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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是哪个，就是那个……那谁的好朋友么。”叶染连说带比划，但这么一说，发现还真不好描述。老头的线索实在模糊，要不连他自己都找不到人呢。

杂货铺老板听得一头雾水，歪着头看了叶染半天也没找到她话里的重点。叶染扶额，“那你认识几个小李子，我一个一个去找好了。”

老板一乐，掰着手指就给叶染数了五个。倒是还好，其中两个没姑妈的，也算给叶染排除了一些，剩余三个，也不知道哪个是老头说的。叶染那纸笔记下了这几人的家庭地址，仔细一比对地图，这仨却是住在浣花城的三个方位，她大手一挥就分别给这仨小李命名为，李小东李小南李小北，这就是人类的智慧啊。

她暗自崇拜了一下自己，告别杂货铺老板便按着地图上的标示找人去了。结果找了两家，两家的姑妈都表示不认识那个老头。叶染有一些挫败，最后只剩余一家，是这家人的可能性极大，但也有可能，这三家都不是。

未找到之前她是不愿意打退堂鼓的，可此时一看时间，距离鬼窟开门已经不剩多少时间。麻衣衣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新出炉的清心丸，比预定时间慢了一个小时，却不知道制作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不过叶染管不到这个，前往鬼窟之前到约定地点找了麻衣衣拿了东西，便踏上驿站的马车，只朝着地下鬼窟冲去。

进门之前，照旧换上了暗地行动专用装，不过她第一次出现在半城烟沙众人跟前时穿的是一身黑衣，为了防止被有心人认出来，她也特意换了一身深灰色外袍，在鬼窟这钟光线阴暗的地方到不至于太引人注目。

今夜的地下鬼窟照旧热闹非凡，根据十三太饱的抱怨，三生三世的人早就已经齐聚到三层去守楼梯了，不过因为其他帮会的人都还没有动手，他们也只是光守着而已，特别无聊。这种时候当然就要来找叶染培养一下感情了。

可惜了叶染这会儿没有这个闲情逸致，提取了他话中的重点之后便关上对话框，再不搭理，随着人群进入了底下鬼窟的第一层。身旁的人倒是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因为本身就是好多帮会的人一起往里头冲，只要不是半城烟沙和三生三世的人，那就是他们的朋友。有人一边跑还一边和叶染搭讪，道：“你哪个帮会的，也来找半城烟沙麻烦的？”

叶染默默看了一眼对方腰间挂着的帮会令牌，上头一个狂草的醉字。看来没有认错，这是花前醉的副帮主节操二两肉。这人以前也和叶染玩过同一款游戏，不过不在同一个主城，和自己的室友倒是有过往来，后来她来了神渊，花前醉的帮主十八一枝花一起来了，她们这才相熟起来。

见到节操二两肉在这里，自然不难推测十八一枝花今夜依旧带队来闹腾了。叶染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没帮会，这不听说好多帮会来鬼窟，我也来看看热闹。你们这都来了多少人啊，这么多。”

“我也不知道，大大小小的帮会来了好多呢。这不上次半城烟沙有一回没来鬼窟，换我们占了把便宜，杀了鬼王拿了好多东西，大家都惦记着还想再来收获一回。”节操二两肉说。

叶染点点头：“你们总不能就这么冲吧，没有和其他帮会合作？”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帮主已经和其他帮的帮主一起蹲着了，怎么样妹子，你要不要加入我们的队伍，我看你身上的装备不错嘛。”

叶染婉言谢绝：“我待会看情况帮帮忙就好了，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还有点小紧张呢。”

“那是那是，习惯了就好。那妹子你待会就跟着我们好了，小心点别被我们误伤了。”节操二两肉说着，还叮嘱了一番自己这边的伙伴。不过他也算有分寸，没有把叶染的存在直接宣扬到全场去，人妹子说了只是会帮忙，不是一定要去。他要是把话说太绝对了，妹子万一害怕了可不就找不到台阶下了。

有节操二两肉这一番话，叶染也就正大光明混进了他们的队伍中，一路朝着鬼窟四层奔去，沿路还状若无意地问了他们今夜的部署。节操二两肉是副帮主，知道的自然比一般玩家要多，叶染也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跑到他边上探听消息。

