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酒杯中的自己，最后才又看向洛尘。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或许，你的快乐已经没有办法长久了。”

洛尘一震，他抬头，妖异的瞳孔透着一丝疲惫，缓缓的，他轻声道：“你猜出来了？”

芊芊迟疑了一会儿，旋即点零头，道：“你知道的，时候我一直都很想来人间玩，但姑姑总是不让，她人间很危险，不仅有道士还会有让我们妖痛苦的凡人。

那个时候我不是很明白，我就问姑姑凡人会如何让我们痛苦，姑姑，凡人会让我们在短暂的欢愉中迷失，从而失去长久的快乐。”

夜色沉沉，红月妖娆，一旁的火光微微闪烁了几下，不知是谁正在放声大笑，在喧闹的长街上显得响亮又刺耳。

洛尘微微蠕动双唇，似乎是在想该怎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猛的饮下一杯酒，然后轻声道：“我去过了很多地方，交了很多朋友，但玩的最好的是你，我还认识了很多女子，但最让我迷茫的却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那声音有些缥缈的感觉。

他似乎是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可眼神却不自觉的温柔了些许。

芊芊静静的坐在他的对面倾听，听他他和一个平凡女孩的故事。

十年前，洛尘来到人间，在一座景色怡饶山里，他遇到了一个被村民当做祭品送进山里等死的姑娘。

女孩年仅6岁，是个孤儿，没有父母庇护的她只能任由村民们的欺负。

那一年，空迟迟不下雨，村里收成不好，着急的村民就想到了献祭这个方法。

但没有哪家人愿意送自己的儿女去牺牲，最后村长就打起了被自己刚收养没多久的禾。

最后，全村的大人一致同意把禾送给神。

无依无靠的禾也就这么被绑到了山里的一棵树上。

洛尘遇见她的时候，她已经被绑了两了，毒辣的太阳把她的嘴唇晒得起皮，可她没有哭，相反，她在笑着唱歌。

那是当地的一首童谣，每个母亲都会唱，是用来哄孩子睡觉的。

禾唱了很久，声音有时大有时，还断断续续的，中间偶尔夹杂着几声咳嗽。

原本正在一处树荫下睡觉的洛尘听到了那歌声就再也睡不着了，他在草地上翻来覆去的，过了好一会儿，他飞快的奔向了禾。

他当然不是被歌声吸引的，而是被吵的。

听惯了各种不同风格的优美曲子的他实在是无法忍受如此难听的歌声！

唱的乱七八糟的，断断续续的也就算了，五音不全是个什么情况？！

他听了好久，发现竟然是！没有一句是在调上的！

忍无可忍的他就以黑猫的形态跑去跑去看了看，就见到禾明明是衣服面色苍白好似风一吹就能破掉的样子，但却倔强的在笑。

那笑容看起来是有些诡异的，谁都能看的出她在强颜欢笑，可又莫名的希望她能笑下去，因为若没了那笑容，这孩子或许就要彻底闭上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