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连夙不去看她的眼睛,他目光下移,落在她的肩头,道:“你可知,星辰阁是什么地方?”
云樱摇头。
“星辰阁乃是明皇用来巩固皇权,借天师之名义铲除异己的工具,若是你入了这星辰阁,无论做任何事,都由不得自己了。”
这一点,云樱当然知道,韩煦所要的,必然是与她占卜的不一样,甚至她也考虑到了,韩煦有朝一日,会用她这把利剑来害宗政连夙,可是大婚那日,她没得选择。
如今,她更没得选择。
“阿夙,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圣旨已下,即便是我们抗了旨意,可韩煦只会在心中更加忌惮你,他会更加迫不及待除去你,我与你夫妻一体,早已绑在一起,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云樱轻轻握住他的手,十指交缠,声音轻柔,“阿夙,不用担心,我有办法,你只要去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他想做的事吗?
他不过就想不负先皇嘱托,可如今,怎么就成了韩煦心中的一根刺呢。
宗政连夙眉目微垂,用力握了握云樱的手,“我知道了,你先回吧。”
他挣开她的手,转身离去。
云樱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些迷惘。
卞都城外,一座破落的小庙,一浑身是伤面容丑陋的女子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两名黑衣人手持刀剑上前,将女子拖起来,带出破庙外,破庙外,一身着黑色锦衣的中年男子蒙着面转过身来。
黑衣剑客拱手道:“主子,人已抓到,如何处置?”
“先带回去疗伤,此人实力不在云天师之下,若是能为我们所用,日后,必定是绝顶助力。”
“是。”
云樱和宗政连夙分开后,没回相府,而是去了梵莲堂。
梵莲堂今日竟然开门营业了,沈随坐在堂内,正在擦拭破幽剑。
见云樱回来,沈随连忙起身,“阿樱,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了。”云樱笑了笑,她指了指破幽,“怎么拿出来了?”
沈随瞥了她一眼,“还不是因为你,昨日那样把我吓坏了,可是我却帮不上你,我想师父既然传承破幽剑给我们,我应当学会破幽剑法,再修习阵法之术,昨天那女子,区区困阵就把我难住了,若不是破幽,我根本没办法帮上你。”
云樱扑哧一笑,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也行,剑法得学,阵法也得学,我同你一起,如今不比从前,我入宫成为天师,面临无数未知,若是不能时时化解危险,一旦陷入困境,只有等死,而且,这梵莲堂也不能一直这么关门,阿随,你也略通一些易学,这梵莲堂,你来经营吧。”
沈随瞪大眼睛,“我?给人算命我忽悠一下还行,可是做菜我可是做不了。”
“那我另外找个师父,钱总得赚呀!”
云樱叹了口气,一切并没有按照她所想的那样,可如今都已发生,只能想办法一样样去解决。
“对了,宫意呢?”
“不知道,昨天半夜就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许华裳可还好?”
沈随没好气冷哼一声,“放心,死不了!”他话音刚落,忽然听到后院传来啊的一声。
云樱和沈随脸色皆是大变,匆匆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