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消息回去的?”
穆珏一脸不屑:“你觉得我是那种往家里告状的人吗?”
“你是那种在外面闯祸了不敢回家说的人。“明仪靠着引枕:“话说,我婆婆真是厉害啊,啧啧啧~撕嘴啊,想想就疼。”
穆珏笑了笑:“你没见过?”
“说真的,真没。”明仪瞧着他:“看不出来,你们家,挺强势的。”
“那必须的,好歹也是个侯府,反正求不着夏侯家,怕他作甚?”穆珏躺下去,两只手垫在后脑勺上:“明日我得跟着去,这事必须好好算算账,顺便再和我母亲学学那溜溜的嘴皮。”
第二天一早,江氏还真的去了夏侯家。
此次为送夏侯华琼入宫,夏侯家来的人不算多,除去一个被穆珏宰了的夏侯吉和发病难以见人的夏侯雍,就剩下夏侯雍的三叔夏侯敬和三叔母张氏,眼下主事的,就是夏侯敬。
夏侯家在盛京的宅院,里里外外的都挂起了白幡,声势浩荡的为夏侯吉举丧。
定北侯府的马车停下,江氏下车,入眼就是一片素白,心知这是夏侯家是要拿夏侯吉的死来说事了。
她还没进去,又是一辆马车赶来,车上下来一位中年妇人,瞧打扮,也是官家人,穿着朴素,像是怕犯了夏侯家的忌讳。
“是高维的夫人秦氏。”
身边的嬷嬷方才提醒完,秦氏就已经迎面过来:“侯夫人,这两家争端,我家大人不得不管,故此着我来做个说客,以免两家伤了和气。”
“高夫人。”江氏含笑:“高大人身为丞相,理当如此,只是今日,必定是要讨个说法,总不能让公主无辜受了委屈,高夫人若是来和稀泥或者是推责任的,我劝夫人还是别进去了,等下说话,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我会一视同仁的。”
秦氏噎了一下:“我来,自当是公正处事。”
“那就好,请。”
江氏率先进去,秦氏看了看她,又瞧了瞧跟在她身后的穆珏,随即跟了进去。
府里,主事的夏侯敬和张氏已经等待了,满门哭丧,正堂还在设灵,夏侯吉的灵柩还放在那里呢,一门子的人呜呜咽咽哭的悲恸。
华琼一身素白过来见礼:“二位夫人有礼了,驸马有礼了。”
秦氏忙点点头,作势就要去祭拜,悄悄看了一眼江氏,见她完全没有去祭拜的打算,忙压低声音。
“侯夫人,死者为大,这灵柩...”
“高夫人想拜就自己拜吧。”江氏依旧含笑:“我就看看。”
人是穆珏杀得,她若是祭拜了,岂非认定自己儿子有错了?
那还讨什么说法?
而且,夏侯府打的不就是死者为大这面旗?
她偏不接。
她不拜,穆珏在后面有点憋不住想笑了。
华琼的脸色端不住了:“侯夫人,我三叔和三叔母已经等候着了,请。”
“多谢。”江氏很客气。
她们往旁边走了,秦氏急忙起身跟上去。
刚进侧面耳房的门,主位上端坐的夏侯敬就黑着脸沉声问:“夫人是带驸马来谢罪的?”
“不,我们是来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