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泥犁一瘸一拐的离开了陈岚儿的视线。
“为什么他不认识林瑶也了?太奇怪了吧。”陈岚儿摸了摸耳朵奇怪的说道。
念岚扳过陈岚儿的肩膀一本正经的说道:“说不定只是同名同姓罢了。”
“也对哦,世上很巧的事情还真是很多。”陈岚儿笑着说道。
“最巧的事情莫过于我遇见你的万分之一的缘分。”念岚说起情话来一套一套的。
可是陈岚儿并不知道念岚不是他的亲哥哥。
所以也只当是亲人之间表达爱意的方式。
“我似乎在这已经快呆了好几日了吧。”陈岚儿忽然说起。
念岚的手从陈岚儿的肩膀上放了下来,失落的说道:“不过两日。”
“是吗?时间都过得这么慢吗?我还以为”陈岚儿的话刚说道一半就被念岚打断了。
“还以为他过了这么久怎么还不来找你?他是天子,我们只是俯首在天子脚下臣民罢了。”念岚有些不屑的说道。
世人皆吹捧新帝拥护百姓,爱民如子。
但又是有谁真的了解过亓官昱,不过是片面之词而已。
“阿哥为何对他意见如此之大?”陈岚儿歪了歪头有些不解的问道。
念岚看着可爱的陈岚儿,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说道:“你还真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家伙,看来那人把你保护的很好。”
“以至于你到现在还分不清好人坏人。”念岚摇了摇头,不知道现在这样是好是坏。
好处就是保留了她内心的那份纯真善良,坏处就是让她不能自保容易陷入困境。
“你还真当我是软柿子好捏啊?前些日子失明了,什么都看不见,现在才好了起来你不知道我受了多大的”
陈岚儿一说到失明就叫苦连天。
念岚的气色一下子就不好了,抬眼问道:“为何失明?”
陈岚儿转了转眼珠,眼睫毛微颤的说道:“我只记得那日的雨夜我失去了全家人,包括我的眼睛。”
“是那天的人做的?”念岚越来越觉得这不是一件普普通通的买凶杀人了。
这分明就是一场有预谋的甚至是把握得天衣无缝的谋杀。
“为何你那日能安全离开?为何魅影并没有选择救陈岚儿?反而安心的待着他走了?”念岚将第一句问了出来。
第二句掩藏在心里,不知道该做何打算。
“后来我听到了亓官昱的声音,是他带我逃离了那场人间地狱,也是他给予了我无与伦比的恩宠。”
陈岚儿一说到亓官昱整个人都放松了下去。
与刚刚紧绷得精神状态完全不一样,她悠然自得地说着亓官昱对她的恩泽。
却忘了念岚为了她克服虫子的恐惧,为了她割伤了自己,为了她做了一言不发的哑巴。
她神采熠熠的说着他们两之间的事情,念岚也静静地听着。
并无打断,他的目光一直都在陈岚儿的身上,没有离开过。
哪怕她眉飞色舞说的那个人不是他,他也心满意足了,有时候,快乐就是这么简单,这么卑微。
“若是他真的爱你,他为什么不给你位分呢?”念岚看到陈岚儿的嘴边隐约有些干裂。
慢悠悠的递了一杯茶水过去。
陈岚儿结果茶水一仰头,全都喝进去了,一点也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谢谢阿哥,刚刚说的太尽兴了,还没问你这些年怎么过来的?”陈岚儿眼中的光一直都很明亮。
念岚低了低头,努力的抬起来说道:“我一直都过得很好啊。”
“那就好”陈岚儿干笑了几声,瞬间感觉无话可说。
“没有其他话和我说了吗?”念岚再次提起话题。
陈岚儿摇了摇头并没有搭话。
他们再也回不到那个无话不说的日子了,亓官昱已经彻底将念岚从陈岚儿的心里撕扯开了。
“原来你走后只有我还在悲悯的过日子”念岚的这句话只敢在心里跟自己说。
他没有勇气说出来,他也没有勇气和她说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因为他是她现在唯一的亲人。
“我想回宫看看可以吗?”陈岚儿忽然贴近念岚的手臂小心翼翼的问道。
念岚瞟了一眼正在卖萌的陈岚儿无奈的说道:“记得回来找我。”
“好!”陈岚儿满口答应。
马不停蹄就跑了出去,念岚看着陈岚儿欢脱的背影摇了摇头。
怎么还是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喂,还钱,臭娘们。”三四个大汉推搡着一个娇弱的女子。
那女子被临头的大汉推的措不及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她满眼恐惧与害怕,周身的人纷纷避之不及,无人伸出援手。
“别打我别打我,我实在无力偿还啊!”那女子一边摆着手一边用手撑着地面往后退。
大汉们步步紧逼,带着一股狠戾的杀气。
“无力偿还就拖去醉酒楼里,至于怎么偿还就不用我说了吧?”临头的大汉缓缓蹲下,挑起那女子的下巴威胁的说道。
“不要我不要”那女子一巴掌拍开那名大汉的手疯狂地大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可是没有人为她驻足,有的只有冷漠的众人,女子拉过许多人的衣角都被一脚踢开了。
他们口中谩骂着:“滚开!晦气!”
