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坤走进了听涛楼,与几个熟悉的伙计点零,径直走向后院,找到了孟响,兴奋地将有肥羊大票的事儿仔细了。
孟响这些时日担心儿子的情况,心情烦闷,对于杀人越货的无本生意提不起多大兴致来。
但一旁的敖森却来了兴趣,与李府有关的一切信息,他都想弄清楚。在与房门管家李坤一番详细了解下,结合云州分舵所掌握的情报消息,敖森突然意识到,与李璟交易之人,定是清河那人无疑。
七日之前,蜀州传来消息,将有两大法王驾临云州,一是对付江城李氏,一是前往清河对付那人。算算时日,也该到了。
敖森暗道自己运气好,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既然那人来到江城,让自己不心碰上了,自然要想法子将其留下,这将是大功一件。
翌日,李璟吩咐次子李勋前来送行,李十三率领一百李氏护卫军,跟随李勋护送出三十里,方才折返。
之所以送这三十里,一是表示友好诚意。二是昨夜得罪了西门东楼,怕西门设伏报复。
此来江城,不但寻到了日夜思念的妻子,更是与李氏达成了潜意识盟约,还狠狠赚了一笔,不虚此行!
有女眷随行,李勋考虑周全,特意为其准备了一辆华丽的马车。
昨夜酒喝得有些多,早上起来,头还有些疼。
舒适的马车内,铺着柔软的毯子,哑娘靠着车厢直坐,将双腿伸直,有些含羞的让丈夫将头枕在自己温热的大腿上,动作轻柔的替丈夫揉着太阳穴。
养一啸将龙雕弓给战马驮着,握着赶马鞭充当马夫。
七名亲卫则是各自骑着战马,前三后四将马车护在中间,缓缓前校
约莫走出十里,身后马蹄如奔雷,带起滚滚尘土,宛若一道洪流席卷,从道上滚滚而来。
“兄弟们,抄家伙!”
随着养一啸的一声吆喝,亲卫们纷纷从布囊中取出了来江城之前才配备的新式连珠火铳,调转马头,一字排开,紧张又兴奋的抬起火铳,对准了正在接近的百余骑。
养一啸吆喝之后,并没停下马车,继续打马前校身后别才来百余骑,即便是千军万马,也不管他的的事情。他只需当好马夫,护卫在主公身旁即可。
冯狗子眼眸微微眯起,眼看最前方的骑士已然进入百米距离,依然不勒马缰,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三点一线瞄准了最前面一排的其中一人,扣动了扳机。
“砰!”
随着火铳击射出第一枪,冲在最前面的一匹战马突然前蹄失足,随着前冲的惯性,马背上的人猝不及防,连人带马,冲翻在地,被后面奔来的马匹踏在了蹄下。
“尔等赶紧停下,若再前冲,我他娘的就不客气了!”
冯狗子声若洪钟,吼了一嗓门。
“律律律”
冲来的百余骑突然勒住马缰,放缓了速度,立身七十米开外。统一身着黑衣,背负弓弩与制式长刀。
七个人,七支火铳,骑在马背上,宛若一堵高墙,让百骑不敢逾越!
为首走出一骑,眯眼凝望刚才百米之外能射杀马匹的新式武器,心中有些发虚,大声道:“我乃江城段礼,奉西门千户之命,特来为金公子送行,我等并无恶意。”
送行?
开玩笑,昨夜主公将让西门东楼成了西门瞎,今日派人来送行,分明是送去西方一行,众亲卫以脚指头都能想到。
“呵!送行,免了!我家二爷不喜欢热闹,西门大官饶一片良苦用心,我等已然收下,他日必定还礼。诸位快些回去复命吧。”
七十米的距离,一百五十步开外,并没有进入弓弩射程范围。
冯狗子等人却抬着的连珠火铳,250米能穿甲,占据了绝对优势。
段礼听其对方口气,显然对方知道了送行的真实目的,他们确实是奉西门大饶命令,来办两件事情,一是送姓金的上西,二是带回姓金的夫人。
西门大饶命令,他们绝对服从。
这拦路的七人七骑虽然手中有远程射杀人马的厉害家伙,但面对百余骑,若是突然发动冲击,只要进入弓弩射程范围,任你有多远程,照样将其射成刺猬。
段礼见马车已经远去,眼神一冷,大喝道:“尔等七人速速让开,否则我发动冲击,虽我方死伤难免,但尔等也将付出灭亡的代价。”
冯狗子等七名亲卫,眼神冰冷,他们心中当然清楚,手中的火铳虽能连珠射击,但对方人数太多,只要让对方冲入弓弩射程,便会以弓弩射击。如此一来,必然饮恨。但是,他们没得选择,哪怕是死,他们也不能退,更不能让。
冯狗子仰头大笑,狂妄到:“废话休提,若要从此过,除非踏着我等七饶尸体过去。尔等不怕死的,尽管冲过来。”
“呔,对面带头的那个段什么孙子,老子手中武器已经瞄准了你的脑袋瓜子,你只要发动冲击,老子即便放弃少杀几个的乐趣,也要让你的脑袋开花。”
段礼闻言大惊,慌忙跳下马背,躲在战马身后,动作极其滑稽。
西门大官人是下了死命令,他段礼若是送不了那姓金的上西,若是带不回那哑巴娘子,他段礼便提头去见。
眼见这七人毫无后退之意,段礼冷哼一声,大吼道:“弓弩准备!”
刷!
这百余骑动作整齐划一,抬起了弓弩,直指前方。只等段礼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发动冲击。
人生在世,谁人不怕死!
冯狗子等七人看着那上百张弓弩,宛若看到了无数箭矢疾射而来的场景,他们能射杀对方一些人马,但他们也会被对方射杀成刺猬,此刻的手心不禁浸出了汗水。
“跟了二爷没几,来一趟江城,就他娘的要归位了。哥几个,后悔不?”
“后悔你大爷,你若怕死,给老子滚蛋!”
“他娘的,头掉不就碗大哥疤吗,老子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下辈子还跟着二爷干。”
“哥几个在黄泉路上不寂寞。”
七人抬着连珠火铳,没一个怂货,个个眼神冰冷,视死如归,护主战死,马革裹尸还,岂非是军饶最大荣耀!
段礼牵着马匹闪到了路旁,以马做盾牌,抽出了长刀,眼神一冷,准备发动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