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回应，也不见顾缓缓的身影。

昨晚他失控了把她折腾得过头，若是往常第二天她得睡到很晚，可今天她一早就起来了？

江归矣摸到手机，想打给电话给顾缓缓，却见微信里有一连串的未读消息。

他母亲的，还有魏倾。

魏倾：“阿江，你醒了吗？我想问问你明天有没有空？我想给我哥哥买条领带，可是我不是很懂，所以想找你帮我看看哪种款式比较好”

魏倾：如果你忙的话那就不算了，就等你抽空好了

母亲：我约了魏倾下星期来家里吃饭，到时你一定得回来，别跟我说什么工作忙，就算是再重要的工作也给我放一边了，别老用什么借口来敷衍我

母亲：你要是敢不来，到时我直接上你公司去，你若是不想我三天两头去烦你，就自己按时回家来

还有几条消息江归矣已经没有耐心去看了。

这一大早的，头就开始疼了。

一个母亲都够他头疼了，现在还多了个魏倾，昨天要不是母亲非要他去接魏倾，他也没打算去的，就怕他不按照她的意思，接下来不知道又给他找什么事。

现在这么一想，还是顾缓缓好，安安分分乖巧听话，从不打扰他也不给他惹麻烦。

有时候她安静的陪在他的身边，也是一种享受。

只是这一大早的她跑去哪里？

江归矣拨通她的电话，手机铃声从枕头下传来，她手机也没带在身边。

手机都没有带，人应该也没有走远。

江归矣下了床，洗漱整理好，走出浴室，一室狼藉。

昨晚他确实有点失控了，也没有顾忌到她的感受，怕是她心里还委屈着，一会还得哄哄她，这小姑娘虽然没什么脾气，但一旦受了气，也不发泄出来，总是自己憋在心里，他也就只能主动去哄哄她，不然迟早有一天自己得憋坏了，好在她也挺好哄的。

江归矣一走出门，就瞧见顾缓缓坐在走廊尽头的石凳上。

一头长发还没有打理，松松散散披散在肩头，脸色却白的发光，没有一丝血色。

身上只穿了一件淡粉色的针织衫，裙摆落下，眼神飘离的望着不远处。

样子看起来显得楚楚可怜。

这模样还真是像只被主人丢弃的小奶猫，惹人心疼。

江归矣眸色深了深，抬头看了眼天空，醒来的时候还有阳光，这会太阳也没有了，乌云开始堆积成一块一块的。

这天，变得可真快，怕是要下雨了。

顾缓缓坐在石凳上，目光呆滞，不知在想些什么，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过。

忽的，肩头一重。

顾缓缓一回头，便看到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江归矣。

他拿了一件大衣，给她披上，眉眼间带着慵懒的笑意，说。“出来也不穿件外套，别冻着了”

顾缓缓轻轻的颤了一下，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却也没有回应他。

江归矣倒也没觉得什么，在她的身边坐下，手很是自然的落在她的腰间，将她往怀里一揽，问。“在想什么？”

顾缓缓身子有些僵硬，却也没挣脱，任由他揽着。存书吧hunshu8

她神色未变，动了动唇，开口时声音带着些沙哑。“没想什么”

江归矣抬手揉了揉她蓬松的头发，唇角一勾，说。“今天有没有想去哪？我陪你”

他的语气轻柔，带着宠溺的意味。

若是换做平时，难得他有时间陪她，她一定是欣喜不已的。

可现在顾缓缓敛下眼睫，将眼底的脆弱掩盖过去，她说。“昨天都忘了跟你说声生日快乐”

她顿了下，低声说了句。“江归矣，生日快乐”

她的声音温柔，带着点沙哑，有那么一瞬间直接戳中江归矣的心脏。

江归矣唇角勾起一抹笑，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微挑，融入一抹柔情。

说。“生日不过只是一个仪式，也没多重要，忘了就忘了”

顾缓缓神色不变。“我还有一句话想跟你说”

“嗯？”江归矣凑得更近一些，在她的耳边问。“什么？”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在这个寒冷的清晨显得格外暧昧。

顾缓缓心头一颤，却还是克制了下来，她抬头，征征的看着他，动了动唇，说。“江归矣，我们结束吧”

说这话时，她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波动，也没有任何表情，就连语调都不带一丝情绪。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淡漠冷静的样子面对他。

江归矣这才看清了她的眼睛，她的眼底布满血丝，眼眶还微微有些肿。

她这是哭了一夜？

昨晚他睡得比她早，并不知道她是几点睡的，也不知道她坐在这里吹了多久的冷风，又是如此做出了这个决定。

说实话，听到她说我们结束吧这句话，江归矣波澜不惊，看似很平静，没有一丝的讶异。

可在看到她那双布满血丝，没有了平日时看他的光亮，他的内心并不像表面上如此淡定。

昨晚的事，他的确是过分了，让她受委屈了。

所以她想从他身边离开了？

又或是，她想用这种方式寻求他的在意跟安慰？

江归矣唇角的弧度收了些，他盯着她，叫她的名字。“缓缓，你还在因为昨晚的事情跟我生气？”

听到他的话，顾缓缓嘴角扬起一抹苦笑。“你觉得只是因为你昨晚那么对我所以我才想跟你分手了吗？”

“难道不是？”

“江归矣，跟你在一起的这些年，你心里究竟有没有过我？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在意我，把我放在心里过？”

闻言，江归矣眉心一蹙，他说。“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前我跟你说过的话？”

顾缓缓抿唇，没有出声。

“我说，我不会爱上任何人的，就算我们在一起，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我能足够对你好，可唯一给不了你感情，你说你不会反悔的”

“是啊，我是这么说过的”顾缓缓苦笑。

那时她想，他们才刚接触，可以慢慢来，她总会融化他的心，可她现在才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心，无论她再怎么努力她都融化不了他，反倒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