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罗云娜思索了很久,想了很多。
“万一他不喜欢呢,万一他的母亲反对呢,万一大荆皇帝不同意呢?”
她自言自语,这几个问题一直萦绕在脑海里,她纠结,不知道阿鲁达是不是已经传书给父王了。
“我还是去让将军再等等,我也再看看,还是不着急的好。”
穿好了外衣,罗云娜敲响了阿鲁达的门。
阿鲁达正睡得香,听见敲门声困乏的起身开门:“公主?还有什么事情吗?”
罗云娜道:“不好意思,将军,打扰你休息了。你已经传书给父王了吗?”
阿鲁达摇摇头,打了一口哈欠:“还没,明天。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还没有想好,我想先看看,将军可不可以再等等?”
罗云娜有几分恳求,她虽是公主,但是阿鲁达也是父王身边的左膀右臂,父王坚信的大将军,这次来和亲,他待敌父王,有一半的决定权。
阿鲁达笑道:“臣下等公主决定好了再传书,公主不必担心,但是臣下希望公主做的任何决定都是深思熟虑的,毕竟万一成了,就是远嫁,以后联系也就难了。”
阿鲁达这番话,直戳罗云娜的心底,她不由得想起阿娘和父王,想起自己嫁这么远,以后想回家都难,不舍起来,神色也不太好。
罗云娜道:“好的,我会的,谢谢将军,早点休息。”
看着公主的深情,阿鲁达叹息,藩国没有要到用和亲来保护自己的地步,只是三王子和五王子水火不容,为了王位大肆较劲,藩国身边的小部族动作不断,大王实在是怕万一哪天护不住小公主了,所以才让她来大荆选驸马,真有个万一,大荆自然也不会直接丢下,毕竟送了一座城作为陪嫁。
这些阿部罗娜一点都不知道,她的父王只是让她来看看,不行就会藩国,嫁给大司马的儿子,当然这都是藩国大王吓唬她的。
罗云娜躺在床上,细细的思考阿鲁达的话:“将军说的没错,我不能仅仅认为酆越好,就冲动,男人看似不错,万一嫁给他之后他就不好了呢,阿娘说男人都是善变的。”
她决定再好好看看酆越的品性,不能冲动草草的就把自己嫁了,即使宁姐姐人很好,即使酆越很帅,即使好多即使哦。
罗云娜睡不着,酆宁自然也是。
酆宁自己强撑着坐起来,眼睛一直看着床边:“今晚应该不会来了吧。”
她白天时说的那么过分,做的也很伤人,应该是不来了吧。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什么,她觉得自己有罪,原来和李飞阿比还在一起的时候,和月舒就一直有纠葛,处理不好两个人的关系,现在回想,她和以前那个世界的坏女人又什么区别。
“一边喜欢李非白,一边又和月舒纠缠不清,我真是个坏女人。”
她自言自语,自说自骂,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来,她也就躺下了:“想什么呢,养好自己的身子,舒舒服服的过剩下的日子吧。”
眼皮沉重,渐渐的睡下,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动自己,吓得她睁开了眼睛,看见熟悉的人,送了一口气。
月舒手里拿着扇子,还有湿哒哒的帕子,尴尬道:“我看你有点汗,想帮你擦一下,吓到你了吧。”
酆宁自摸了手,确实有点汗,额头也有:“没关系,可能是被子盖的太厚了,有点热。”
她想自己强撑着起来,自己擦,但是月舒一把摁住他,拿着她的手轻轻的擦拭,又细心的擦了擦额头。
酆宁也不知道怎么了,心跳加速起来,脸上有点不自然:“好了,就这样吧,不不太合适。”
月舒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说不合适这句话,她受伤一来,自己一直是深夜翻墙进来的她的闺房,也不见她说不合适,现在是不是晚了一点。当然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只是放好帕子,坐在床边给她扇风。
两个人沉默,酆宁不知道说什么,月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良久,酆宁打破沉默:“我有些话想问问你。”
“你问。”
月舒话语简洁,酆宁犹豫很久开口道:“我是不是个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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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舒不明白,她怎么胡突然这么问,联想到白天,是不是因为那个太子,难不成她后悔了?
见他沉默不语,酆宁有点紧张:“算了,问你你肯定会说不是的。”
“你本来就不是。”月舒斩钉截铁,她怎么会是坏女孩。
“怎么会突然问这个?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没有跟那个太子在一起?”
月舒一连串的提问,脸上的失落,还有难过,一一落在酆宁的眼里。
“没有,才不会。我只是想起以前,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和你纠缠,我觉得在那段感情里,始终是我对不起他,周素素以及我这一身的伤,只不过我给自己找的借口,原来我本不应该去招惹他,那样就不会有现在的种种,我所受的一切都是我的报应。”
酆宁很自责,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坏女孩。
气氛一下子又沉默起来,两个人又低着头都不说话。
“你什么时候与我纠缠过,从来都是我一厢情愿,仅此而已。你在我跟前,从来都是浑身带刺,从不曾像他的跟前那般温柔似水。”
月舒只觉得心里很难受,喘不过气,到现在,她还是想着那个伤害他的人,甚至找借口,甚至怀疑自己是个坏女孩,可是从来都没有,他倒是想她和自己纠缠,可是事实是半分也无。无论是哪一次,都是他求着她,用心计,耍手段,才换来的。
“早点休息。”
他放好扇子,将她扶着躺好,盖好被子,这是准备要走了。
酆宁突然拉着他的手,满脸的歉意:“对不起。”
等月舒走后,酆宁依旧还是睡不着,想着过往种种,心中愧疚万分,她曾想嫁一人,好好活着,但是事实是她辜负了一个人,伤害了一个人,或许她不配,真的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