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我爸妈刚走,我已经没有勇气活在这个世上了。借居在姑姑家里,由于得到了姑姑的偏爱让姑姑的孩子十分不开心。
他们几乎每天都让我滚出他们的家,对我恶语相向,陌生的姑父对这一切不但视而不见,而且时不时地对要我冷嘲热讽。
毕竟他也很讨厌我,讨厌我突然就去他家而且是长居。
我其实尝试过自杀的,割腕。被姑姑发现然后又救下了,我的命真的很硬,竟然又没有死。”安凌薇自嘲地笑笑。
江哲宇僵了僵身体,抿着嘴没说话,静静地听安凌薇继续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恐惧社交,非常恐惧,只要人一多我就感觉紧张害怕。
后来上了高中,我执意从姑姑家搬出去,跟一个女生合租但其实几乎是独自居住。
可能是因为我太胆小,太自闭了,那个时候周围的同学很看不起我,他们中有的人朝我泼过脏水,有的人揪过我的头发,有的人在路上拦着我当众骂过我。
那种日子真的很痛苦,我越来越害怕,越来越恐惧接近我的人。后来我去了医院,医生告诉我我得了中度抑郁症。
姑姑让我住进一起了医院,吃着各种各样的药,我不止一次地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患者。
可能真的是吧!不然也不会去住神经病医院。
再后来我出院了,姑姑不让我合租了,我就用死去威胁姑姑,姑姑又一次妥协了。
回学校后,我依旧自闭,发了疯一般读书,打工。每一刻都闲不下来。
之后考上了大学,去报到的第一天就不小心撞到了章可学长,学长好心地帮我拿行李,带我去宿舍。
我很荣幸地跟一位学姐住,她很热情,将她身边的朋友几乎都介绍给我认识。
起初我很害怕,很抵触,但是他们并没有介意。
他们陪着我,包容我,我犯病的时候一起去医院看我。
慢慢的我感觉其实好像没有那么恐怖,别人爱我,我也去爱他们,好像也很好很好。
之后我的病很少再犯了,我开始学会接受,这个世界在我眼里慢慢地不再是灰蒙蒙的了,它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我的那些孤独,那些自卑,似乎开始消散了。
其实我在到底回不回国之间纠结了好久,但是我怕你会觉得我消失了这么久为什么又要突然出现在你眼前,我怕你已经忘记了我,我怕你厌恶我怨恨我。
但我终究选择回来,就想着给你一个解释,无论是我自作多情,还是我必须如此,我都想着,回来看看你。
本来以为见到你的希望渺茫,没想到回来一周竟然就遇到了你。
当时你并没有认出我来,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已经不认识我了。
直到当天晚上你认出我了,我真的很开心,之后我死皮赖脸的跟着你,赖着你。
当你告诉我你喜欢我时,我开心得要疯了,我喜欢你,爱你,我巴不得立刻跟你在一起。
谢谢你,哲宇,谢谢你愿意等我十年,原谅我,依旧爱我。”
本以为那些自己不愿意再想起的往事当突然想起来那些细节时,自己会哭的撕心裂肺,没想到竟然这么平静。
不知吻了多久,江哲宇才放过安凌薇,安凌薇捂着胸口喘气,江哲宇抱着她,在她耳边低低地性感地说:
“我爱你。”
安凌薇闭着眼,头靠在他肩膀上点头,任由眼泪落下来。
不知抱了多久,江哲宇才放开安凌薇。缓了一会儿,继续启动车子朝家开去。
到了家,两人一起去了安凌薇的公寓。
江哲宇将安凌薇按在沙发上坐好,轻车熟路地拿杯子给安凌薇倒水。
安凌薇喝了点水,又朝江哲宇说:
“哲宇,我今晚跟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我过去隐瞒的那些事并不是不能让你知道,而是我不想去回忆那些细节。
但是今天我告诉你了,我是想知道,我的心里话都告诉你了,你也该把你藏在心里那些不愿意说出来的事说出来,你说出来,我跟你一起承担,好不好?”
江哲宇看着安凌薇认真的眼睛,许久点点头。
“我的亲生父亲,是路毅远。”
“尚莱的现任董事长?路商河的父亲?”安凌薇吃惊地说道。
“嗯。”江哲宇握紧手里的杯子,应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