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宁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暗影司里。
小六一直守在她的身边,见她醒来,捏巴着眼泪:“小姐,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还好先生说小姐下手有分寸,只是皮外之伤,不然我一定就随着小姐去了。”
酆宁只觉得身体有气无力,但也轻笑了一声:“说什么傻话,你家小姐时这么容易就倒下的吗,快说说,现在是怎么回事?我娘呢?”
从小六的口中得知,那天她昏过去之后,月舒和两个哥哥嫂子,连忙将她送来暗影司让决明子诊治。
见她无事,又见月舒照顾仔细,两个哥哥只停留了半天就走了,当晚就油把李淑云带了过来。
酆越和酆承拉着月舒千叮咛万嘱咐,月舒指天誓日的发誓,他们才放心下来。
酆宁问道:“那我昏迷多久了?”
小六伸出了手,比了一个三的手势。
酆宁喃喃道:“都三天了,酆家什么情况,酆岳山后来还有没有为难两个哥哥,小六,这些你打听了没有?”
小六摇摇头:“小姐,现在你都已经离开了酆府,还问这些做什么,但是你放心,大公子和二公子都不是好惹的,更何况老酆岳山到底还是认他们的,不会为难的,小姐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快点好起来,夫人也还在病体之中,小姐可要快些好起来才是啊。”
酆宁看着小六,双目欣慰,在她这般之后,小六反倒是像她的撑天柱一般。
小六道:“小姐,你先躺着,我去叫先生和月公子来。”
决明子进了门就搭脉起来,道是好好休养,很快就能痊愈,月舒和小六都送了一口气,真真是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决明子道:“宁丫头,你好好休息,你娘那边有我看着,这臭小子也买了不少丫鬟回来一起伺候着,你就放心的养病。”
酆宁颔首点点头,投去感激的目光。
决明子走后,小六也忙去煎药,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月舒拉着酆宁的手,一滴清泪掉落在酆宁的手背上:“小丫头,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伤害自己了,知道吗?”
酆宁伸了手抹去那个泪痕,柔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现在没有家了,少主收留我吗?”
她虚弱的笑着,有些勉强,是想逗他开心,她知道,他一定吓坏了。
月舒忙道:“收,收你一辈子都可以,不仅这辈子,下辈子我也收了,下下下辈子都被我包了。”
月舒简直要心疼死了,她的丫头这样的坚强,那根粗大的簪子说扎就扎,还撑着走了一路。
小六端来药,酆宁喝完了药,问道:“小六,外祖母她知道我的事情吗?”
“不知道。”
酆宁松了一口气,还好。
但是小六又继续道:“我是说我不知道公主她知不知道,但是我猜一定是知道的,酆家经历来了这么大的变故,时时刻刻都有人盯着看着,公主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但是小姐,我想两位公子一定安抚过了,不然按照公主的脾气秉性,一定直接过来将你接回去了。”
酆宁发现,她的小六今天的头脑怎么这么清醒,每一句话都说在了点上,但是酆宁也放心下来,小六分析得没错,外祖母的性子她是知道的,但愿她老人家不要太担心才好。
酆宁道:“那些纸笔来,我要写信给外祖母。”
她还是决定写封信给安慰一番,报个平安,强撑着身子起来,被月舒摁住。
小六忙道:“哎呀,我真是糊涂,两位公子临走前留下两封书信,让小姐醒了一定要看,我忘了。”
小六从袖口里拿出两封被压得有折痕的信件,酆宁真是又好笑又好气,刚刚还夸她了,现在简直就是啪啪打脸。
两封信件是两个哥哥的亲笔,内容都是差不多的,让她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娘亲,他们将原来照顾李淑云的人发卖了出来,让月舒买回来,这样用着也放心,还有几个是之前酆宁的丫鬟,也一并被他们弄出来了,她的外祖母那边,两个哥哥都去安抚过了,让她放心养病,安心的照顾娘亲,他们有空也会过来的。
小六道:“对了小姐,大公子说了,他回去之后会和少夫人搬出去单独住,二公子也回去江南了,让小姐放心。”
酆宁心里的石头放心,两个哥哥将事情都处理好了,她现在只管尽快好起来,将娘亲照顾好,等她好起来,他们就另外再买一座府邸,或者回去和她的外祖母一起生活,日子也一样过得舒坦。
月舒道:“你哥哥临去江南的时候,来找过我,嘱咐了让我好好照顾你,还留下了一样东西。”
月舒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上面刻着盛门钱庄,酆宁知道,这个钱庄是二哥哥和端王名下的,只要拿着这块令牌到盛门钱庄,她想拿多少拿多少,不仅如此,里面的人可以任她差遣,有要紧事业可以去那里。
酆宁突然想起来,自己出这么大的事情,还没有和公孙兰说过甚至报平安,她就又想坐起来。
月舒有点微怒:“你想写什么,你说,我帮你写。”
于是月舒吩咐人拿来笔墨纸砚,在床头写着,酆宁口述,愣是写了十张那么多。
酆宁笑道:“是不是太啰嗦了?”
小六在一旁帮忙将刚写好的信吹干,笑道:“小姐,不多不多的,只是怕你要是不写,端王妃指定担心死了,还会骂你将她忘了。”
酆宁都能想象到公孙兰看这封信之后的样子了,顿时就轻笑出声,由于太大力了,伤口有些疼,她紧蹙了眉头,就一下还是被月舒抓到了。
月舒道:“好了,信件都写好了,放心了吧。笑得这么用力,是不是扯到了,快给我看看。”
他说着就上手想将酆宁的衣裳扒开,酆宁脸上一红,连忙阻止。
小六也跑过来道:“那个,月公子,虽然但是,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我来吧。”
月舒耳根子一红,他担心了,竟然忘了他们还没有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