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见到杨义一副胸有成竹,又毫不畏惧的样子,对他大为赞赏:“大当家,既然杨九如此坚定,咱们不如拭目以待,看看是苟先生技高一筹,还是咱们青云寨也卧虎藏龙。”
慕青云看两人如此执意,当着一众兄弟的面,他也不好推脱,于是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三局两胜定胜负,至于比试的题目,咱们就从学识、胆略和谋略三个方面比试,为了显示公平,学识这题就由我来出,另外两局则由苟先生和杨九各出一题,你们认为如何?”
既然大当家都开口这样说了,其他人哪里还有什么意见,都纷纷点头答应,对于苟不为来说,大当家站在他这一边,出的题自然对他有利,而自己还有机会出一题,这两道题肯定他都有优势,而杨义明显只有一题的机会,明显处于劣势,所有人都认为他这次凶多吉少,都替杨义捏了把汗。
考题已经确定好了,然后又让人备了纸笔墨砚,一切都准备就绪,比试就正式开始了。
大当家清了清嗓子,对着众人开口说道:“今日的比试正式开始,两位请听好了,这第一题比的是学识,你二人各做一首诗,这诗就是战场为题,各抒其意即可,现在开始答题。”
听到大当家的题目是作诗,下面的人都傻了眼,他们都是没有什么文化的粗人,什么诗词歌赋,就是叫他们读,都不一定读的出来,更何况是作诗,这岂不是难于上青天,不知道这位杨兄弟到底能不能作出来。
苟不为则不同,这诗词歌赋正是他所擅长的,所以此时此刻,他看到杨义满面愁容之色,他心里偷偷的乐,然后从容的拿起笔开始下手作诗。
杨义不慌不忙的拿起笔,却又停了下来,众人见他迟迟不下笔,还以为他根本就不会作诗,估计这局是必败无疑了。
如众人所想的那样,其实杨义确实不会作诗,但是前世他背了太多诗词了,以至于现在不知道究竟写那首好,在一阵犹豫之后,杨义心里有了决定,开始下笔在纸上书写着。
一旁的苟不为看见杨义下笔了,心里有些着急,不过作诗的确不是杨义的强项,于是只能得罪古人,拿一首诗过来应应急。
不一会,两人几乎同时落笔,大当家吩咐人将诗取了过来,然后又让人开始宣读诗句。
那人清了清嗓子高声念道:“苟先生的诗是:南北驱驰报主恩,江花边月笑平生。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横戈马上行。”
“妙,实在是妙,苟先生不愧是我们青云寨不可多得的才子,纵是我这样的粗人,也能感受到这诗句中透漏的意思,真是妙哉妙哉!”
将苟不为夸到上天的,自然是大当家慕青云。
看到慕青云极度吹捧的样子,二当家极为不耻,这大当家没读过书,他懂个狗屁的诗,于是提醒道:“大当家,这杨九的诗还没有读呢,不如等念了他的诗,再夸赞也不迟。”
慕青云收敛心神,摆手说道:“那就将杨九的诗也给大伙读一读,看看他能作出个什么东西来。”
那人又将杨义的稿子拿了起来,念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啪啪啪的几声,二当家连连拍手称赞道:“这才叫做诗嘛,堂堂男子汉就不应该贪生怕死,宁可血染沙场,也要守护河山,报效国家,总比那些只知道动嘴皮子,不干实事的人强多了。”
这二当家说的当然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对手苟不为,杨义没来之前,嘴皮子上总是他吃亏,这回可总算是找到机会过会嘴瘾了。
苟不为脸上一阵青一阵紫,就是二当家不说,他也能挺懂杨义诗中的意思,无非是讽刺他一个文弱书生不如那些征战沙场的匹夫,至少能博个万户侯的功名,蔑视他根本没有资格嘲笑和轻蔑那些大字不识的粗人,至少他们不畏生死,抗击胡贼。
杨义抄了李贺的诗,当然一样的诗放在不同的背景环境下,它的意思也会不同,苟不为这样理解倒也没有错。
苟不为万万没想到这青云寨中还有杨义这样的才人,还能作出这样的诗句,要是被学府大人听到了,不但不会被责怪,说不定还能收为门生,以后这仕途之路岂不更加通畅,苟不为想到这里,决议将这首诗默默记在心里,将来兴许能派上用场,而此时他心里不由舒畅了许多。
杨义不知道苟不为心里的龌蹉想法,现在他!关心着这局得胜负,看到台上的六名评判官,此时杨义感觉自己走错了一步,这青云寨本来就没有什么读书人字,更没有那种举足轻重,德高望重,能一锤定音的人物。
这局又是比得诗词,只能通过投票表决胜负了,而几个评判除了慕青云和二当家,其余四个他都不认识,慕青云肯定是支持苟不为,二当家应该会站在自己这边,其它四个说不定有大当家安排的人,二当家应该不会想到,所以这局只能听天由命了,最多打个平手,说不定可能会输掉。
事已至此,杨义不再纠结这一局,只能从下局开始,他玩从新定义规则。
果不其然,六个评判官进行投票,四个人都投给了苟不为,只有二当家和另外一人投给了杨义,这局四比二,苟不为胜出。
苟不为和大当家相视一笑,两人奸计得逞,自然心情大好,苟不为更是得意的说道:“杨九,我劝你就莫逞能了,现在认输,我还能给你留条活路,否则最后输了,信不信我要你小命。”
“苟不为,这才第一局,还有两局没有比试,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输了,你现在得意的也太早了吧。哦!我知道了,你是怕后面两局都输给我,所以现在就想让我放弃,好捡个便宜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