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桌上的蔡柄文看到二弟去找曲子琼,并没在意,男欢女爱,很正常。
此刻,他的眼神始终徘徊在走进大厅,冷艳怡人的尹心影身上。
心中猜测,她又会有什么举动,这身衣装足可以震撼全场,任是谁能不注意。
身后有人过来,他饮酒碰杯,这么大场合聚会,数位华府名流都过来想跟他相识,每到一处都很忙碌,人情往来,生意经什么的。
他一个人被围得一圈,毕竟都是熟人,每杯酒该回敬就敬。
这时候,有人凑到耳边,低语几句。
蔡柄文微笑的脸,突然变得冰冷。
目光转身二弟去的方向,看到他跟一个男的大打出手,至于说什么,什么表情,离得远也听不清。
他也认识孙浩,正是最近也想拉拢的十名执行董事之一。
顺他手指方向,才打量那个跟老二打架的人,他就是那个叫苏晓天的学生。
令他诧异的是,那人动了手,很凶悍,几乎没任何顾及。
老二他是知道的,外强中干,打架骂人气势挺凶,但都是他带的一帮人去出手,哪需要他亲自动手。
怎么没人帮忙,在自家酒店被人打,蔡家的卫队跑哪去了?
猛然间,他觉得不对劲。
不过,这时候他也没多想,立刻抢身上前,老二都已经向他求助了。
周围围拢的人群立刻四散开来,给他让出一条路。
闻风而来的蔡家卫队,数十名忠实于两兄弟的人员已经冲入大门,大厅发生的一切都已经传到门外,目光紧张不安,全都盯向兄弟俩。
此刻,坐于东南桌上的贺万年抬起头,望了童赫一眼。
“怎么办,这里可都是兄弟俩的人,咱几个老家伙可帮不上忙,总不能拼老骨头硬冲吧?”
童赫沉吟片刻,淡淡说道,“不忙,看看再说!”
他自然也没底,实在不行,法务团有蔡家家法在手,这就是蔡中兴生前的留下的规矩。
蔡家儿女不能欺强凌弱等条款,虽然说起无力,至少占理。
何况目前财产权,法务团有一半股权控制在手,来强硬的虽然不可避免会打架,但保护住苏晓天,还是绰绰有余。
当蔡柄文走上前,已经有人把童赫说的那句话转告给他,他变冷的脸越发难看。
此前得到不少消息,别人是无法得知,他可是一清二楚,这个苏晓天不简单,南清城三子之死就是起因于此,再经过反复查证,越来越惊悚。
难道这人已经知道了蔡家的秘密,否则童赫怎么会说出这种中立言论。
蔡柄文已经充分做好有人答对三题的结果,他不会就此屈服,反而就期待等着这一天来到,眼前这个姓苏的,最有可能是他认为的那个人。
“大哥,他打我,痛死我了!”
勉强站起的蔡正武一脸憋屈,牙齿却咬得咯咯直响。
从哪冒出一个傻叉,竟然敢跟他动手,今天不弄死他,以后在华府还怎么混呢?
蔡柄文走到面前,朝东南角几位法务团成员笑了笑,“童佬,这就不对了,他欺负我二弟,我这当大哥的,怎么也得还一拳头吧!”
哗!
场内一片惊诧,这蔡柄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自己弟弟被打在要害位置,他只要还一拳。
也有人不以为然,蔡柄文的一拳头哪是那么简单,非要了那小子的小命不可。
“老赫,这回坐腊了,老大比你聪明,估计知道不少的事了。”
始终目光凝聚的郑和突然低哼一声,他是不管这一套,只要看不对,立刻叫亲法务团派的卫队冲上去,拼命也要把苏晓天护住。
眼下大局未定,怎么能出乱子,当初他就反对童赫走这步险棋,让这个小苏总在华府这么早抛头露面,没有一点准备,怎么能行。
童赫委身站起,随他迈步向前,大厅两侧站立的蔡中举生前贴身卫队,即刻拥上来,双方形成骑虎之势,稍有不对,就可能会血剑相博。
这可是法务团第一次与蔡家长子对峙,立刻把整个中央大厅的宾客也惊住了。
不会出大事吧!?
这要打起来,双方可就会火拼,立刻惊动官方,到时候事态恐怕越来越严重。
实际上,哪怕是惊动官方,真正比拼还是场外的势力。
这几天,蔡柄文看起来就是在做生意,可梳理的关系网,几乎已经盖住蔡中兴的当年。
长子蔡柄文超过蔡中兴之势已成,法务团却在不断收缩战线。
这是一场内斗,一个无首领的法务团只能防守,另一个头脑聪明的蔡家长子,似乎早有准备,暗中积攒力量。
一明一暗,实力已经旗鼓相当,最主要是蔡柄文本人,传闻背后积聚了一群“暗势力”,知内情者明白,实际上,法务团只凭留下的那些亲卫队,已经不足以维持目前的僵局。
“打,是可以,但你要记住,如果伤害重了,应该知道结果。”
童赫从蔡柄文逐渐沉静的目光,看出了什么,只是要警告,却无法有充足的理由去阻止。
“大哥,管他说什么,这小子是什么人,对我动手,怎么也要把他的胳膊卸下来吧,你下不了手,我让人收拾。”
有老大撑腰,蔡成武的虎劲又上来了,刚才还被童赫一句话,眼下蔡家卫队的人都畏惧,不敢上前,可老大不一样,这些蔡家卫队的一半都收编麾下。
有些事不明白,心里清楚就行。
“哼,咱干妹妹喜欢的人,怎么能动不动打啊杀的啊!是不是,苏公子?”
谁也没想到,蔡柄文突然瞅着站在二弟对面,怒火涌动的苏晓天,突然说出这句话。
“什么喜欢的人,他谁啊!”蔡正武说完,立刻明白了,不过,很快他反过味,“那也不行,干妹妹人不错,他算个屁啊!”
“好,我替二弟就还上一拳,看他能接得住吗?”
蔡柄文真的不顾一切,往前走去,拳头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