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连夙精致的眉心紧紧拧起。
“那你知道凶手是谁?”
云樱目光望向宗政连夙,无半分躲闪,“我不知道,但是绝对不会是她。”
“夫人如何确定不是许氏?”宫意在一旁忽然开口,他已经看了半天,也知道单凭一瓶药确定凶手就是许华裳,未免对许华裳有些不公平。
云樱举起手中的药瓶,“宫先生,你是医者,应当知道,在刀刃上涂毒药效会有所损害,而我受伤之时,用手挡了一下,伤口不深,按理来说,不足以致昏迷,但是我中的毒很深,在服下解毒丸之后靠你的解药才得以活下来,单凭瓶子里缺少的那些药,根本不足以让我中毒这么深。”
“其次!”云樱目光盯向许华裳,眼中有几分复杂,“我与许夫人无冤无仇,如果只是因为我要嫁给相爷她便派人杀我,实在是有些不合理,毕竟她的境遇大家也知道。”
一直以来,没人站在许华裳的立场上去考虑,而云樱是唯一的一个。
在被众人指责,唯独云樱相信她的时候,许华裳心里莫名的有些心酸,又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她心里,是把云樱当劲敌的,虽然她没有想让云樱去死,但也并不希望她好过。
只是没想到,唯一一个替她说话的人,竟然是云樱。
许华裳看向云樱的目光有些复杂,她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阿四看着状况,又估计了下时间,在一旁提醒,“爷,夫人,宫里的人还等着呢。”
“宫里?”许华裳心惊,她讪讪的看向宗政连夙。
宗政连夙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冷漠道:“宫里来人,宣你入宫。”
许华裳脸色顿时一片雪白。
她可以想象,这个时候,韩煦宣她入宫是为何事。
她已经成了弃子,远没有再活下去的必要。
“相爷,我……我不想去。”
许华裳爬起来,拖着虚弱的身体抓住他的衣服,哀求道:“我不想去宫里,我会死的,我去了一定会死的。”
云樱不忍看到这一幕,她微微扭过头,耳边许华裳还在苦苦哀求宗政连夙。
云樱的手握了握,半晌松开。
她唇瓣微启,侧头看向宗政连夙,“阿夙,要不别让她去了。”
宗政连夙猛地侧头看她,定定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冷道:“你以为,宫里是想不去就不去的,这是陛下的旨意。”
云樱唇瓣微抿,“我知道,我有办法。”
“你……你真的有办法?”许华裳一把松开宗政连夙,紧紧抓住云樱的手臂。
云樱将目光转向她,“没错,我有办法,但是从今以后,许华裳再也不存在了?”
许华裳愣住。
宫意一脸懵,“什么意思?”
此时,房间内,只有宗政连夙、宫意、阿四、许华裳、柳儿,还有她。
云樱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幽幽道:“许华裳因嫉生恨,暗杀天师,后畏罪自杀,自缢而亡!”
云樱声音清冷,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一瞬间,房间内的每一个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云樱目光看向宗政连夙,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思。
宗政连夙目光深深盯着她,唇瓣不经意勾了一下,但只有一刹那,便消失不见。
他又恢复了一脸冷漠,道:“自今日起,相府再无许华裳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