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谢棠的院子里出来,酆宁也是在半道上等着李淑云。
青峰山金矿的事情,皇上大赏了酆岳山,魏王也得偿所愿,落得了监管的差事,皇帝高兴,今天退朝也早,魏王就派人请了那个人跟着酆岳山回来。
中午的时候,酆宁陪着李淑云在花园里下棋,就瞅见春桃领着一话头发花白,佝偻着身,脸上留着山羊胡子,脸上还有一个红色胎记的露头进来。
李淑云呵斥:“放肆!竟敢带着外男进内院,来人,把他们两个给我押起来!”
一声令下,立马有丫鬟跑上前去押着春桃,婆子也跑过去押着那个老头,老头脸上顿怒,正欲发火,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怒吼。
“放肆!我看谁敢动。”
酆岳山背着手走过来,一个冰冷的眼神,那些丫鬟婆子立马将两个人放开。
李淑云撂下棋子:“怎么,现在连声誉都不要了是吗?”
酆宁拉扯着李淑云的袖子,她现在是在是不想跟酆岳山说话,也生怕酆岳山一个大怒又上来打人,她还没有这个自信能打得过他。
那老头歉意道:“夫人莫怒,老夫只是魏王请来为府上二小姐看病的,老夫名讳决明子,见过将军夫人。”
听到决明子,酆宁惊讶的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这老头,几分怀疑又觉得可能是同名而已。
酆岳山脸上带着恭敬:“让先生见笑了。”
老头摇摇头表示无碍,酆岳山立即示意春桃领着人去。
酆岳山道:“这是魏王特意从云医谷请来的决明子,医术精湛,待会儿让他也给你看看,你也来吧。”
他根本就不给李淑云说话的机会,完全就是命令的语气。
酆宁讽刺道:“云医谷的神医有这么好请?”
她现在确定以及肯定,这就是骗财的老头子,说不定还是个庸医。
酆岳山道:“他早已为你妹妹医治,现在棠儿的脚早已恢复了一些,神医今天来,就是最后一次施针,若是不信,大可来看。”
酆宁还真不信,起码这个名头就是假的,榆树她忍不住跟着酆岳山的脚步来到谢棠的院子。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来谢棠的院子,想不到竟然这么简陋,院子里除了花草无半点装饰,正屋也是干干净净桌子椅子一类,半点点缀都没有。
谢棠正坐在轮椅上,决明子为她施针,看见酆岳山先是一笑,待看见他身后的酆宁母女是,脸瞬间垮了下来。
谢棠淡淡道:“母亲来做什么?”
李淑云还没开口,酆宁便抢话:“你当我们愿意来,还不是有人让我们来的。再且,听说你这有个什么云医谷来的神医,我们是来看神医的。”
酆宁的眼神瞥了一眼酆岳山,不屑一顾,却低下头来直直盯着冒牌货为谢棠施针。
酆岳山道:“要看就安静,不要打扰神医。”
酆宁在内心直直吐槽:p的神医,说不定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整整一个时辰,酆宁看着这冒牌货一直在忙上忙下的,一会儿让人煎药,一会让人去买什么什么东西回来。
临了只见他从自己带的小箱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还让人回避,再等他好了的时候,只见谢棠的两只脚踝处都被包了起来。
冒牌货道:“将军,待小姐静养十天之后,就可下地了。”
酆岳山喜出望外,给了冒牌货一个小盒子,不用猜都知道是什么。
酆宁忍不住开口:“这就好了?她可是被挑断了腿筋,两年多了,这就好了?”
冒牌货摸着山羊胡子,笑道:“这位小姐若是不信,大可十日之后再看,且老夫是王爷重金请来的,小姐不信老夫,也应该信王爷才是。且老夫出自云医谷,小姐要怀疑也得有证据,不然若是毁我云医谷的名声,老夫定要请王爷替我寻个说法的。”
冒牌货说着说着就怒了起来,冷哼一声,酆岳山忙呵斥酆宁,李淑云着这大局,也低声让酆宁不要乱说话。
谢棠倒是委屈起来:“爹爹,女儿的腿还未好全,姐姐这个话,激怒了神医,以后棠儿怎么面对王爷。”
酆宁太阳穴直突突,咬碎了牙齿直后悔,没事来看什么热闹,净给自己添堵。
酆岳山怒道:“还不给先生和你妹妹道歉。”
酆宁哼了一声,转身离开,道什么歉,开什么玩笑,给谢棠还有那个冒牌货,她还不蠢。
李淑云道:“神医,小女无礼,还请神医见谅,这是些心意,还请神医收下。”
冒牌货接着李淑云递过来的荷包,摸着沉甸甸的,这气儿也就消了,和酆岳山委婉了几句就要走。
酆岳山道:“还请神医为夫人也诊治一番。”
冒牌货摇摇头:“夫人气不足,血亏,体虚,病入膏肓之态,再看无用,将军还是抽空多陪陪夫人罢了。老夫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将军留步莫送”
叮!
李淑云手里的珠串掉在地上,发出声响,呆滞在原地。
冒牌货叹息一声,走了出去,春桃忙去送客。
谢棠心底是笑开了话,面上还得轻装惋惜。
酆岳山想去安慰,李淑云一把推开他伸过来的手:“不需要你可怜我。”
说完转身离开,眼泪都不舍得留,怕酆宁看见。
谢棠惋惜道:“爹爹,先生是云医谷的神医,父亲不妨去请来神医的师父,或许可以救母亲。”
言外之意就是人家神医都说了,快死了,除非还有更厉害的,不然李淑云死定了。
酆岳山叹气:“好了,没事,你就听神医的话,好好休息,其他的就不要操心了。”
谢棠应声,依旧是满脸的惋惜和担心,看在酆岳山的眼里,却觉得她如今时分懂事,脚也快好起来了,更加对她报以希望。
李淑云刚走出院子,又立马停下来,等酆岳山出来:“这件事我不希望我的三个儿女知道。”
她也是命令的语气,半点不商量。
酆岳山道:“我会的,只是你也别太忧心,神医不行,还有神医的师父,总会治好的。”
李淑云冷笑一声,转身离开,现在又装什么痴情好丈夫呢,早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