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穆公子不是六驸马?
穆珏哑笑,抱了抱拳坐下:“夏侯公子。”
他瞧着夏侯雍,夏侯雍也看着他,两两对视,各有所思。
童子添酒,酒香清冽,穆珏瞧了一眼,到是注意到了童子手里的银壶。
极为精美的一把银壶,手柄上还有一颗绿油油的猫眼石,童子的拇指按在上面,小心翼翼的拖着银壶底座。
“这把酒壶,挺有趣的。”穆珏笑了一声,童子的手微不可查的稍稍一顿。
夏侯雍声音清冷:“穆公子见过?”
“没有,此物不是侯府该用的东西。”穆珏笑盈盈,一副模样看起来十分乖巧。
夏侯雍眼底都是冷的:“当今皇上大度,对王侯并不多加管束,侯府只要办对了事,自然是可以用的。”
“办对了事?”穆珏看了一眼放在自己面前的酒杯:“夏侯公子觉得,什么才叫做办对了事?”
夏侯雍不语,喝了口酒才道:“筱筱是公主,也是夏侯府的表小姐,她既然招了你,那夏侯府与定北候府就是亲戚,也该有些来往才是,穆公子觉得呢?”
“从皇上赐婚到现在,我父母都没来过盛京。”穆珏笑眯眯:“而且,我在家中就是一个吃闲饭的,来往之事做不得主。”
“吃闲饭?”夏侯雍轻笑,如同冰川裂开了一样,诡异的紧,“定北候府有支私军,穆公子身为少帅,这样也是吃闲饭,岂非让我等惭愧?”
穆珏脸色蓦然一沉,平静的心顿时波浪滔天,他眼里的笑暗了下去。
“定北候是忠臣,但并不是傻子,大魏外戚干政是积弊,即便是王侯贵胄,抄家灭门也在须臾之间,定北候手握军权,虎狼环伺,有些自保的法子也属正常,穆公子不必紧张,我夏侯家在大魏开国之前就是大族,耳目众多,只要想知道,没有什么查不到。”
夏侯雍笑得很诡异:“不过筱筱对外戚干政严防死守,却阴差阳错的选了你,穆公子可要小心了,若是让她知道你不是游手好闲之辈,不知道她是否会像对我一样对你,绝情到极致。”
穆珏懒洋洋的笑了笑:“夏侯公子也太高看定北候府了,打从我出生起,定北候府就被监礼司盯着了,谁有本事弄什么私军?又有什么少帅?”
“监礼司?酒囊饭袋罢了。”夏侯雍邀他同饮:“他们不就查不到你半点消息吗?”
穆珏举杯就喝了,然后自己拿了银壶过来,给夏侯雍和自己都添了酒,夏侯雍盯着被他按住的猫眼石,目光幽深。
“是挺废物的。”穆珏往后靠了靠:“不过,你一口一个筱筱,我到想问问,夏侯公子打算何时放过公主呢?”
夏侯雍瞧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酒杯:“放过?怎么,穆公子觉得,能逼着大王爷放弃争位,能让各方势力互相制衡的筱筱,是个需要被保护的人吗?”
“她是我的妻,没有需不需要,是一定要护着的。”穆珏依旧懒散的靠着,态度却坚定了不少:“夏侯公子只需要告诉我,是不是还打算继续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