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令缘愣住了,“你……知道?”
元柔贝轻笑了,看着龙令缘的脸不动声色。
“哦,也是,丞相……该是过聊。那么,我这就开始写吧。”龙令缘自行磨了墨,手写了两份。
盖夫妻之缘,伉俪情深,恩深义重。论谈共被之因,幽怀合卺之欢。
……
愿妻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合韵之态。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半年衣粮,便献柔仪。
伏愿娘子千秋万岁。
“写好了。”龙令缘将两份拿起,“我们……签字吧。”
元柔贝上前一步去,直接拿了毫笔,去在两份上面写了自己的名字。前世为了龙梓伽特地去学习了写字,写出的字各各秀美。
待龙令缘也都写了自己的名字之后,龙令缘把其中一份递给了元柔贝,“元姐,你……之后会成为丞相夫人,对吗?”声音颤抖,原是他不舍的,可……到底还是得走出这一步,他无法让她开心。
“许是会的吧。”元柔贝淡淡地,“今后,我与三皇子便各自安好。”
元柔贝转身向书房外走去,但又想到了什么,便停了下来,但没有转头,“对了,三皇子,您的通房雪余姑娘已有三个月的身孕,您多保重!”
龙令缘握紧了拳头,“多谢元姐关怀。”
元柔贝带着一抹微笑,回到了琴瑟苑,舟儿正在等着自己。
“舟儿,过来,我早些时候让你收拾好的我从将军府里带来的一些东西,你都收拾好了吗?”元柔贝笑着,眼里轻松。
舟儿点零头,“主子让舟儿做的事情,舟儿怎么敢偷懒,早早便收拾好了。”
元柔贝又是一笑,“那么,这便走吧。”
舟儿愣了,“走?去哪里啊?我们今日不在府里用午膳了吗?可是三皇子才刚回来啊!”
元柔贝笑了,笑着将手中的合离书打开,递了过去,让舟儿看着。
“主子,这怎么可能啊,三皇子那么喜爱主子您,怎么会同您合离呢?我去求三皇子,好不好。”舟儿着就要走,元柔贝拉住了她。
“舟儿,不是他。是我们……难再相见,这是很好的结果。我们直接出去吧,一会儿会有人来拿东西的。”
舟儿木纳地就跟在元柔贝的身后,出了三皇子府。
可是……府门之外,却是八台高轿在等待。
“主子,这是……?”舟儿还没有从方才的事情中缓过来,便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心中已是万般不解。
却见领头一人正是丞相府的长叔。
长叔上前来,向元柔贝行了一个很大的礼,“元姐,丞相正在等您,三皇子府里的您的东西我稍后会让人去拿的,您先上轿吧。”
长叔很恭敬地做了一个手势。原来祝丞相心里也是有温情的啊,只是……需要看人。行空大人昨日便吩咐了我,让今早在三皇子殿下回府了之后,拿八台高轿在府外等候,要接到元姐。
“好的,有劳了。”元柔贝没有推脱,她知道这八抬大轿意味着什么,但她愿意,祝行空也愿意,这便够了。
很快,便有消息传到了三皇子府内,龙令缘也得到了这个消息,自口中吐出了一口鲜血,呢喃着,“我终究是放过了她,却没有放过自己。”
消息传到雪余房里的时候,她也是震惊了,但随即想到了他们被绑一事,只是觉得是那件事情的缘故,便没有再多什么。心里有些颤抖,觉得自己腹中的孩子应该……还是可以被留下的吧。
“什么?哥哥,您去让人用八抬大轿接柔贝姐姐过来了?可是,柔贝姐姐不是三皇子正妃吗,这样是不是不合礼数!”祝欢丝也有些惊讶,虽然知道自己哥哥是一个出便做的人,但现下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只见祝行空淡淡应道,“她已经与龙令缘合离了,我这样做,合乎礼数,并无半点儿不妥。”
“原来……是这样吗。可是……为什么呢?”祝欢丝万分不解,自己之前见过三皇子,明明眼里看到的是三皇子很爱柔贝姐姐,可是为什么会合离呢?难道是因为……被绑一事?
“因为他府里的人,伤了他爱的人,他既然护不住,那么,便由我来护她。”祝行空着,想到了一会儿便能见到她,眼里含着些许温情。
“所以……柔贝姐姐会成为丞相府的夫人,是吗?”祝欢丝还是有些怀疑,直到看见祝行空很确定地点零头,才相信。
“所以,往后见到她,要叫嫂子。懂了吗!”祝行空看向祝欢丝。
祝欢丝懵懵地点零头,“太子殿下还是哥哥你要选择拥护的人,对吗?”
“当然。”祝行空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起身向外走去,看这时间,也该要到了。
京都的驿站建得很好,大抵是在繁华之处的,自然能看见这一幕。
驿站依着左右而建,左右都是茶楼什么的,窗户靠着街道这一边儿。
听到了外面的喧闹之声,清执王子从窗户向外看去,所见之处尽是人,只是最前面的是八抬大轿。清执王子比较疑惑,知道八抬大轿是娶新娘子的配置,只是抬的人却没有穿红色的衣服,皆是平常衣物。
“北山乌!”
没有听到应答的清执王子又大声去喊了一声,北山乌这从才楼下上来。
“北山乌,这外面这是怎么了?”清执王子微皱眉,很是不解。
北山乌也同样去看着外面的情况,“我方才去问过了,是轿子里抬的是三皇子的正妃。哦,之前是,就在十几分钟前还是,现在……好像是要去往丞相府。”
“轿子里的人是丞相的妹妹?”清执王子这样以为。
北山乌摇了摇头,“不是,好像是之后的丞相夫人。”
“什么!”清执王子愣住了。三皇子龙令缘他是见过的,在洛城锐王府的时候,觉得是一个温润良人,可是如今一回到京都,便是这样的一幕。饶是清执王子也看不懂了。
清执王子轻哼一声,看着那轿子了一句,“有意思。”能让三皇子和丞相都争相去夺的女人,很有意思,不过他不感兴趣。
清执王子从怀中拿出那个荷包来,仔细地看着,“你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