而对方也的确没让他失望，在得到了十八一枝花的命令之后，他也连带把这消息传达给了叶染，完全就把她当成了自己人一样。虽然心中暗道节操二两肉也实在太不小心，这万一她要是半城烟沙的人，可不就把这些消息传达给了半生缘，这样一来，他们这些散乱帮会可就完蛋了。

但另一方面她也推测，二两肉这大约是想拉她进帮会吧。可惜，在对方的热情之下，她也只能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次数多了，二两肉也明白了叶染的意思，不再勉强，因为这时，他们已经冲到了通往三层的阶梯入口。

三生三世的人就堵在楼下，正如之前叶染来蹲守的时候见过的情况。他们这要是直接冲下去，楼下的人一杀一准儿。虽是进攻方，但在此时却显得特别地被动。一团人都是在这里被杀怕了的，知道下去会有什么结果，但又不得不冲，这会儿都排着队做心理准备。

他们的确觊觎鬼王的战利品，但也明白自己的斤两。进来的时候虽然喊得热闹，可真到了要性命相搏的时候，还是有人退缩了。当二两肉高喊“准备冲啊”的时候，响应声寥寥无几。

“干嘛干嘛，说好了不死不归的，你们怕了啊？”二两肉站在楼梯上看着没有动静的伙伴，说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虽然他也知道这下去就是死，顶多就是死的好看不好看的区别了，可来之前谁不是知道了结果才决定了要来的，现在退缩算怎么回事。

边上有人小声嘀咕：“老二你说的轻松，难道你就不心疼么，大老远冲过来就为了死一回。”

“我靠我靠我靠，不想来你早说啊，都站在这儿了你说不想死了，这算什么道理啊。”

叶染可以理解二两肉这会儿的心情，但现在吵起来也不算是个事。她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到了这里了反而退缩了，也许是有人从中挑拨了，负面情绪有时候总是蔓延得特别快，一个人说不想白白死送，另一个人响应，那么一起应和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反正不是自己一个人的错，有这么多人一起，怕什么。

拉下二两肉，叶染摸出了之前在游龙谷里白芨给她的没用完的药，递给对方，道：“这个给你们，找几个防高的人顶在前面，其余人跟在后面，胜算大一点。”

二两肉说着不要不要的，可等到手一摸到那药上看到了属性，可把他吓尿了。这可不是寻常店铺里买得到的好药，光是看属性就知道挺贵的，结果叶染居然要白送给他们。当即就哭着接过，道：“妹子我果然没看错你，你一定考虑考虑要不要入我们帮会，不不不，你一定要来，必须，绝对！”

这再说下去可没完了，叶染给药的初衷又不是培养和二两肉的好感度，她只是想帮助这些帮会下到四层或者五层，有他们捣乱，她自然也能找到机会去偷袭半生缘和猫猫。更关键的是，她想让这些人冲到半生缘和猫猫跟前去，让他们带上罪恶值，这样爆出装备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节操二两肉毫不客气地拿了丹药，也没往自己口袋里踹，和大部队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总算等来了几家的帮主，十八一枝花赫然在列。叶染也不知道之前他们是蹲到哪里去了，等到看清尾随在后面的来人时，叶染也暗自庆幸自己选择的是今天动手，因为来人却正好就是猥琐神教的副帮主一天水界。

浣花城第一焚天在此，可不就给了在场的人无限的动力。他们起先的确怕死，但有了一天水界给他们开路，死一两次也无妨啊！人群慢慢涌动了起来，有人喊着“帮主我们冲吧”，有人笑着“今天也要给半城烟沙一个好看”。

士气轻易被鼓动起来，这也正是叶染乐于见到的。节操二两肉把叶染给的药递给了十八一枝花，怎么处理就看自家帮主的了。十八一看也吓了一跳，忙问他：“你花多少钱买的！我们帮会资金不多了啊！”

节操二两肉一声呸：“要买我也自己掏钱啊，何况这是人家给的，没跟咱谈钱。”说着，伸手一指叶染。叶染也没料到自己这么快就被人出卖了，来不及躲闪，幸好脸上戴着面罩，不会被轻易认出来，也并且，作为新人的她目前也只和半城烟沙里的几个人混熟，别人没这么简单认出她来。

十八一枝花问道：“这位土豪尊姓大名，加个好友吧。”

……被人民币战士问候为土豪，叶染心中莫名纠结，但她还是婉拒：“请叫我红领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