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昊自嘲的笑了一声，是了，是他亲手造成眼下的局面的。

他用罪恶劣的语气，把他的关心，化成了一把无形的利刃，狠狠地扎了苏蜜一刀。

现在什么都晚了。

道歉……或许苏蜜已经不需要了。

马昊收敛心神，发动车子离开。

……

战肖辰开门回到就公寓里，原本该坐在沙发上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厨房里有水声传来。

换好拖鞋走过去，战肖辰一眼就看见站在流理台前的苏蜜，正在处理鱼鳞。

苏蜜爱吃鱼，尤其香辣的水煮鱼。

但她总是嫌制作过程繁冗复杂，所以每次在家做鱼的时候，都会退而求其次的吃清蒸鱼或者煎海鱼。

战肖辰今特意买了一条草鱼，就是想要亲手给她做水煮鱼吃，给她一个惊喜，却没想到她自己动起手来了。

大概是好心情受到了影响的缘故，她下手的动作有点杂乱无章，鱼鳞溅的到处都是。

甚至还有两片贴在窗户上，流下浅浅的一道淡粉色的血痕。

“怎么不等我？”战肖辰拿起另外一条印着猪乔治的蓝色围裙套在身上，走到苏蜜身边，从她手中将清理到一半的鱼接了过来。

苏蜜把手伸到流水下冲了冲，道：“我以为你还要再跟他聊一会。”

“我跟他有什么好聊的？”战肖辰把她往边上挤了挤，“你出去找个电影看，一会能吃了我教你。”

“不要，我不想看电影。”苏蜜拒绝，“我要在这看你做饭。”

都男人认真做一件事的时候魅力无限。

她现在需要沉浸在战肖辰独特的魅力当中，忘记刚刚发生的不愉快。

“心情不好？”战肖辰看了她一眼，明知故问。

苏蜜看着他手上毫不停顿的动作，扯了扯唇角，反问道：“要是你，被人劈头盖脸一顿骂，还能心情好吗？”

“那要看这人是谁。”战肖辰思索了片刻，才道：“如果是你的话，我觉得我可能会开心。”

苏蜜嘴角一抽，掬了水泼他脸，“看不出来，战二爷还是个抖。”

战肖辰微眯着眼睛，把脸伸到她面前，让她帮忙擦他眼睛上沾到得水。

苏蜜刚泼上去的，这会又要给擦掉。

“那如果不是我呢？”她又问。

战肖辰冷笑道：“如果不是你，当然是谁让我不痛快，我就让他更不痛快！”

“那我现在不痛快，你会哄我佛系一点，还是让对方更不痛快？”苏蜜又问。

她意外的发现，她爱上了听战肖辰对着她情话时，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的感觉。

战肖辰突然栖身过来吻了她一下，唇角上挑起一抹邪笑，“你就知道，我没让马昊比你更不痛快？”

苏蜜：……

“就不能不再提马家人？”她真的很烦。

好好的心情都被马昊给毁了。

虽然骂爽了，怼痛快了，盐也撒了一把，可就是有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卡的难受。

这感觉，真特么操蛋！

“好，不提。”战肖辰一副很好话的样子，岔开话题：“你为什么不问我，是不是我做的？”

苏蜜洗了一碗圣女果，往自己嘴里扔了一颗，又喂了他一颗的同时反问：“我为什么要问你？”

一口咬开圣女果，口腔里弥漫着酸酸甜甜的味道，多汁的圣女果刺激着敏感的味蕾，战肖辰和苏蜜同时眯起眼睛。

两人鼓着腮帮子，无论是表情，还是咀嚼的动作都很默契的同步。

“你不怀疑我？”战肖辰把清理好的鱼放入盘中，把手伸到水龙头下流水冲洗，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

苏蜜：“怀疑你什么？”

战肖辰扣住她的手，将她捏在指间的果子喂入自己口中，视线依然紧盯着她：“如果真的是我，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心狠手辣，跟一个女人计较？”

苏蜜的视线紧盯着他的嘴巴，尤其是在他舌尖似无意般卷过自己指尖时，没出息的咽了一口口水。

“如果你问的这些问题都是建立在你的如果的基础上，那我回答你”

苏蜜着，双手环住战肖辰的脖子，霸道的将他的俊脸拉到自己眼前，一字一顿的道：“就算是你做的又怎么样？难道不是马雪茹自食恶果？如果她没做过，你也不会凭空捏造！”

“战肖辰，我是不是没跟你过，我虽是医生，却并不是一个怀有一颗悬壶济世的心的烂好人，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善恶终有报，我也相信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请你，不要把我跟那些矫情做作的圣白莲相提并论！不然我敢保证，在接下里的日子里，你一定会对我失望，崩坏三观！”

战肖辰低笑着吻住苏蜜的唇，“巧了，苏医生，战先生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呢！”

苏蜜眉头一挑，笑盈盈的看着他：“所以？”

“咱俩谁也别嫌弃谁！”

马昊回到马家，还没进门，就听到客厅里传来马雪茹的哭声。

他走进客厅才发现，原本已经住到疗养院躲清静的爷爷已经回来了，坐在沙发上，身后站着跟了他几十年的老管家。

爷爷下手的双人沙发上，坐着面色不虞的马先生，身上同样散发着强烈的怒意。

原本沙发前的茶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跪趴在地上的马雪茹和马太太。

江茜茜脸色惨白的坐在轮椅上，明显受到了不的惊吓，身体轻颤着。

她最先看见马昊，正准备转动轮椅到他身边去，趴在地上护着马雪茹的马太太动作更快一步，直接朝着马昊扑了过去。

“阿直！你快救救你妹妹！”马太太尖锐的声音此时听上去有些沙哑，像是哭过了，“你爷爷要把雪茹送到国外去，你爸爸更狠，要打死她啊！她可是你的亲妹妹！要是连你都不护着她，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马昊被马太太嚷的太阳徐突突突的跳，扶着马太太的手臂，将她从自己怀里推出去，还来不及开口些什么，就听到马太太推卸责任那一套惯用的辞。

“你不是去找苏蜜那个贱人对质去了吗？阿直你快跟你爷爷和你爸爸啊，这次的事情就是苏蜜那个贱人为了报复咱们雪茹做的！

就算不是她，也是她跟战肖辰吹了枕边风，战肖辰受她迷惑，为她就出气才对咱们雪茹下这么狠的手！

这事儿就是他们俩主谋的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