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周琦雯对王易的态度仍淡如止水心若冰清，但这不妨碍他感觉良好，可惜的是系统没有恋爱进度条，否则可以看下具体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

另外和周琦雯道别后，他还得和家里双亲汇报为什么回国以后没有直接回家而在外头乱晃还被车撞的事，家长里短最是让人难解，一概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和家里表示自己打算在外面实习玩乐一个月再回去报道才完事。

翌日又是晴空万里阳光和煦的一天，万年历显示大吉宜拍戏。

这天王易他们依旧在亿象城驻点，借着和大润地产总经理周琦雅悠闲喝咖啡的合影，王易获得了极大的拍摄便利。至于为什么会有这张合影，这得问无孔不入且神不知鬼不觉拍下照片的狗仔队们。

王易虽说并未正式在影视圈出道，但凭借他爹的名气总会获得一些关注度，也总有那么一两个没有前途的狗仔记者另僻溪径来拍他。王易也是第二天早上从韩小青盖杯面的报纸一角半寸的位置用他五点二的视力发现的，可见导演视力好是多么重要，能发觉别人没有注意到的讯息。

剧组一干人等准备就绪，今天实在没有需要取景的地方，只等姗姗来迟的张楚楚到来正式开拍。

今天要拍的是张楚楚在亿象城大肆消费疯狂消费放纵消费买买买个不停的镜头，台词也不多，就一句：“刷卡！”

临近正午时分，张楚楚终于带着一群对着她用手机拍个不停的无知群众摇曳而来。

在进行了简单的化妆后，王易开始给她讲今天的戏：“很简单，待会你只要进到LV店里按你平时的习惯挑选购买就好，台词随意，最重要的是自然真实！”

“放心吧王导，论购物，我可是专业的！”张楚楚自信得像只开屏孔雀。

拍摄出奇的顺利，哪怕三台摄像机多角度追击，也让王易满意到无可挑剔。他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半路演员演技为什么频频被人诟病，就是因为他们没有找准自己的定位，看了几倍电影就个个以为自己都是梁朝伟附身马龙白兰度再世，真以为能驾驭任何角色。

不过有时候演员的表现也取决于导演的指点——比如典型的布拉德皮特遇上大卫芬奇就演技超神遇到别的导演就平庸一样，这些导演能发现他们身上最闪光之处，尽量让他们本色出演，演出平常的自己，只有最平常的才是最简单的。这些平常让他们不需要刻意去演谁谁谁，只要演自己就好，观众也看得自然不尴尬。

张楚楚今天的表现也是一气呵成不需要重来，将一个花销无度的购物狂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令王易大感舒心。

“CUT！完美，大家休息一下！”

王易话音刚落，张楚楚的助理就马上递上饮料给她并说道：“张老师辛苦了！”

“！？”王易差点忘记了，不知从何时开始剧组里的人对演员的称呼都变成了“老师”，令这个曾经辉煌的名词变得一文不值。入乡随俗，入行随规，王易也不好表示意见，随他们去，反正自己是王导就好。

在大家休息的时候，那几个上臂肌肉发达扛着巨大器材走动的摄像师们还得将拍摄好的片段放出来让王易视察效果，张楚楚也凑了过来检视自己刚才的表现。

电视屏有两个，其中一台放的是昨天剪好的张楚楚梦幻变装秀，效果好到令她笑得合不拢嘴，没想到自己有如此炫丽绝美的一面。另一台轮放着三台摄像机的成像，这些从不同角度拍摄的同一段剧情，到时还要剪辑拼接的，暂时看不到出彩之处，只能用平平无奇来形容了。

“张小姐还满意吧！”王易得趁她高兴的时候让她多拍几个小时，好让电影进度更快些。

“挺好的，不愧是名导之后，王导年纪轻轻也有这种水平！”张楚楚开始故作矜持想掩饰内心的骄傲，不喜形于色的人在交谈之中才能处于有利地位。

“那接下来我们拍点复杂的剧情？”对张楚楚这种骄纵的演员得循循善诱，如同香蕉一般不能催之过急不然熟过头容易发霉变烂。

“怎么算复杂？”张楚楚往椅背上一靠，她的小助理就会马上帮她松骨按摩。

“就是这一段，女主角经过没有止境的透支消费后，终于发现自己入不敷出破了产，接下来一堆卡债要还，承受不住压力大哭了出来！”王易指着剧本上的一段剧情，那里还连带着一大堆台词。

“哦，这里啊......”张楚楚假装了然于胸，实则是想遮掩她压根没有背台词的心虚。

王易仿佛看出了她的心声，连忙说道：“台词方面没关系，到时你用一二三四五来代替就好，最重要的就是要表现女主大惊失色后歇斯底里的绝望，绝望懂吗？”

“懂，我当然懂！”张楚楚是何许人也，那可是自诩奥斯卡影后的十八线成功上位小明星，怎么能在表演方面示弱呢？

“那行，大家准备准备，我们马上开始！”时间就是金钱，王易让大家休息了十分钟已经算仁慈体恤了。

新情节开拍，在王易一些“A！”后，场记板“啪”合上撤走，独剩张楚楚站在亿象城空无一人的过道尾上。

她眼睛直愣愣望着刚刚王易编辑好发给她的信用卡欠费过大已停用的通知短信，满是难以自信，然后——她笑了出来！

“CUT——！张小姐？”王易在片场没有很称呼演员为“老师”的习惯，也许是为了他心中最后的倔强，除百遇到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老戏骨才会改口了。

那边张楚楚拿着手机用手背擦了下笑出来的眼泪，道：“抱歉王导，我实在忍不住，因为这短信实在太好笑了！”

“有多好笑？”

“比通知我彩票中了五百万还好笑！”

“......”王易忘了这个女的是个从未吃过苦的主，家底殷实，借着一副人造好皮囊一出道就被金主赏识，从此丰衣足食，要让她体会破产的感觉有点困难。

不过没关系，这才第一遍，多试几次找找感觉就好。

“A......CUT!”

“A......CUT!”

“A......”

结果表明王易想多了，他想捕捉的绝望效果张楚楚根本表现不出来，在重拍了十几次过后，甚至发起了小脾气：“停停停！你到底是想怎样，这个镜头不要不行吗？”

王易摸着下巴想了想：“不要好像也可以.......”

“那就不要了！”

“但是没了这个镜头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我今天的工作时间只剩五分钟了王导！”张楚楚场外的助理亮了亮手上的计时器示意给王易。

“WT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