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容朵脸色更加难看，欧阳之连忙问道：“姑娘你没事吧？脸色这么苍白，长气剑好啊，剑锋收起来偷袭有奇用，而且你有两把，长气气长，两把剑一收一放，敌人就被你整晕了。”

欧阳铁匠心下有些悲哀，本大师也要学老和尚坑蒙拐骗那套了吗？

听铁匠一番解释，慕容朵脸色有些缓和，心下一想好像偷袭也不错。

再看长气剑，眼中多了些欣喜，长气气长，都是好名字，小棒槌还可以当架子鼓的鼓槌。

慕容朵将一张画有架子鼓的纸笺递给铁匠，纸上的架子鼓抹去鼓的一部分，剩下镲片和连接杆以及踏脚机关。

“听闻欧阳先生不止是造剑大师，凡所见物事都能造出，且在音乐方面也有研究，不知道我这乐器能不能难倒欧阳先生。”

看着慕容朵一副蹭杆上爬模样，这样得女子还真是少见，铁匠好整以暇，直白告诉慕容朵激将法没用。

慕容朵挥手道：“挥之，把这座炉子搬走，作为本姑娘传授罐钢术的酬金。”

狠，真狠，这娘们忒狠了，那可是咱铁匠的整条命，欧阳之认栽，乖乖参详起架子鼓的样图。

欧阳之稍微看过一会，就被图上复杂的乐器吸引，连慕容朵等人的告辞也没听进去。

“欧阳先生慢慢看，数据和效果上面都标着，不能有差哦，三日后我派人来拿鼓，告辞了。”

路上所有人在一起讨论一个问题，关于欧阳之的武道造诣。

云容说深不可测，大家只能相信，在场众人中就数她功力最高。

慕容朵问道：“抡锤的时候，铁匠似乎在利用挥之的气劲，世间有这等怪异的功法？”

王挥之笑道：“周天逍遥功，本来就是欧阳家的绝学。”

传说欧阳家的祖先欧阳子是三国乱世的英雄，天下武道第一人，世间唯一一个练成周天逍遥功第五层的人。

周天逍遥功大成者，能纳他人气劲为己用，且对被纳气的人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甚至功力比欧阳子更高的人都要受到影响，所以此人无敌江湖数十年。

慕容冲好奇道：“所以能杀死欧阳子的只有时间，那么他是老死的？”

“那样危险的人怎么可能善终，我猜是被人用远程攻击围杀的吧？”慕容朵不经意道

一路上歪着脑袋翻来覆去端详长气，可惜身上的气劲不足，让云容示范过几次半点不过瘾。

王挥之欣然点头道：“确实，对于有些人来说欧阳子确实太过危险，数次进出曹营刺杀曹贼，被满宠设计围困，最后死于乱箭之下。”

从此以后，周天逍遥功遗散世间，欧阳家只拿到半步残篇，世代以铸剑为业，再无往昔风光。

所以王挥之即便被铁匠抽走气劲，只是当时气虚，现在又是生龙活虎，要是完整的周天逍遥功，王挥之此刻恐怕就没有这么乐观了。

众人在回忆欧阳子当年风光，慕容朵却在盘算改如何将周天逍遥功弄到手，她有种直觉，这功法好似为自己量身定做一般。

“跟今天一样威逼？”

“用钱利诱？”

“杀人越籍？”

“还是给他唱支曲？美人计？”

慕容朵口中喃喃道：“好像都不行啊。”

“什么行不行？”

慕容朵起身道：“没什么，到家了。”

慕容朵的奇奇怪怪是出了名的，也没人在意，一溜烟就进了香楼。

慕容朵发现胭脂已经等在独楼前，热情上前挽起对方的手。

“胭脂姐姐，有事吗？怎么还在楼前等着，着人招呼一声不就行了。”

胭脂无奈道：“姐姐倒是想招呼啊，一早就不了你们人影，刘妈都以为三大花魁跑路了。”

慕容朵撇撇嘴，怎么满脸不相信。

胭脂又道：“上次你拿来的烈酒，我给它取了个好名字，女儿娇。”

慕容朵拍手道：“这个名字好，比女儿红都要好。”

“女儿红也挺好的，要不咱们叫女儿红？”咋听过后，胭脂认为女儿红更有味道。

慕容朵摇头道：“我认为女儿娇更好，才符合烈酒的性子。”

