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完了堂就是送入洞房,不少年轻男子们拥簇这新人去新房闹趣,文贵妃则带着一干宾客吃起喜酒来。
小六将酆宁推到主宾客席上,和这里坐的都是新娘子要好的朋友,酆越,酆承,叶青柏。
“你怎么在这?”酆宁蹙眉,他是怎么来的。
月舒一把坐到她的身边笑道:“自然是拿着请帖来的,怎么不可以吗?”
“可以,多吃点,沾沾喜气。”
酆宁轻笑着,这个人真是厚脸皮,之前被二哥赶了之后,天天晚上翻她的墙头,任她怎么说,他都全然听不见,依旧每天晚上来看她,拿着扇子给她扇风,给她讲江湖的故事。
凭着之前他救了自己多次,之前的过往种种就全然不计较,也凭着他这份心,酆宁自然可以与他以朋友的方式好好相处。
至于她还不想,或许是心里还有那个人,或许还忘不掉,等她全然放下,给她点时间。
月舒夹起一块猪脚肉给她:“吃哪儿补哪儿。”
酆宁:你怎么不给我夹个猪尾巴,亏你说的出来。
“咳咳!”
酆宁转头望去,自家两个哥哥坐在她的左手边,沉着脸看着两个人,猛地夹起那块肉放进嘴里,小六也忙给她布菜。
月舒对上两个大舅子的眼神,笑笑,耸肩,坐在酆宁的身边安静的吃饭。
酆宁随便用了点,看见男子们又拥簇着李飞扬出来,让小六将她推过去新房看看。
头上真金打造的发冠,压得公孙兰很不舒服:“来人,给本王妃把这玩意儿拆了。”
刚才那帮人来闹趣的时候,盖头已然就挑了,公孙兰又陪着他们闹了好一会,这会儿已经又累又饿。
丫鬟们劝着:“王妃不可,要等王爷回来时才能摘下的,这不合礼数。”
公孙兰知道这帮妮子不肯帮她,索性自己动手自己拆起来,丫鬟们连忙上前阻止,拉扯起来。
小六推着酆宁进来,看见主子丫鬟纠结在一起不禁疑惑:“怎么了这是?”
一丫鬟连忙回答道:“大小姐快帮忙劝劝王妃,这时候未到,王妃就要把凤冠拆了,这要是回头贵妃娘娘知道了,奴婢们少不了要责罚的。”
酆宁看着这凤冠,一看便知道是真金打造,这么大个,上面还有不少东珠,不沉才怪。
公孙兰委屈道:“这玩意儿太重了,她们不肯帮我,你快来帮我,快快快。”
公孙兰又继续动手拆着,可是也不知道妆娘怎么固定的,她弄了半天拆不下来,丫鬟们手忙脚乱的,主子丫鬟又继续纠结着。
酆宁无奈道:“拆下来吧,你们王妃怀着你们的小王爷,这身子本就重了,暂时先拆下来休息一下,待会在戴上去就好了。”
丫鬟们犹豫了一会,想想也是,小王爷比较重要。
拆下凤冠,公孙兰犹如累的向后瘫去,没有想象中软和的舒适感,而是不少小东西把她咯得生疼。
她猛地站起来一翻被褥,满满一床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这哪儿来的!”
酆宁轻笑道:“这叫早生贵子。”
公孙兰想想,这古人规矩真多,她今晚不会要躺在这上面睡吧。
酆宁会意她的想法,当即解释道:“等晚上你和王爷洞房花烛之时,会有喜婆子将它们收起来的。”
听到洞房花烛,公孙兰脸上一红,尴尬的手忙脚乱的将被褥盖回去掩着。
“阿宁,谢谢你。”
公孙兰转身蹲下身子拉着酆宁的手,不仅仅是谢谢她今天带着病体来参加她的婚礼,还有她今天一直帮自己,帮她为原主的母亲讨回应由的体面,还有拜堂时为她考验李飞扬的真心,更因为她,自己才能遇见李飞扬这么好的男人,因为她,自己这一世重活,过得顺风顺水,幸福美满,有李飞扬这样好的老公,还有贵妃这样好的婆婆。
“谢什么,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酆宁也回握她的手,让她站起来:“时候还早,不不妨用写东西,别饿着。”
身后的丫鬟们连忙去厨房里端来吃食,公孙兰拉着酆宁一起用。
酆宁拒绝道:“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我出去看看。”
“那好吧,小六,仔细照顾你家小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
公孙兰又吩咐一个丫鬟跟着酆宁,等小六将她推了出去,自己才坐下来吃饭。
小六推着酆宁慢慢往前厅走,一边欣赏着这王府的风景,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看得出来,都是公孙兰喜好的风格,可见李飞扬真心对公孙兰好。
正走着,迎面遇上了一个此刻她最不想看见的人,小六看见太子来,连忙推着酆宁就要远离。
李非白一把摁住轮椅:“阿宁,我有话跟你说。”
酆宁头也不曾抬一下,自顾的看着前方,深情冷漠:“我跟太子殿下没什么好说的。”
小六对着李非白微微福礼,推着酆宁就走,身后那个小丫鬟紧张的赶忙福礼离开。
“本太子命令你站住!”
酆宁听着,他已然带着身份命令自己,心中对他又多了一点失望,酆宁挥挥手,示意小六带着丫鬟先退下。
小六不安道:“小姐,我不走,我就在这。”
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再丢下小姐一个人在这里。
酆宁安慰她道:“没事,你们不要走太远就好了。”
李非白走过来,小六的视线在两人身边来回打量,噘着嘴走远了几步,一百米不到。
酆宁挥手让她再走远一点,小六有挪了一百米,说什么也不肯再走远了。
李非白道:“你的这个小丫鬟还真是不放心你,就连我好似也信不过。”
“自然,小六比我年长十二岁,自我出生就照顾我,跟着我,犹如亲姐姐一般,我们的情分,不是你能想象的。”
酆宁看着小六,想起了一些幼时的快乐的童年,嘴角不禁扬起。李非白一低头就看见她的笑容,这笑容真是久违了,再看到时想不到竟是他们分开之后。
李非白一时间有点难受,心里不停的难过,想去牵她的手。
酆宁察觉,滑动这轮椅换了一个方向,背对着他:“不知道太子想说什么?我记得我们已经退婚了,瓜葛已断,再无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