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是凶手,那么真正的凶手在哪里呢?二十年里,他躲在哪里呢,他是否知道当年的命案已经被推翻了?如果知道,接下来他会怎么做呢?”张国强盯着莫语看,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可疑的表情,可惜他失败了,莫语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她还是那样。
“这些问题我想警察都会一一查清,”莫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我还有事,先走了。”
倒是那个年轻的警探急忙问道:“需不需要送您去医检查一下?”
莫语笑着摇头,在他们的注视下开车离开。
直到莫语的车子消失在拐角,张国强站在莫语刚刚站的位置上,努力学着莫语刚刚的动作,只是他的身体太胖,尤其是鼓出的肚子,让他十分为难的弯着腰。
年轻的警探学着副局长的动作。
“你有看见什么吗?”张国强问。
“好像除了水还是水。”
“她在看什么呢?”
“李诺?”
莫语从这间房子走到那间房子,想要看看李诺是否有回来过的迹象,但她没有看到李诺的人影,连她回来过的迹象都没有,她只是看到一根树枝漂浮在小型健身游泳池里。
莫语上楼敲李诺的房门,没有回应,她试着打开门,李诺正躺在床上看电视。
“李诺?你在家?你没有听到我刚刚敲门吗?”
“没有。”
“你没事吧?”
“没事。”
李诺一直盯着电视屏幕,里面是一个记者在法院外面做采访。
“和我在一起的这位是律师联盟的顾问袁珊小姐——”
“大家好,我是袁珊。”一个看起来比李诺大不了多少的女人在电视里自我介绍说。
莫语在庭审现在场就注意到她了,轮廓鲜明,妩媚动人。
“你好,袁珊小姐,”采访记者说,“请问,你对今天的裁决有什么看法吗?”
“我很激动,为我们的当事人感到激动,”袁珊说,“激动的同时,也为我们的当事人感到愤怒,当局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这是一个无法用感情纠正的错误,这个错误致使我们的当事人受了二十年的牢狱之灾,他失去的这二十年是无法弥补的,因为每个人的二十年都只有一次。”
“那么,庄义文先在接下来的时间会有什么打算吗?”记者问。
“目前,他首先需要花几天时间去接受这一切,任谁都需要花些时间来适应一下。”
“情况就是这样,对律师联盟的袁珊的采访到此为止,关于庄义文先生本人是否会接受采访,本台记者已经得到消息,庄先生拒绝接受任何采访。本台记者会持续关注消息。”
采访已经结束,电视里播放着其他的画面,李诺关掉电视,但是眼睛依然盯着黑黑的屏幕。
“你说是他干的,是你亲眼看到的。”李诺说。
“我确实亲眼看到了。”
“那现在呢,他们释放了杀害我爸爸的凶手,法庭证他是无罪的,那么谁是有罪的?”
“我无法告诉你,因为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李诺提高了嗓音,“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是你亲眼看见的吗?”
“是,是我亲眼看到的,”莫语不由自主的也提高了音量,“可是法院会怎么判,不是我能左右的。”
“你到底爱过他吗?”李诺没有说他是谁,可是莫语就是知道这个他指的是闵南。
“我当然爱他。”
“那你为什么不生气呢?”李诺像泄了气的皮球坐在床上。
“李诺,”莫语坐在她的身边,拥她在怀里。她闻到了李诺身上严重的体味。
“也许你也很生气,只是你没有表现出来,所以我看不到你有多爱他。”
“李诺,我爱不爱他,现在都已经无法挽回了,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做一些自己该做的事情。”
莫语异常的生气,女儿的质疑对她无疑是伤心的,甚至是愤怒的,司徒对李诺的付出远远的超出了作为亲生父亲可以做的,她相信,即使闵南在世,也未必会做到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