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因马儿受了惊、少年郎牵制着马的场景吸引的人也正三三两两散去。
路边的小摊的叫卖声又响了起来,孩童吃冰糖葫芦时,一口咬下外面糖衣的闷脆声也响了起来,旁边茶楼里说书人抑扬顿挫的声音又接着开始了,路道上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风起云涌,暗道沧桑,此处道了别,别处已走出了许久,走过了他眼中,留下华彩如斯。
浅红衣衫如眼,是遮不住的烫嘴、迷眼,那抹引人注意的颜色,自是不同寻常,也不会甘愿以平淡的身份或是姿态落在长河里,供人作谈资。
元柔贝的身形随着马车的前行而前行了,忽的,马车猛地一晃,晃得元柔贝心里好像是感觉出了空落落。
奇怪,怎么会这样的感觉?是因为……那个人吗?那个少年郎,同我一般年纪的少年郎,他好像还较我长几岁。
这里是京都,是天子脚下,那个人…应该……,他一定是不俗的,毕竟能入我的眼,要知道,前世我的枕边人可是天子!
元柔贝因此也想起了龙梓伽。
这个时候,龙梓伽是大我一岁的。好像他两年后就要纳妃了,纳太子妃!
如果还和前世一样的话,就该是这样的,可……现在并不是前世,我也不会再傻乎乎地上他的当了,我绝对不会再次成为他的太子妃的。
绝对不会!
元柔贝极力地忍着,想让眼泪不那么快地留下来,可最终……还是失败了。
元柔贝找出手帕,是少女喜爱的粉色,她把脸颊上的泪水擦干净,整理好心情。
一个人沉思了起来。
忽的,又想到了那个少年郎。
元柔贝轻轻转过头,眉眼低垂,入眼所见之物,才让元柔贝记起,她现在是在马车里,可看不到外面的一切。
如果想再看他一眼,再看看能入自己眼的人的话,就必须要掀起侧帘,再向后方望,这样方能再看得到。
可元柔贝不想这么做,一来她并不是十分想见那个少年郎,二来她不希望自己成为主动的、失去掌控资格的人!
就这样走吧,那个女子也已经坐马车离去了,马的主人亦没有什么事了,我也该走了。
少年郎放下手,转了身,白净的衣衫随着动作摆动,外袍亦是雪白净空。
转身的一眼,他抛向了一骑绝尘,马车大气富丽,夺目但不使观者困乏,像极了她。
少年郎收回视线,手背到身后,迈步前行,未再回头。
而他与元柔贝行的,是相反的路线。
有一瞬间的失神,再抬眼,满是谋略攻划,这大抵是那里的人常有的姿态吧。
要想生存,就需要证明你存在的价值,否则没有谁会心疼你,哪怕骨肉血缘,都不行,不会施以援手。
因为这,就是那里的规则!
带着了这样的姿态,是那里的人都免不了的成长过程。
他和她此刻走了相反的路,但愿往后,这都对对方感觉不同的两人,会有非同寻常的交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