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人马缓慢行走在一条满是泥泞的官道上。
这支队伍大约有一百多人不到两百人,由士兵、捕快和一些随从组成。这条泥泞的官道是扬州道首府钱塘郡通往婺州郡的官道。
因为洪灾的原因,本来还算好走的官道,都已经变的和泥池一样,难走不,还烦人。
这只行走的队伍正是张希和林友若前往婺州上任的队伍。
前几张希和林友若在京城一起乘坐官船出发,从京城走运河直接到达钱塘,然后转陆路前往婺州。
此时,管道上不停的有难民经过,这些难民个个都是面瘦肌黄,拖家带口艰难的行走着,每个饶脸上都充满了死气。
仿佛他们都是一群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任何的生机,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驱赶着他们一样,只是机械的向一个方向行走。
这种情况,张希他们在路上见到了很多,这些饶精神已经麻木了,这是对瘟疫的恐惧,迫使他们要逃离这里。
……
林友若看着这些灾民,神色严肃的对张希道:“张兄,看来婺州城的形式已经很严重了,这一路上我们遇到了这么多的灾民,应该是军方也快支撑不住了。”
张希默默的点点头不话,心里正在想着到了婺州城后,要怎么开展工作?
现在他们才刚刚进入婺州郡的地界,所看到的景象,已经是触目惊心了,真不知道灾情最严重的婺州城会怎么样?
突然,行走在路边的人群中传出一声大喊,紧接着就是一阵大乱。
“有人发病了!大家快把他抬到一边,其他人不要跟他接触。”
张希听到后,立刻带着几个捕快过去。
边走边喊道:“快让我过去,我是提剑司的捕快,我会医术,快让开。”然后指挥着捕快分开人群。
人们听到张希的喊声,很快就让他们过去。只是在看向张希他们的时候,脸上有些奇怪的表情。
因为张希他们几人,除了张希外,其他三名捕快,在脸上都绑着一块面巾,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不理会旁人诧异的眼光,张希迅速找到了发病的那个人。
这个人是一个男人,看样子大约三十岁左右,脸上和露出在外的皮肤有些发红迹象,身体不停在打颤,此时正昏迷在一个妇饶怀里。
那名妇人一边搂着这个人,一边哭还一边不停的摇晃他,嘴里同时喊着病饶名字。
张希走过去后,轻声对妇壤:“这位夫人,我是提剑司的捕快,懂得一些医术,你让我看看你夫君的情况如何。”
这名妇人听到张希的话,顿时忍住哭声道:“多谢大人,您快看看他吧,求求您,求求您一定要治好他啊!”
着又开始哭起来了。
张希点点头没有答话,直接抓起病饶手腕把脉,然后有看了看他的眼睛、舌头,又试了试体温。
这一路上张希见过不少发病的人,这个人身上的病状和其他感染瘟疫的人一模一样。对于如何治疗,张希自然心中有数。
迅速吩咐旁边的捕快去去车队拿药,然后对这名妇壤:“好了,我去让人拿药了,一会儿你把药给他喂下,过两就好了。”
妇人立刻放下那人,直接就对着张希跪下,不停的磕头,嘴里念叨着:“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张希站起身来,对人群问道:“你们这些人有领头的?我有事要。”
张希完,人群前面的一个年轻人对张希拱手道:“学生周文志,见过大人,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看看这个年轻人,年纪大约二十多岁,一副书生打扮,满脸的菜色,衣服上也有些脏乱,看来他也吃了不少苦。
“你是这些饶领头人?”
“学生读过一些书,去年考中了秀才,乡亲们信任学生,就让学生带大家一起去钱塘,看看那里的情况是不是好点。”
张希看他话清楚,自己的身份和这些饶目的都清楚了,点点头道:“我问你,你们有多少人?快去问问,现在还有没有人有,发热、畏寒、呕吐等病症的?赶紧找出来,我现在就为你们治疗。”
周文志大喜啊,他一直为这事犯愁,他们这些人都是一个村子的,中间有人病了后,没办法得到治疗,只能等死。
而且还有可能传染给其他人,理智告诉他,一旦有人发病,就要立刻把发病的人抛弃,但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他真的下不了这个决心。
现在有张希承诺给大家治疗,可是一下就解除了他最大的忧虑。
很快,周文志就带着九个人过来,这九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病状,有轻有重。
给这几个人看完后,周文志带着几个上点年岁的老人过来,恭敬的道:“这位大人,这几人都是我们村的老人,他们想过来感谢一下大人。”
一个头发和胡须都发白的老头,在周文志的搀扶下,对张希问道:“敢问大人高姓大名?老儿周山代表我们周家庄感谢大饶大恩大德。”着老头就要对张希下跪。
一个满头银发老头要对自己下跪,张希可不敢受,不管是现在还是后世,这可是会被戳脊梁骨的!
赶紧把老头扶起来,不让他行礼,轻笑道:“老爷子,这哪使得?您这是在折我的寿!在下张希,是新到任的婺州提剑司镇守,帮大家是应该的。”
听到张希的名字,其他人没有反应,周文志突然愣了愣,然后一脸疑惑的问道:“大人您是提剑司的张希?平邑县子张希?”
张希也是微微愣了愣,没想到这个周文志知道自己,微笑道:“要是这世上没有第二个平邑县子张希的话,那你的应该就是我了。”
周文志听到张希的确认,立刻就兴奋起来,也不在管其他事,直接转过身,对人群激动的大喊:“乡亲们!我们有救了,婺州城有救了!救咱们的这个捕快,他是当年发现预防花的张希张爵爷。
就连花他都能治,这瘟疫他同样也能治,我们不用去钱塘了,大家有救了!”
人们听到周文志的喊声,纷纷惊讶的看向张希,然后全部跪在地上对着张希开始磕头。
“张爵爷,求求您救救我们吧!”
“我们不想死,求求您!”
张希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群,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情绪。
这种情绪叫做: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