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副白骷髅进入了天师殿中,一步步向着自己靠近。
陆夜白也赶紧站起身来,开始警觉地环顾四周。
看似很是恐怖的时刻,陆夜白对那副活动的白骷髅却并不怎么畏惧,他的目光却总是不住地扫射着四周一些不怎么引人注意的角落。
“那只控制白骷髅的妖,一定就在附近!”陆夜白迅速做出了判断。
但凡能够以妖气驾驭枯骨的妖,其实力的确要比一般的小妖,要强悍一些。
但据陆夜白估计,天师庙附近的这只妖,应该也强悍不到哪里去。
要不然,那只妖也不会连天师庙都不敢踏进一步,而只是控制着一副骷髅,跑过来吓唬自己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只妖必然就躲在天师庙附近,埋伏着自己。
它只等着自己会因为太过害怕,而逃出庙外,那妖便恰好能够和白骷髅来一个里应外合。
那样的话,自己也就上了那只妖的大当了,再无逃脱的可能!
“那妖,会躲在什么地方呢?!”
仔细环顾了三遍,陆夜白的眉头微微蹙了一蹙。
即便是借着四周的月光,他依然没有发现,那只狡猾的妖,究竟会埋伏在哪里,就连对方躲藏的方位,也很难判断。
“难道,那妖并不在附近吗?”陆夜白略微狐疑了一下。
可下一瞬间,他就发现了不妥。
陆夜白忽然注意到,在天师石像的背后,后墙上的那个破洞,他便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好险啊!”
他忍不住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幸好,自己刚才多加了一份小心,没有冒然行动。
要不然的话,一旦自己因为受不了白骷髅的惊吓,而选择从后墙破洞中逃出,而那只妖又恰好是埋伏在天师庙后墙,那自己岂不是正把性命送到了对方手中吗?
“这应该是一只灵智不低的妖怪吧?”
陆夜白很快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微微思索着。
一般来说,若是妖的灵智开启的不多,是绝对不可能想到这种埋伏办法的。
“看来,不单要跟它斗勇,还要斗智才行呢!”
陆夜白咬了咬牙,再一次望向缓慢逼近的白骷髅,眉头深锁。
从院门到庙内石台之间的距离,最多也不过二三十米,即便白骷髅行动缓慢,也用不了多久,就能够逼到自己身旁。
这时候的自己,收入寸铁的,力气也不大,又如何是一副白骷髅的对手?
如果,等到白骷髅到了身前的话,那自己也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了。
“怎么办?”
白骷髅越来越近了,陆夜白的呼吸也变得更为急促了起来。
必须要赶紧做出决定,不然自己就再也没有了机会。
“拼了!”
陆夜白猛地跺了一下脚,快速从天师石像的右手中,取下了那柄“斩妖剑”。
这位威武的“天师大人”,全身上下,都是用石头雕刻而成,“他”腰上缠的“缚妖索”,身后背的“降妖杖”,以及左手摇晃的“聚妖铃”,也都是用石头雕琢而成的,和这位“天师”连成一体。
值得庆幸的是,只有“他”右手所持的这柄“斩妖剑”,是与石像分离的。
这柄“斩妖剑”是用生铁制成的,当然不是捉妖师所用的真正的斩妖剑,而且早已锈迹斑斑了。
但这也好过,自己的手中空无一物、无所依仗啊!
“来吧,我不会怕你,你吓不倒我的!”
陆夜白双手握紧那柄生锈的铁剑,低声轻喝了一句。
他双脚稳稳地站在石台上,恰好也是让自己站在了高处的有利位置,只等着那副白骷髅走到身前,自己就可以居高临下地用铁剑猛劈下去。
“嘿嘿,就算你的骨头很硬,我就不信不能把你斩断几根!”
陆夜白深呼吸了一口气,语气坚定,自信心也多了不少。
“咔!咔!咔!”
“咔!咔!咔!”
白骷髅近了,更近了。
眼看着再有三五步的距离,就要跟陆夜白狭路相逢勇者胜了。
而就在这个时刻,大殿门外忽然蹿进来一道人影。
那人双手握着一根海碗口粗细的粗木,一冲进来二话不说,便从白骷髅的背后,抡起了手中的粗木。
“咔——”
“哗啦啦——”
这突如其来的一粗木下去,那活动的白骷髅顿时便被打倒。
那副枯骨的骨架,至少有着几十处骨骼断裂,即便有着妖气的驾驭,也是再也难以支撑得起来了。
“这等妖邪,看你还敢不敢吓人?!”
那人似乎还不解气,手中的粗木不停,又是连续击打了几次。
再看那副骷髅,再也没有一根完整的骨头,早已碎得不成样子了,那人才丢下了手中的粗木。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中年汉子,年龄不过三十多岁。
他穿着一身普通的粗布衣服,衣服上满是褶皱,还沾了不少的泥土和枯草。他的衣袖和裤腿都是向上高高挽起的,双臂孔武有力,皮肤黝黑健康,一看就是一个在田间常年劳作的普通庄家汉。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腿脚似乎不太方便,刚才走起路来,左腿略微一拐一拐的,是个跛脚的人。
也许,也是被刚才诡异的白骷髅给吓到了吧。
眼前跛脚汉的脸色很是惨白惨白的,几乎看不到多少血色。
“小白,你没事儿吧?”
处理完了白骷髅,那跛脚汉抬起头来,目光很是关切地望向陆夜白。
陆夜白高举的铁剑,立刻便停在了半空中,小脸蛋儿上猛然一喜:“陆大叔,是你?你怎么来啦?”
来的这个跛脚汉,不是别人。
正是把陆夜白从野外捡到、并把他从小抚养长大的陆大叔——陆寻!
尽管,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但陆寻始终是把陆夜白给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来看待,陆夜白也是同样将对方视为了自己唯一的至亲之人。
“你这臭小子,你还问我?我还没有问你,是怎么到了这里呢?!”
陆寻掸了掸身上泥土和枯草,没好气地说着,“刚吃过晚饭没多久,村子里就不见了你的人影,我能不着急吗?咱们这里,一出了村子,外面就都是荒山野岭的,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什么东西都有可能遇上,危险得很,我能不赶紧出来找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