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鞭笞声响彻全场,只听一声惊呼,车夫滚落,马车失控往李文楼冲来!
李文楼伸手一按,两匹黑马仰天嘶鸣,不得前进半步,就此停下。
“谁敢阻拦本公子的座驾?!”
一个白面公子掀开车帘,探头往外扫视。
李文楼站在车前,马夫惨呼不止,指着李文楼骂道:
“公子,就是这杂毛,阻拦公子的座驾,还出手欺负小人!”
“好啊!”白面公子想必也是跋扈惯了的人,当下怒喝一声,往李文楼看来。
街边众人纷纷摇头,教训一个车夫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这马车的主人,那可是出了名的刺头,谁敢招惹,动辄就是一条腿或者一只手的代价。
当街出头固可以赢得喝彩,却也要有结局悲惨的觉悟。
李文楼冷冷的看着车中油头粉面的公子。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那白面公子喊了一声之后,便就此顿住,面色竟有些惊恐,看着李文楼说不出话来。
李文楼皱起眉头,“好什么?”
白面公子讪讪笑道:
“好啊,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众人纷纷抬头,今日乌云密布,不一时便要降下大雪来,这能叫好?
李文楼神色古怪,马夫觉得这是公子发怒的征兆,指着李文楼冷笑道:
“小杂毛,敢招惹我家公子,今日你死定了!”
李文楼眯起眼睛,正要动手,岂料那公子翻身跳下马车,一脚踢在车夫小腹上,骂道:
“杂毛,惹了先生还敢放肆,真是不知死活!”
“公子……”车夫一脸幽怨,以往不都是逮着人就锤么,今日怎么捶起自己人来了?他不明白。
白面公子更怒,又是一脚踢在他的小腹上,车夫闷哼一声躬起身子,口中吐出一口血来。
“我让你公子,公子今天差点被你坑死!”
白面公子说着,看向李文楼笑眯眯道:
“敢问先生道号可是潜龙?”
李文楼恍然,微微点头,“不错。”
白面公子又给了车夫一脚,转身向李文楼拱手道:
“车夫不懂礼貌,冲撞了先生,在下给先生赔罪了。”
街边众人瞠目结舌,这刺头今儿怎么了,竟对一个人如此的低声下气?这个人难道是他爹不成?!
也有人仔细看了李文楼的样貌,若有所思。
李文楼微微点头,白面公子大喜,上前道:
“在下在不远处天泫城最大的酒楼中摆了一桌酒席,先生可否赏脸一叙,权当今日赔罪之礼。”
伸手不打笑脸人,李文楼本想教训这家伙一顿,岂料他先打了自己的车夫一顿,又一口一个赔罪,李文楼一时竟也不好出手,不过人家请客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这家伙应该很有钱,到时候蹭他一波,岂不美哉?
“好吧,给那孩子处理伤势的灵石,今后不许在当街冲撞,再被我撞见,绝不轻饶!”
公子笑道:
“合当如此。”
说着看向车夫,车夫丧着一张脸,上前给了那低声哭泣的妇女一些灵石,那妇女向李文楼千恩万谢,带孩子疗伤去了。
而李文楼就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上了白面公子的马车,往街道另一边去了。
与白面公子一番交谈,原来这白面公子姓李,乃是北俱帝国总督府大人的儿子,因工作需要时常莅临各国督察纳贡,而这段时间要说北俱的风流人物,李文楼那是当仁不让。
李公子周游列国,时常听闻李文楼的“传说”,他的雕像庙宇见了不知多少,所以才看到李文楼的第一眼,他就认出了李文楼。
虽说自己的父亲总督大人也有分神境修为,可他自己没有啊,单独面对,潜龙先生可能连他爹都不怕,又怎会害怕杀了他?
纨绔是跋扈嚣张,但不是弱智,知晓对面强大还要挑衅装13,那就是傻。
所以这位李公子十分“懂事”,立即殴打直接罪人,而后赔礼道歉,也让李文楼怒气大消。
来到酒楼,两人直接上了五楼顶层,把酒言欢,李文楼倒是一言不发,李公子刚往外面游玩一波回来,兴头正盛,一个人谈天论地,指点江山,好不惬意。
李文楼正想着怎么开口让他为自己置办一些衣袍和丹药,一个人影停在了两人包间的外面。
来人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着一袭黑袍,左眼皮之上有一个醒目的刀疤。
李公子看向那人,淡淡道:
“阁下前来,所为何事?”
老者向李文楼笑呵呵道:
“我在阁旁听闻潜龙大名,特来拜访。”
李公子看向李文楼,李文楼心生犹豫,这老头的实力他看不透,这说明对面绝对不止分神境的修为,而无事不登三宝殿,这老者面相可绝不像儒雅随和之辈,如今前来,恐怕是敌非友。
“进来坐吧。”李文楼笑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逃不过,如果对面是转门为自己而来,这个距离反正也已经逃不了了,不如大方让对面进来。
李文知见老者嘴角上扬,而后黑光一闪,老者已坐在李文楼的身旁,伸手抚摸着他的手背,笑眯眯道:
“老朽时常听闻潜龙先生的风光伟绩,倾慕已久,如今得见真容,真乃三生之幸啊!”
李文楼心头一跳,连忙收回左手,微笑道:
“皆为世人谣传,前辈谬赞了。”
老者嘿嘿一笑,捉起筷子自顾自吃起东西来,李公子见潜龙先生对这老者如此恭敬,心中震惊,也不敢再胡乱说话。
“潜龙先生实力通天彻地,想必已经掌握了法则了吧?”老者悠悠道。
李文楼一震,他怎知我要掌控一条法则?
“说来惭愧,在下天资愚鲁,至今还未掌握得任何一条法则,不知前辈掌握几条了?”
老者伸出三个手指头,“不多,三条。”
李文楼挑了挑眉,“不知是哪三条?”
“风,火,冰。”
李文楼点头,“前辈果然实力高强,在下自愧不如啊!”
“那你想不想搞一条法则用用?”老者凑过脸来,笑眯眯道。
李文楼失笑,拱手道:
“晚辈资质不行,恐怕通晓不了天地法则之奥妙,多谢前辈的美意了。”
“这恐怕由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