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猝不及防的巴掌迎面而来,目的地是许娉的脸。
是‘她’的母亲。
许母没想到许娉竟然敢还手,她被制擎住之后,挣扎了几下无果,接着就开始撒泼。
“俺这可是生了个祖宗啊!打不得骂不得,像那金子一样贵重,老天爷呀,把这不孝女收走吧,算俺求求你了!”
许娉在她这一通唱念做打之下,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她研究着许母的脸,有些兴味。
从面相上来看,许母长着一张很慈祥的脸——她的脸很圆润,嘴唇很厚,带着庄稼人独有的潮红。就算她板着脸,也能让人心生好感。
然而这样一个人,却能把一个泼妇的形象表达得淋漓尽致。
许娉对这位‘母亲’产生了兴趣。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的手松了松,以显示自己的诚意。
“啥咋做到的,死丫头你别跟我耍花招。人家的彩礼我已经收了,这次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许母抽出被许娉握住的手,恶狠狠地说。
彩礼?
许娉想起来了。
许家为了五万块彩礼钱,把自己嫁给昨天晚上那个大汉。
“法定结婚年龄不是二十岁吗?”她从记忆中搜索到这边一个常识。
许娉还不是很适这副身体,甚至于这边的世界观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她只能从记忆中细细梳理、直到找出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香港的法定结婚年龄是十六岁,不过二十一岁之前需要父母的同意。
“小丫头片子管那么多干什么,酒席一办床上一躺,谁还能说你们俩不是一家了?”
“我在外面往床上一躺也能挣钱。”许娉坐了起来,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在床上靠着。许是因为没有吃饭的缘故,她的声音有些惰懒,“而且挣得比五万可多了去了。”
她见许母有些意动,接着便薄唇轻启:“你配吗?”
这一大家子,从许母便可见一斑。
他们......配吗?
她嗤笑了一声,从床上下来。
许娉饿了,她不知道自己过来之前的‘她’吃饭了没有,不过自打她来了之后,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她昨天晚上走得匆忙,今天倒是把堂屋的装潢尽收眼底——堂屋显然多了几分现代化的气息,比自己那个简陋的小房间不知道好了多少。
“娉丫头,你马上都要嫁人了,还这样毛毛躁躁的!”坐在太师椅上的老头儿呵斥道。
是这具身体的爷爷。
嫁人?
在许家小公主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嫁人’这两个字。
她有养活自己的能力、家族也不需要她来联姻。嫁人之后做黄脸婆有什么好的。
“我不嫁人,我能养我自己。”
单从房间的区别上来看,就能看出这副身体在家中的地位。
许娉第一次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仿佛还是在自己的那个年代——纸糊的窗户、昏黄的拉灯以及独具年代特色的梳妆架。
“胡闹!女人嫁人生孩子天经地义,天王老子也说不了什么!”
“呵,那您就觉得自己比法律还大,让一个18岁的小姑娘嫁人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