然后带着几个人散开。
李在古骑马走在马车前面,何文骑马走在马车后面,朝天策府位于西市的据点而去。
半个时辰后,乞丐王和身穿皂衣的突厥男人先后醒来。
当他们发现置身于一个陌生的刑房里面,全身被绑着,不禁大吃一惊。
这个刑房,是天策府位于西市据点的另外一个地下室。
乞丐王被绑在十字形状的木架上,而身穿皂衣的突厥男人则被绑在一张椅子上。
椅子是固定在地上,任凭其挣扎,椅子也没有动一动。
他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血也止住。
乞丐王很快镇定下来,目光投向坐在对面凳子上的李在古脸上。
至于身穿皂衣的突厥男人却用怨恨的目光瞪着李在古,恶狠狠道:“为何不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