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儿回来了！”

原本还在愣神的江默，听见了自家祖母得声音，立刻回神，脸上带着笑容，快步走了过去，来到了江老夫人身边扶着。

“祖母！”

“出什么事了？你这丫头怎么魂不守舍的样子？”

江夫人看着自家女儿，有些纳闷。

这丫头，心不止一般大！也就只有太上皇残害柏王府小郡主和福王黎世子一事让她有些震惊。可刚才她进来的神情······着实很难见到那般魂不守舍。

“难道是千少爷出了什么事？是冰心郡主离开对他打击太大？”

千暮寒倾慕水冰心一事，江夫人还是知道的。

自家女儿今日去千丞相府也是打算去安慰千少爷，只是未曾想安慰个人，怎么把自家女儿的魂给搭进去了！

“没！”

江默听见母亲的询问，立刻否定道，连忙转移话题。

“爹爹呢？”

“正在接手京都的柏家军。”

江夫人说完之后有些可惜，也不知道太上皇之前是怎么想的。好好做亲家不好吗？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可是现在却······

“娘亲，我们家以后······”

以后该不会是要定居在柏州了吧！

“我们家等新皇登基之后，就要举家迁移去柏州。我们要接棒柏王爷他们保护好柏州还有墨雪国。”

江将军对于此事倒是没有瞒着家里人，毕竟江家女眷都是可以上的战场的。江老夫人以前还跟随着柏老王爷一起上过战场，就连怀孕之气前的江夫人也和江将军上过战场，只是后来怀了孕，然后就沉淀了下来。

“那、那柏王爷呢？他······他是打算去哪儿？”

“据你爹爹说，柏王爷打算跟着南阳摄政王回南阳国。柏王妃是南阳国长公主。”

离开墨雪国了嘛！

也对！柏家唯一的后辈被太上皇给害死了。

江默有些心酸。柏亦凝对她来说、不、应该说对整个京都贵圈的少爷小姐来说都是遥不可及，只能仰望的存在。

是整个京都百姓，乃至墨雪国百姓心目中的天仙儿似的小宝贝，可是，就因为太上皇无端的猜忌，彻底地整垮了整个柏家。

怎能不让人失望呢？

江默想起自家父亲说柏王爷一夜之间白了头，就忍不住心里发酸。

究竟是多大的痛苦，才会让人的青丝一夜变成了白发？

“娘亲，祖母，默儿在千丞相府已经用过晚膳了，就先下去休息了。你们二人也早点休息！”

“去吧！去吧！”

江夫人见她脸色不对，也心疼她，催她回去休息。

“默儿告退！”

江默转身离开了，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江默让下人给自己准备了文房四宝，闭眼深呼吸了几口气。

执笔画起了画。

江默看着自己的画作，画上面的水冰心没有千暮寒画的那么好，即使这张带着五官，也比不上千暮寒那张张没有五官的女子。

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

江默坐了下来，看着自己的画作，闭上了眼睛。

今天的信息量有点大，她现在还是懵的。

————

“你怎么没有跟着冰心离开？”

“我要帮她守护新皇。”

江默沉默了，看到他桌子上的画，微微惊讶。

“这是画的冰心？”

“你也看出来了？”

千暮寒苦笑了一下，看着自己桌上的画，撇开了眼睛。

他又何尝不想跟着水冰心离开呢？可是他又有什么立场去跟着她呢？更何况现在墨雪国这个样子，他又怎么能现在就撇下一切去找她呢？

“这么明显，怎么看不出来。只是为什么都没有五官？”

“那是阿凝小郡主，不是冰心。”

江默微愣，看向千暮寒。实在搞不懂他为什么总是分开冰心和阿凝郡主，她们不是同一个人吗？

“你什么意思？”

“冰心不是阿凝郡主。”

“我、我没听懂。”

江默对于千暮寒的笃定，更加疑惑了，她有些听不懂。

“阿凝郡主在半年多前已经离开人世了的，冰心是异世来的的一缕孤魂，阴差阳错的进入了阿凝郡主的身体。”

江默傻在了原地。

千暮寒的话直接在江默脑海里炸开了。

半晌，江默都没有回过神来。

千暮寒见她这样，将自己画的画收好，掩下心里的苦涩。

“所以，冰心她······”

“从她出现在京都那一刻，就是冰心，而不是柏亦凝。”

千暮寒的话让江默的心沉了沉，想着京都发生的事，冰心一直都是冰心，好像从未在他人面前承认过自己是阿凝郡主，只是······

这叫什么？要是被他人知道······

“柏王爷他······”

江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问。

“冰心已经告知了柏王爷这件事。柏王爷也知晓阿凝郡主已经离世的事。”

所以，对于一个害死自己女儿的凶手，柏王爷怎么能够再去臣服？！

“冰心待你是真心地。其实，她从未想过隐瞒，我当时问她，她就告诉我了。她其实一点都不在乎这件事。”

千暮寒苦笑了一下，看着傻掉的江默，想到当时得知真相的自己，千暮寒忽然很庆幸自己当时就已经爱慕她了，所以接受的特别快，而不是像江默这样傻掉。

“这、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江默僵硬的看向千暮寒，话语有些抖。

“北澜国师，他和冰心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除此之外，无人知道。”

“同一个世界？”

“对！同一个世界。”

千暮寒嘴角微勾，只是眼角却闪着光。

“同一个世界，我怎么比得过？本来在她心里就无关紧要，现在有个和她同一世界的人，我又怎么能够有资格跟在她身边呢？”

带着绝望的话语，让江默浑身颤了颤，看着千暮寒那沮丧无助的模样，有些无措。

“江小姐，这件事，还请你不要说出去。”

江默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画的画卷，叹了一口气，将画纸直接给撕了。

冰心，我们有缘再见！

江默倚着窗，看着夜空中那轮皓月，嘴角微扬，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我与你之间的友情这杯酒，我没有贪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