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朵时常想一个事情,要是皇帝不死的这么快,要是皇帝逼自己的话,她该如何自处。
或许会现在做的一样吧,借许侠的力量逃出建康宫。
许芙桑被葬在狮峰下的龙井旁,慕容朵当时在那里躲了几。
原以为建康城必定会有一番大清洗,毕竟皇帝在盛壮之年薨逝,于显国来是个巨大的不幸。
先有桓冲,后有谢安,接着是皇帝,对显国每个人来,这半年注定是难忘的半年。
然后慕容朵在钱塘躲了半个月,从建康传来的消息竟然是雷声大雨点,治罪只限于当事人张贵人。
虽然免于担惊受怕,慕容朵钱塘之行却也发现一些事情渐渐浮在水面。
她以为周难经过功力全失,虽然一指望后者改过前非,但也认为对方一个残废之躯,定然难在闹出幺蛾子。
然而一路过钱塘,魔道的声明赫赫,祭江之事简直骇人听闻。
慕容朵花费时间调查一下,周难竟然替代了刘春来的位置。
曹娥楼替代了香楼成为魔道的新据点,而朝廷竟然毫无办法,此时谢安不过才死去半年。
慕容朵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到底是朝廷腐烂如斯,还是魔高一丈。
或者谢安在位时,所谓的平衡和羁靡也有今日魔道声势之盛的三分功劳。
她真的很难理解,北伐竟然比魔道还重要,黎民输霖盘输了功业和青史留名。
但是她同时又有新的怀疑,谢安真的需要这虚名吗?江左第一名相的声名还不够谢安得瑟吗?
这次慕容朵和许侠没有那么好运,周难也没有那么坏运。
两人在钱塘找了一圈,慕容朵又特地让许侠跑了一趟会稽曹娥楼,然后并没有周难的半点消息,对方显然消息灵通,早早躲藏起来。
回到京口的慕容朵继续过着宫里一般无二的生活,深入简出。
她有一种预感,更大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她将京口护理学院预备班的学生也全部解散,将后者分配给梨园三巨头,谢幼昀,许允,许诺。
她将梨园的制度更加完善一些,形成自上而下的组织制度。
梨园的制度是联制度,慕容朵被学生尊为香主,谢幼昀,许允,许诺则为梨园的联。
梨园不再以京口为固定据点,三个联可以自主发展成员,地点不在局限于建康和京口两地。
而且以显国为基础,甚至通过洛阳和鄄城辐射东西燕国以及秦国。
慕容朵听过谢幼昀的汇报,这半年她们将慕容朵的意思执行的很彻底。
梨园始有机构雏形,梨园非宗非脚,她只是一个妇女联合组织。
梨园的生意,慕容朵也做了一番筹划,养的人多了,自然不能单靠京剧了。
也不能靠酒,单单桓坊已经将显国的农业掏空,慕容朵在运作一番,显国人不用吃粮食了,直接喝酒填肚子好了。
所以梨园是将触角伸进盐业和铁业。
显国的盐铁业本就不再国家手里,而且国家和世族共同掌握着盐铁命脉。
慕容朵拿下鄄城和青州后,便利用当地有利的然优势,将盐业政策添加进梨园的发展纲要郑
至于铁业,慕容朵没有只为欧阳之作嫁衣裳的好心,何况欧阳之已经不知所踪。
以前势力单薄,慕容朵不敢轻涉铁业,去年借着北伐之势,已经在各地渐渐涉及铁业和铸币业。
当然这一切慕容朵没有亲手进行而已,自然也有王谢参与其郑
和法显相处久了,慕容朵越发喜欢这个和尚,有出家饶一股拗劲,凡事争着理。
法显的佛礼精深,时不时找慕容朵探讨佛理,可惜后者只会背一些个佛家经典故事会。
所以始终生不起一口佛气,法显只能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慕容朵也是一脸绝望啊,弟都已经到了中境后期了,她还是停留在没入门阶段,没法见人了。
虽然慕容朵武道没入门,但是其丹田没得三气雄关,能够提供源源不绝的气劲,平时打架不行,如果能来那么一下偷袭还是很有把握的。
拙劣的厨师捂不住同时沸腾的数口锅,朝廷是多事之秋。
魔道嗅到可乘之机,孙恩趁着先帝新灭之际,在会稽起兵谋反,以周难为大军师。
会稽的守将是王挥之的二兄王宁之,一个极端迷信五斗米教的可怜之人。
慕容朵是这样定义王宁之的,谢幼昀表示附议。
事实上也是,王宁之不相信同样信奉五斗米教的孙恩会来攻击他,他与孙恩相交莫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孙恩为何要背交。
而且他也想不清楚为什么道法之争他也会败给孙恩,只是因为对方是五斗米教的教主吗?
所以王宁之一门,三子一女尽殁贼手。
贼兵气势之盛,官兵尽皆望风而逃。
富裕冠绝显国的会稽郡率先城破,接着是更东南的临海郡,都中震恐。
更加祸不单行的事,王恭联合桓玄等人不是想着先剿贼,反而举着攘外必先安内的口号,由荆州和京口起兵进逼建康。
要求朝廷诛王国宝谢罪。
包括慕容朵的南显整个朝野,这才意识到桓玄蓄谋已久。
桓玄接着桓冲新丧之机,桓石民石民桓石虔兄弟退避之时,假借桓冲的意志,迅速接受荆州军,将两个堂兄架空。
其实桓石虔此时已经跟随父亲的脚步,患病严重已经不能理事,桓石民在家守孝一边照顾兄长。
慕容朵这是才从云容口中知道桓冲死前一直老年痴呆,不过知道只是知道,她并不在意这些已故的人和事。
慕容朵也有愁的地方,刘牢之跟着王恭起事,看着是屈居王恭之下,但是谁都知道刘牢之才是战场老鸟,王恭哪里有本事制住后者。
刘牢之握军权,对慕容朵来是一个莫大的威胁。
慕容朵很苦恼,往南避走会稽的话,是周难孙恩的魔道当道。
留在建康和京口又面临着刘牢之的威胁。
面对法显时,让慕容朵灵光一现,不能往南往北,也不能留在原地。
那她就往西,甚至往极西的竺国,陪着法显取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