一连串的肮脏字眼从他们的唇齿间不计后果的飚了出去。
直至女子的目光落在陈岚儿的身上。
她匍匐的爬了过来,满手鲜血,血肉和地上的尘土混杂在一起,已经变得十分污秽了。
“救救我吧,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可我不想去醉酒楼”女子蓬头垢面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布。
露出的肌肤都有血痕,并且还在流血。
陈岚儿深知外面的伎俩什么都有,她有些摇摆不定。
她站在原地深深地看着那个女子,那个女子畏畏缩缩的不敢与她直视。
“你真的愿意为我做牛做马?”陈岚儿向那女子伸出了手。
那女子的手搭在陈岚儿的手上,陈岚儿感觉到那女子似乎有些不对劲。
她将陈岚儿的手腕用力往下一掰,陈岚儿吃痛的想挣脱开。
却被那女子扯着手指拖拽了好几米。
刚刚的她还身处在一个小巷口,而现在的她已经被迫走了进去。
她刚刚冷眼旁观就是因为若有什么事情肯定不好逃脱,她暗骂一声:“混蛋!”
只听闻那女子冷声一笑,她将头发梳整了起来,陈岚儿这时才看清那女子的模样。
她惊呼着大跑,身后传来一声:“留活口!”
脚步声细碎的行动了起来,陈岚儿气喘吁吁地想要求救。
可奈何她一个女子跑不过那么多男人,她被逼迫到墙角。
那男子舔了舔嘴唇一脸猥琐的说道:“继续跑啊,看看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陈岚儿闭着眼睛放声大喊:“墨江。”
她也只是胡乱一喊给自己带来些许安全感,其实她知道墨江在宫中。
怎么会听到她的呐喊呢?