“听妹妹的，只是这数量有些不够，已经卖断货了。”胭脂为难道

慕容朵了然，这几天也就做了十多斤女儿娇，偌大香楼放开来卖，半个时辰也支撑不了。

将大好生命浪费在烧酒上，傻到亲自拼命去蒸馏烧酒，才不是慕容朵风格。

慕容朵摆摆手道：“器材就在水香苑的库房里，胭脂姐着匠人画下来，照着多做几套，产量不就大起来了？”

胭脂欲言又止，半响道：“那个口红，谢家的妹妹想要一个……”

慕容朵豪爽道：“姐姐一道拿走吧，照着做就好了，很简单的。”

慕容朵的豪气搞得胭脂反而一脸过意不去，拉着前者妹妹长妹妹短一直走到水香苑才停歇。

早就在一旁等待的画工，不等慕容朵吩咐，已经在蒸馏器旁临摹起来。

慕容朵脸无表情，心里冷笑连连，到底是刘春来的作派？还是胭脂的主意？

慕容朵冷眼看着画工一举一动，只要没动香水的主意就好。

好在胭脂见好就收，没把主意打到香水上面，不然慕容朵可要吐她一脸吐沫星子。

王挥之在一旁早就看不顺眼，几次都想上前理论，都被慕容朵用眼神制止。

“师傅只能由着他们欺负人吗？我倒不相信刘春来敢一手遮天了。”王挥之怒道

桓玄笑道：“还真有可能，谁也不知道刘春来的靠山是谁，有人说是陛下，有人说是会稽王，一直云里雾里的，朵姑娘确实不好直接撕破脸。”

慕容朵想听听桓玄打的什么主意，笑眯眯的看着对方。

桓玄见躲不过，索性直白道：“我南郡府也想要蒸馏器，如果朵姑娘能成全的话，南郡府愿与姑娘五五分账。”

慕容朵说道：“好啊，不过一个南郡府可不够，加上王谢两家，我只要三成利润。”

桓玄拱手道：“好，姑娘深谋远虑，我桓家也只要三成，成本三家按比例分摊，不用姑娘出一份钱。”

王挥之不知道慕容朵打什么主意，待桓玄离开后，才开口相问。

“师傅，平白将蒸馏器让给香楼于师傅太亏了。”

慕容朵说道：“挥之你不知道，没什么亏不亏的，蒸馏器没什么技术含量，香楼总能想到办法偷去样图，我何必受这个麻烦。”

“只是这桓家有案底，王谢两家能同意吗？”

王挥之拍拍胸口道：“这个师傅大可放心，王谢可不是阿猫阿狗家族，当面王敦造反，王家不要依然稳稳当当，和桓家做些生意算不得什么。”

“那为师就放心了，王家能由你出面吗？反正蒸馏器你也见过，委屈下你，对外就说你抄去的。”

王挥之丝毫不见委屈，泼脏水顶锅能算什么事，或许于他王挥之来说算是幸事。

“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我发现师傅还真是一个宝库，香水师傅打算怎么办？”

慕容朵揉揉脑袋，还真是头疼啊，光杆司令即便有金手指也不成事啊。

慕容朵无奈道：“先不想这个了，香水量产没那么容易，估计也是因为原材料要的太多才吓坏刘春来吧，我先考考你们京剧。”

慕容朵抽出一沓纸，没错，是后世的考卷，一百道选择题，满分一百分。

“对一题计一份，答错不扣分，六十分及格，限时一个时辰做题。”

房间有三个学生，慕容冲，王挥之，云容，盯着试卷愁眉苦脸。

铁面无私慕容朵，手持教鞭走走停停，监督三个四世纪学生答题。

这可是她花了数个夜晚想出来的试卷，并且作为以后的常用试卷，不知道费了她多少脑细胞，必须严格监管。

一个时辰后，夜幕将临，慕容朵收卷改卷。

“慕容冲七十五分，及格，云容九十分，优秀，王挥之六十五分，不及格。”

“不是啊师傅，不是六十分及格吗？”王挥之犹自不解，反复搓着手掌辩解。

“是啊，但是你是为师的高徒，总要对你严要求一些。”

王挥之热泪盈眶，这个理由太充分了，教不严师之惰，“弟子认错，请师傅责罚。”

慕容朵将试卷扔给对方，“将试卷抄十遍”。

见慕容朵转头，慕容冲弱弱道：“姐，我抄就是了。”

慕容朵很满意，牵着云姐姐的手往独楼走去，刚才有人报安同这个草原商人来访。

“安先生，数日不见风采更甚。”

“朵姑娘真爱开玩笑，幸不辱命，软木已经给您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