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褚按照查到的资料一板一眼的介绍道:“她们大学是同学,黎俊娜以前家里也算是比较殷实富裕的。但在她大学还没毕业的时候,她父亲公司破产,背了一身的债务服药自杀了,母亲承受不住打击也抑郁而终。
她未能完成学业,回来变卖了所有可以抵债的资产,陆陆续续这几年才勉强还完款。她之所以成为志愿者,是因为靳棠她们那个社区的李美芝曾经帮助过她,所以她一直在帮李奶奶的忙。”
唐林聪听完一阵摇头唏嘘:“啧啧啧,也是个可怜的妹子。你这么凶,没把人家吓坏吧?”
“呵,人家淡定的很。”郑褚意有所指的看了唐林聪一眼,“比某人可有骨气多了。”
“郑褚你几个意思,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在含沙射影的影射我啊!”唐林聪说着就准备撸袖子,“你是不是以为我怕你!”
郑褚眼神冰冷的飘向唐林聪,话说唐林聪这人虽然怂,但对于郑褚却有着十足的胆气,更别提秦默还在身边了。
秦默适时的打断二人道:“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一会我妈该担心了,我就先回去了。”
唐林聪这便收了剑拔弩张的气势,拾级而下,三人一起动身往回走。
唐林聪跟着秦默上车,却不料对方说道:“林聪,你让阿褚送你回去吧,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之后就有硬仗要打了。”
“我我饭还没吃呢,干妈肯定给你留好吃的了,就让我去蹭蹭饭呗。”唐林聪说着就准备厚着脸皮上车。
“这么晚了,别去折腾咱妈了。”秦默挡开唐林聪,接着打开了后车门。
他把后车座上的鲜花尽数扔给唐林聪,勾唇笑道:“送你了。”
“你送不出去,送我干嘛!”唐林聪环抱着花束,艰难的探出头道,“我才不跟郑褚的车,大不了我自己打车。”
秦默对着唐林聪笑了笑,朝着郑褚说道:“阿褚,麻烦你了。”
郑褚眉心微微一皱,随后寒着脸拽着唐林聪的胳膊就往自己的车旁走去。
“秦默,你肯定是故意的!哎哎哎郑褚,你个死木头,你干嘛!”
唐林聪不满的挣扎着,却挣脱不开郑褚的钳制,只得嘴巴不停的抱怨着:“你放开我,你这劲太大了,胳膊捏废了你赔么!”
秦默已经上车,车子极快的从唐林聪面前飞驰而去。
唐林聪无语的望着秦默的闪着尾灯的车屁股,他和郑褚拉拉扯扯的引起路旁几人的驻足围观,而他手中抱着的花还没扔,这场面着实会产生令他作呕的那种误会。
唐林聪原本想直接丢了手上大束的鲜花,却不料一旁穿着环卫服的扫地大妈像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意图。
那双眼睛紧盯着自己,手里夹垃圾的火钳在掌中攥着,紧了又紧。
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女人,特别是战斗力爆表的中年女人。
唐林聪只好咬着牙,顺着郑褚打开的车门,钻进了车内。
已经快要进入五月,天气开始温暖甚至炎热起来。
林欣妙在一旁问靳棠五一假期有没有考虑好要怎么过,靳棠却在走神。
林欣妙忍不住推了推靳棠,问道:“靳棠,问你话呢,怎么魂不守舍的?”
“啊?你刚刚说什么?”靳棠回过神。
林欣妙叹了口气:“我是问你五一放假是回家,还是和你们家秦总去玩?”
“回家。”靳棠想也不想的应了句。
“哦。”林欣妙望了望靳棠,又问她道,“你从昨天回来之后就好像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啦?”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生。”
“呃”林欣妙不解的眨着眼,“什么意思?”
靳棠满脸愁云惨雾的答道:“秦默说很可能很快就会了。”
林欣妙一脸茫然:“很快就会了?会什么啊?”
靳棠摇了摇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林欣妙仰头叹息:“你这恋爱谈的都丢魂了吧?说话不明不白,颠三倒四的。”
靳棠倏地又露出笑容,说道:“没关系,那都是秦默的事,他会处理好的。”
“哦。”林欣妙不明所以的顺着应了声,然后又说道,“对了,这两天不是没有看到居总么,我刚刚去洗手间,在走道看见他来公司了,现在应该在办公室。
你们三个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啊?怎么都怪怪的?难不成还是因为上次下雨的时候,居总纠缠你,被你家秦总误会了?”
“他就算误会了又怎么样,他又不喜欢我。”靳棠说这话的时候,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和眼底闪过的失落。
她见林欣妙眼神玩味的盯着自己,知道她又吐不出什么好话,便岔开话题说道:“你好好加班吧,这周可不休息,到了五一好收拾收拾回家。”
林欣妙“哼哼”哼笑了两声,开始摇头晃脑的唱着:“我是一只小青龙,小青龙,小青龙,我有许多小秘密,小秘密,小秘密,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靳棠无可奈何的扬起嘴角。
居尚木坐在办公室里,仔细的擦拭和清理桌上的那盆海棠。
海棠花已经逐渐凋零,只剩几片残花与茂盛的绿叶。
展昭报告着调查的资料,居尚木没有细听,听到一半便抬手拦住了展昭的话。
他懒洋洋的吩咐道:“行了,就按照这个调查的结果开始行动吧。”
展昭应道:“是,ss。”
“可以用钱解决的,我们就和平解决,不识时务的就用特别的手段施压。不过叮嘱玉堂,不要下手太狠,这里是中国,不能还是以往国外的那番做派,让他收敛着点。”居尚木漫不经心的叮嘱了句。
“明白了。”展昭颔首应了句,却没有立即动身去执行。
居尚木琉璃般清冷的眸子飘向展昭,看出了他眼底的忧虑,轻笑道:“怎么,还怕我对付不了秦默?”
“当然不是,ss的实力属下不敢质疑。”展昭垂着眼帘,说道,“只是ss,如此耗费财力和人力去对付秦默,而靳小姐又似乎属下只是有些担心。”
展昭说话不会说的那般直白清楚,他知道在什么地方就该停顿和适可而止。他担心居尚木得不偿失,而居尚木听话听一半也必然知晓自己的想法。
居尚木望着那株海棠,似乎透过海棠看到了想看到的人一般。
他唇畔带笑的说道:“我倒还不至于被那楚小姐的话和带来的视频所迷惑,我知道棠说的喜欢上司不过是气话。但我至少确定了两人是因为某种契约或者特殊原因才结婚的,知道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这一点,便是突破口。”
居尚木从知道这件事开始,看待事情和问题的角度全变了。这也名正言顺的成了他可以坚持下去和纠缠下去的理由。
展昭不敢在多言,更不会再多问,便应道:“是,那ss我去通知玉堂安排行动了。”
居尚木倏尔想起自己那日在办公室里逼问靳棠,问她和秦默的关系,她当时眼神和态度那般坚定决绝,竟没引起自己的怀疑。
没想到,靳棠会镇定自若的在自己面前撒谎,他还真是小看靳棠了。
居尚木眼底满是笑意,靳棠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