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她需要去试音、之后还需要接受表演指导,逛了一个小时下来却两手空空、实在是有些不像话,酒劲儿有些上来了、郑光威也就不再客气了,拽着她上了三楼告诉她必须赶紧选,这一层都是些品牌店,宽敞、明亮,店员的职业化程度比较高。
见他拿了一件又一件、全都塞过来要自己去试一试,荣静芝被吓坏了。“别、别拿了,太贵了!”
“让你试、你就去试!赶紧的!”
“凶什么凶啊……”
荣静芝不满的咕哝着,但还是乖乖的抱着衣服进了更衣室,郑光威坐下来喝着矿泉水、耐心的等着,各种风格、各式的风情,有的满意、有的不满意,不过当荣静芝换上了一条百褶裙站到了镜子前、郑光威心里一动可伸手攥住了裙摆。
荣静芝被吓了一大跳。“干嘛?”
“别动!”
手感滑顺、有些像是丝绸的感觉,郑光威不知道这是裙子用的是什么绒的面料,看了一下吊牌、也还是没搞明白,让荣静芝继续试着,掏出手机便拨回了家。
“儿子?今儿怎么没回来吃饭?初四可是迎财神的大日子……”
马慧英在家里正嗑瓜子、看电视,得知儿子在港城、打电话回来还是找他爸的,可就冲着待在屋里的郑大民嚷了一嗓子。“儿子找你!快点!”
“啥事儿?”
“爸,国棉总厂有没有生产天鹅绒之类面料的设备和技术?”
郑大民想都不想便道。“有啊,国棉总厂好多年前靠生产天鹅绒面料红火的很呢,我还记得那时候想拿货都要提前打款的……”
“那么如果要生产具有导湿保暖性质的复合绒面料,厂里有没有难度?”
“导湿保暖的面料厂里应该是能够很快就生产出来的,但要是想要再加上个复合绒、那一定要研究下才行,新面料的开发是门学问,要不断的试才有可能搞出来,一开始的合格率也不会很高,成本一定不会低……”
介绍完了,郑大民这才觉得奇怪。“儿子?你怎么对服装面料有兴趣了?”
“我想到了一个产品,需要用到这种面料。爸,国棉总厂哪个部门、谁在负责这方面的事儿?什么时候上班?”
“厂里初八上班,负责这一块的好像是老周,人挺老实、特别喜欢钻研,不过这几年国棉总厂哪有什么工艺改进啊、面料研究这些,全都是扯淡的。现在生产的全都是些常规产品,产量倒是挺大,但价格低、利润更低,唯一的好处就是产值看起来很高……”
国营企业追求规模是生存的需要,只有规模大了、产值高了才有话语权、才能获得更多的资金、获得领导们的关注,国棉总厂的底子不错,但面料的研发和工艺的改进早就已经停滞不前了,工艺科都是些干了二三十年的老职工,大多是坐等退休呢,哪里还有人肯花心思做无用功?
科技代表着生产力。
其实也代表着利润。
技术碾压意味着超额的利润,在蓝海里畅游、总比在红海里搏杀要舒服、要轻松的多!
大致有了个思路,郑光威心情完全开朗了,回到店里见荣静芝似乎在纠结哪一条更合适、把店员喊过来让全都包起来。
“全要了?我还没决定呢……”
“回去慢慢试!买个裙子就花了这么长时间、再磨蹭下去这儿都要关门了!走,去给你买衬衫、买内衣,这边的温度高、里外衣服都要要勤换洗,要不然你会发臭的!”
“你才发臭呢!”
荣静芝嗔着,见他刷了卡、几千块就这么花出去了暗自咋舌,想劝他别这么浪费钱、却也晓得他不会听,更何况那几条裙子真的是太漂亮了、真的是都很喜欢,不过荣静芝拎着购物袋出了门、这才想起来他之前说还要去买内衣,脸也就刷的一下子红了。
郑光威有些奇怪。“哎?怎么了?”
“没、没什么……”
觉得他有可能是口误、又或者是自己想多了,荣静芝摇着头、笑了笑,却不料买完了衬衫、却真的就被拽着来到了内衣店,又羞又急又气,鼓着脸可就想要赶紧走。
郑光威把人给拽了回来、推进了店里。“跑什么跑?进了剧组万一让化妆师、服装师注意到你的文胸磨破了、内裤也有几个大洞,岂不是会被笑话死?”
“你、你的……你的才有大洞呢!”
“呦?你看见了?”
“呸!”
荣静芝不愿意搭理这个没脸没皮、什么都敢讲的家伙了,等注意到这店里所展示出来的样品、完全跟她所想象的不一样之后,荣静芝也就惊呆了。
蕾丝的好漂亮呀!
可、可怎么还有透明的呢?
两条细细的带子、拳头大小的布料所拼起来的内衣,难道也是给人穿的吗?
越看越是脸红,越看越是心慌,荣静芝甚至都不敢去想象、这些让她脸红心跳的款式穿到身上该是何等的羞耻,但越是不敢想、却越是有些期待,尤其是在注意到一套带水钻的内衣时,可就纠结的把嘴唇都咬痛了……
“这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之一,要不要去里面试穿一下?这一款有六种颜色,黑色款都快卖的脱销了……”
店员的介绍、糗的荣静芝差点想要拔腿就跑,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等醒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进了更衣室,店员就站在镜子旁边、手上拎着的就是之前自己瞄了两眼的那一套!
荣静芝不明店员怎么也跟进来了,得知是准备帮自己调整肩带、调整一切需要调整的,可就羞的又想要逃跑了!
好不容易才把店员给撵了出去,荣静芝站在镜子前一手一件、比划着脸颊可就越发的烫了,并且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香格里拉大酒店的海景套房似乎只有一张床,盥洗室还是玻璃的,那岂不是意味着如果有人在里面洗澡,无论谁在外面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吗?
这、这可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