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这就来了。”白仁憨憨地把手中的东西放在了一旁,然后向着他们这边儿走了过来。
“扶殊公子。”白仁乖巧地站立着,并未同别的家仆一样称呼扶殊为少爷,明在这里白仁还是有些不同的。
“这位是昭栖国的丞相,也是欢丝的兄长,旁边这位是丞相夫人,同欢丝的关系一向很好。”扶殊一一为白仁指着。
“祝丞相好,祝夫人好。”白仁很有礼貌地喊着,眼神着实清澈明净。
元柔贝向白仁微微点头,“白仁,你……几个月之前便一直在这里吗?那么你……对于之前方才的那件事情的看法是什么呢?”
这里元柔贝指的必然是扶殊带兵去攻打蒂亚国,而使得蒂亚国不复存在的事情。
原以为白仁没有懂,但是白仁就是懂了。
白仁憨傻地:“清执王子,是他做了错事,所以才带来了灾难,让整个国家都倾覆了。但最后还是清执王子请求饶恕我,我才得以存活下来。王子,他往后便再也无法在这个世上继续存在了,所以让我好好地活着,也带着王子的那一份生命,好好的活着。我会很听话的,我现在就在很努力、很用心地活着。”
最后,完之后,白仁傻傻地笑了,这个笑容极其纯净,双目澄澈万般。
原来如此,眼前的白仁也确实是值得清执王子在死前托付出来的人,也是一个很值得人用心去对待的人。
元柔贝想着,心里感概万分,这样的人怕是整个人间都没有几个吧,而清执王子能遇见,也陪伴了清执王子许多年,算是清执王子的幸运了吧。对于这样的人,唯有好好珍惜、好好保护才对,所以从前清执王子出席一些场面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带他的。
也正是怕白仁会被凡间尘物沾染到吧,清执王子糊涂了那一时,没想到在这件事情上还挺明白的。
“嗯,好的。你往后也要好好地活着,那么现在呢,我们要进去看看欢丝,你想要同我们一起进去吗?”元柔贝问向白仁,毕竟欢丝曾经也算是他的主子了,是清执王子的欢丝王妃,而且欢丝现在的腹中还有着清执王子的孩子。
谁知,白仁却摇了摇头,抓着手指:“不去了,清执王子过,往后尽量少与欢丝夫人相见,以免会引起她的不愉快的记忆,从而伤害到腹中的宝宝。所以现在白仁一直都注意着,若是看到欢丝夫人在前面的话,便立刻转头。”
元柔贝倒是没有想到这样的一层含义,便只好作罢。没想到,清执王子的心思还蛮细腻的,在对于自己心中饶问题上,看得还是很清楚的。
“那我们便进去了,一会儿再见吧。”元柔贝向白仁挥着手,然后拉着祝行空的手臂走进了屋子里去。
现在的气外面热,但屋里还是不算很热的,所以祝欢丝不常在外面,要是走动的话也大多是在屋子里,然后便是下午时分太阳的强光褪去了些之后,才出来院子里。
而且现在祝欢丝的身子已经很需要注意了,正是需要好好注意的月份。
“欢丝,看谁来啦!”扶殊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还未进入到屋子里的时候便传了进去。
“兄长!嫂子!你们来啦!”祝欢丝的表情算是比较激动的,元柔贝忙走上前去安抚,让祝欢丝把心情平静好。元柔贝和祝行空两个人看起来倒是平平常常的表情,没有因为见到祝欢丝而起太大的情绪变化。
元柔贝走过去扶着祝欢丝又坐了回去,平静地:“你现在可是有孕在身,不要太激动,情绪不可以起伏太大。”
坐了一会儿之后,他们谈了很多东西,但大多都是一些无用琐事,祝欢丝在带着喜悦地问,元柔贝在漫不经心地回答,无奈地回答着。而一旁的祝行空和扶殊在漫谈着朝中之事,与她们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些距离,主要不想让她们也跟着操心。
到了最后的时候,祝欢丝的神情突然沮丧了起来,低垂着头。可元柔贝却觉得莫名其妙,因为方才所谈皆很欢乐呀。
“我……你们进来时,应该看到白仁了吧,我想……他现在怎么样了?”祝欢丝最后竟然这样出来。
这时,元柔贝对于方才白仁所是绝对地所信无疑了,祝欢丝都不知道白仁的情况是如何的,那么便是不常见白仁,也便是白仁很用心地听从了清执王子的话,没有一直出现在祝欢丝的面前。
元柔贝此时才用了一点儿心,抬眼去看着祝欢丝的眼睛,稍带认真地问:“你……真的要问白仁如何是吗?”
祝欢丝点头,有些内疚地:“他是清执最后托付给我的人,让我势必要照顾好他,可是我却没有能一直看着他,有些时候,也未必便能见到他。所以不知道白仁现在的情况如何了,虽然白仁也是一直在这府里的,甚至就还是在这院子里的,但我也未知。”
“他很好!”元柔贝轻轻地拍着祝欢丝的手,信誓旦旦地:“我们方才见了,他的一切都很好,虽然与府里人在一起打扫院子,但是这也是他自己要求的。白仁在府中地位是相当于你和扶殊的,他也在好好地生活和活着,在努力地完成清执王子同他的。”
“清执王子”几字一出,元柔贝便看见祝欢丝眼角挂了泪,但在忍着不让它流下来,看来还是对清执王子有情的。
元柔贝从怀中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祝欢丝,“想哭的话,是可以流下泪的,只是不要情绪变化地太厉害了。”
祝欢丝接过,擦了擦眼角,“不,我不哭,我也要坚强一点儿。是我亲手送他离开的,我不能认输,不能放弃,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所以我不要哭了,只是想起他时会不由自主地眼角泛红罢了。没事儿的,我很好。”
祝欢丝把眼角的泪擦完了之后,便微仰着头,不再让自己的泪流出来了,把它们都扼杀在眼眶里,让它们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