“要杀要剐随你们便。”陈岚儿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恶狠狠的说道。
“我们都是有任务在身的,不会让你死的,看你这般姿色我还真是有点心动。”领头那男子的目光越来越猥琐。
“呸,你也配?”陈岚儿一口水吐在那男子的脸上。
男子挥拳而上,就在要触碰到她的脸颊的时候,一个男声入耳。
“你也配碰他?”墨江一身白衣,衣袖飘飘,厌恶的气息铺洒在那男子的脸上。
领头那男子被墨江抓住了手腕,他转身挣脱却被墨江一脚踹中膝盖,单膝跪下。
那男子十分冷静,额头隐隐有汗水落下,他的青筋凸起一股杀气迸射出来。
他的手下都纷纷赶来,围住了墨江。
墨江挟持着那男子,强制让他站起来,他的膝盖大概是断裂了,血流不止,被墨江拖拽着走。
墨江走至陈岚儿面前温柔的说道:“不用怕,我在。”
陈岚儿坚定的看了看墨江,用力的点了点头。
面前的六个男子手持着竹竿,竹竿足足有等身高,个个都是八尺高。
本来明亮的天空被那几个男子围堵的水泄不通,微弱的亮光从缝隙中钻了进去。
陈岚儿咽了咽口水说道:“不如你先撤退?这墙你可以翻的过去。”
墨江回头看了看墙头,确实可以不费吹灰之力逃出去,可是两个人却难以完成。
“我不会丢下你的。”墨江用胳膊勒住领头男子的脖子,愈发用力。
那男子的脸被勒的通红发胀,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生怕下一秒就命丧黄泉了。
“你快走啊!”陈岚儿锤了锤墨江,她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六个人,杀气腾腾。
“他们要的是我,你不会有事的。”陈岚儿拉开墨江的手,将那男子扯了出来,她带着领头男子倒在了地上。
倒在那六个男子面前。
“快走啊!”陈岚儿趁一人不注意抢过竹竿只身上前横在他们的身上。
用尽全身力气将他们推了出去,墨江犹豫的站在原地,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一个女子可以独当一面。
可以这么无私,他承认,他真的动心了。
“你不走我也不走。”墨江将一颗种子放在地上,大摇大摆的走上前去,一脚踹在竹竿上,一行人被震翻。
竹竿也应声落下,发出噼里啪啦的掉落声。
“你真是蠢货!”陈岚儿不解地拧着眉毛,气愤地说道。
“你不也是笨蛋?”墨江挑了挑眉并不否认陈岚儿说的。
他反倒有些享受现在的时光,他希望过的慢些,这样好呆在一起久一些。
“不知死活的两个人,给我拿下。”领头男子拖着折断的腿发号施令。
他走到墨江面前拍了拍墨江的脸说道:“难不成你的名字叫不知好歹?”
“我只是不想动手而已。”墨江直勾勾的盯着那个男子,眼里是不可亵渎的凶悍。
“那我就等你怎么逆袭喽。”男子勾唇笑了笑,拍在墨江的脸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不知名的地方
“把他们扔下去。”男子看了看陈岚儿和墨江,不屑的说道。
墨江看着四周没有丝毫光亮,全部都被封闭了起来。
他们的脚下是肮脏不堪的污水,他们有些苦恼,因为这里又臭又脏。
让人几乎就要干呕出来。
“啧,这就是传说中的水牢吗?”陈岚儿看了看脚边的污水,无奈的说道。
“长时间呆在这里怕是要心理崩溃了,且不说心理素质,就是这脚也要被泡烂了。”墨江看着远去的那群人欢声笑语的离开。
而自己已然成为了阶下囚,他摸了摸耳朵,只能将自己的希望寄存于那颗种子上了。
天子宫
“报”一名宦官行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怎的如此慌张?”亓官昱拿起手边的是参茶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回皇上,墨江大人遇到了危险,刚刚带着小鹰出去遛弯,居然被他吃到了一颗种子,肯定是墨江大人身上的。”
宦官一听到此消息就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他的手中还拿着那粒种子。
亓官昱接过那颗种子,左右看了看,发现有个深浅不一的指甲印,几乎把种子要捏为两半了。
“糟了,他已经被抓了。”亓官昱如临大敌,但是却想不到是谁要下次狠手。
不少人的面孔从亓官昱眼前划过,他无法快速锁定,他有些急躁的挠了挠头发。
“快叫人,分别去寻找墨江,说不定不止他一个人出事了。”亓官昱捂了捂胸口,那股奇怪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陈岚儿三个字慢慢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是真的慌了。
前不久容皇太后还特地来关照了一番,想必是她下手了,否则,墨江怎么会打不过区区几个人。
“是,皇上息怒。”那个宦官担忧的看的了看亓官昱。
缩着脖子在原地等着,亓官昱见此来气再次喊道:“去啊!在这里看着我做什么!”
宦官几乎是拔腿就跑,出门的时候还险些崴了脚。
亓官昱无力的我支撑在床榻上,心口好像有许多虫子在蚕食他的心脏。
千禧宫
“事情做得这么样了?”容皇太后侧躺在贵妃椅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