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来便连名字也不写地交上去,虽然有些过分,但是可以接受的。
皇帝觉得惠妃多事,惠妃却已经道:“陛下,此次交上来的纸张中,只有一张是这样的,臣妾命宫人筛选了一下,陛下可知道是谁人如此?”
丽嫔觉得不妙。
她隐约觉得是,但特别不希望是朱槿。
她才说了朱槿是她外甥女,朱槿就丢了这么大一个脸,那她的颜面往哪里放?
但惠妃已经含笑道:“是朱氏槿娘,”她转头瞧着丽嫔:“果然还是丽嫔深知自家人的性格,陛下在此,也能一字不写,竟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这可当真是大胆得很。”
丽嫔咬牙出来请罪道:“是臣妾未能管教好槿娘,让她如此放肆,请陛下惩罚臣妾吧。”
旁人就罢了,可朱槿竟不守规矩至此。
皇帝脸色也有些沉,却是摆摆手。
丽嫔不过是朱槿隔了好几辈的姨娘,管教朱槿怎么能是她的事呢?
皇帝道:“你且起来吧。”
惠妃有些冷笑,这丽嫔先前口口声声护着朱槿,不过怕她入了皇帝的眼,现在还没出事呢,不过露了个苗头,就又忙不迭地把自己摘了出去,倒是也不怕陛下一个人的怒火全冲着朱槿去了。
惠妃借着朱槿打压一下丽嫔的计划瞬间落空,只能回到正主身上,扬声道:“朱家槿娘,你御前失仪,交白纸上来,不写姓名,便以为当真没人知道了吗?”
她这样一说,原本众女正在闲聊说着话,此刻不由看向了朱槿。
目光焦点之处,朱槿端坐着不说话。
旁边徐思嫄反应了一下,随即目露惊讶之色,失声叫道:“槿姐姐,你竟然是在骗我不成?”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于震惊,她的声音有些大,引得本来就看过来的人眼神都不对了。
惠妃闻到了落井下石的气息,道:“这是怎么回事?”
徐思嫄犹犹豫豫地站起来:“禀……禀告惠妃娘娘,并……并没有什么事情,”她悄悄瞧了身边的朱槿一眼,随即拼命摇头道:“和槿姐姐无关的,一点关系没有!”
朱槿垂下眼睛不语。
惠妃厉声道:“本宫命你从实说来!”
徐思嫄被吓得立刻跪了下去,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娘……娘娘……是我的错,我已经写好了答案了,但不知怎么槿姐姐看见了,她趁着我弯腰捡笔的功夫,告诉我是十四次,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槿姐姐又一向聪慧,我就……没想到槿姐姐竟,竟不知道……”
惠妃道:“那你先前的答案是什么?”
徐思嫄动摇了一下,随即十分坚定,一个头磕了下去:“是四次。”
“好,好,好!”惠妃似乎被气笑了:“好一个朱氏槿娘,于陛下面前放肆大胆,不尊君上;于丽嫔面前,枉费了丽嫔一片怜惜之心,累及亲戚;于同届秀女面前,巧言蛊惑,蒙蔽于人,令别人把真的改换成了假了,实在可恶极了!”
惠妃最后一口气吊着,没让她直接说发落了朱槿,转而道:“请陛下裁断!”
皇帝的目光落到朱槿身上,她低眉顺目的,也不发表什么看法,似乎就是默认了。
皇帝拿起那张空白的纸,道:“这是你交上来的?”
朱槿走出座位,找了个离徐思嫄远远的地方站着,静听着皇帝的话。
“故意不写姓名,还只是交错了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