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樱觉得奇怪。

倒是秦兰心闻到酒味儿，肚子里的馋虫忍不住了，便立刻招呼小秋，“小秋，快，给我倒一杯酒来。”

小秋应了一声，去屋子里取酒杯。

秦兰心喝完了，心情都跟着好了不少。

云樱却觉得不太正常。

她看了看院子里的风水，布局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如果秦兰心所说是真的，那这宫殿一定有东西影响了她。

孩子，啼哭？

“俪妃娘娘。”云樱走到秦兰心面前，“可否让我给你搭搭脉。”

秦兰心点了点头，伸出手，云樱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刚一碰触，她脸色骤变，猛地收回手。

“云天师，怎么了？”

云樱目光幽幽看向她，心中却在纠结要不要问出自己内心的疑问，可是这疑问，也很有可能就是秦兰心夜夜梦魇的原因。

云樱看了看小秋，又看了看秦兰心，道：“小秋，有些话我想单独跟你家娘娘说，你去整理下寝殿，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通风。”

小秋心中明白，她在宫中多年，自然知道有些话是不能听的，便立刻福了福身走开。

待小秋走后，云樱再次搭上秦兰心的脉搏，“俪妃娘娘，今年冬月，你小产过。”

秦兰心脸色倏地瞪大，黑色的瞳孔里全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你……你怎么会知道？难道，就单凭脉象？”

“对。”云樱瞥了她一眼，“娘娘还是跟我说实话比较好，毕竟，这涉及到娘娘的命。”

秦兰心脸色瞬间一片灰白，她从没想到，自己有孕小产的事情会被人发现。

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怎么会？

难道说，眼前这个天师，真的有过人之能？

云樱看了眼寝殿内，问道：“小秋可知晓此事？”

秦兰心点点头。

云樱又道：“孩子，是陛下的？”

秦兰心神色一滞，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犹豫了下，才点头。

云樱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此事我不会告诉陛下，但是你要知道，你夜夜梦魇，可能就与此事有关。”

云樱从怀里摸出三枚铜钱，放在秦兰心手中，又点了点石桌。

“我为娘娘卜一卦吧，看看是吉是凶。”

秦兰心立刻点头，只要能让她摆脱现在的困境，做什么都行。

她用力握紧手里的铜钱，问道：“我该怎么做？”

“摇铜钱，投掷六次。”

秦兰心按照云樱说的，一一做了。

卦象出来，云樱皱起眉。

秦兰心紧张的望着她，“如何？”

云樱呼出一口气，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她顿了顿，问道：“你把小产后的孩子尸体放在哪儿了？”

秦兰心身体一颤，一把扶住石桌，“我……我……”她惊恐的望着云樱，没想到会被看出来。

“在哪里？”云樱拧着眉毛，目光锐利盯着她。

秦兰心又惊又惧，“你从卦象中看出来的？”

云樱点头，“卦象上显示，你并没有妥善处置婴孩儿的尸体，这应该就是你夜夜梦魇的原因。”

秦兰心想起梦里，那婴孩啼哭，喊她娘亲，难道说，就是那个孩子……

“我……”秦兰心的目光幽幽转向那棵枯死的桃花树，指了指，脸色惨白，道：“是……那下面。”

云樱了然，怪不得她会闻到那奇怪的味道，想来就是婴孩儿还未成形的尸体腐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