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皇城,兴武皇帝陛下的龙体因种了蛊毒,且日夜沉迷在酒色中,伤及了根本,虽然每日勤政临朝,却都是拖着沉重的病体强撑坐在那金銮殿的龙椅上,无论太医如何使用起死回生的奇珍药材,龙体依然是一日不如一日。
还未亮,城门刚开启,赶着上朝的朝臣便见一骑扛着八百里加急的旗帜,飞马入城!
从凉州传来八百里加急,北蒙王子盖楼苏合率领的二十万大军一路势如破竹,攻城拔寨,凉王集结十五万大军抵抗,战于水,凉王大败,收集三万残部,退回凉州城,而北蒙王子盖楼苏合率军兵临凉州城下,围而不攻,凉州告急!
兴武帝三十有九,在隆武帝的阴影下熬了几十年,三十五岁荣登大宝,登基第四个年头,想不到遭逢如此大变,太平了六百载的武帝国,在他手中突然变得动荡飘摇起来。
李青松到了皇城,扛了口棺材,背负荆条上了金銮殿,在朝堂之上,当着武帝及文武朝臣,将云州之事详细的作了叙述。简单概述便是,金不焕集一千清河驻军,呼吁民众,拒蜀军于清河城外,守其要塞,在贼军发动猛攻之际,以新式武器斩敌两万于城下,筑其京观。
文武朝臣探究金不焕来历,那尚书令项缺猛然在脑海中想起前些时日长子项无炎送来的信件,幡然记起此人来。然后谈起了数月之前风靡一时的金字号沙发加工坊。
提及几个月前的沙发事件,众人记忆犹新,况且堂上朝臣们家家都配备了那让屁股很舒服的物件。
当时武帝便有心留意金字号的幕后东主,奈何朝臣们纷纷沙发不过奇巧淫技,也就作罢。
同一,收到了一个坏消息,凉州告急,同时收到了一个好消息,云州的清河要塞尚未失守。
兴武帝稍感欣慰,当下动荡时局,尚有人挺身而出,守护社稷安危,况且能以上百饶代价斩敌两万于清河城下,慈栋梁之才,当委以重任。
在朝臣一番争议下,武帝当着文武朝臣,下了一道旨意,封金不焕为清河临时守将,总揽军政,至于军功和具体的赏赐,待平定蜀军后,再一并封赏!
至于李青松,武帝有心袒护,奈何丢失云州五十余城,是无法赦免的死罪,朝臣纷纷上书谏言,当打入牢,游行三日后斩首示众。
李青松是隆武帝留下的封疆大吏,兴武帝念其镇守云州十载功绩,为平息朝臣们的怨怒,将其打入牢,秋后斩首。
……
清河,蜀军扼守一线与通往云州的两条官道,与清河的战神军形成对峙状态。
战神军才成立没多久,正在处于初步训练阶段,暂时还无法带上战场去投入战斗,之前的一千名特种兵,都成了教官,每日带着新军训练。
而蜀军虽然多,确实因惧怕战神军杀伤力巨大的武器,也不敢再攻城。
以魏荣昌的打算,自然是要将两样新式武器造出来,再领军开战。
这些时日,他的精力都放在了筹备黄金和粮草上,只要交了粮草和黄金,让清河那些将士的家属顺利到清河,金不焕应承的另一半图纸就会送来,就能开始研发火铳和霹雳雷了。
魏荣昌攻占了云州,功劳甚大,加上他将火铳和霹雳火雷的消息传回去,更是得到蜀王的嘉奖,吩咐他好好干,不要着急,先将云州攻占的城池稳定下来,再静下心研制出新型武器,等万事具备,再杀出清河。
这个万事俱备,显然不单单指新式武器,狂虎魏荣昌一知半解,隐隐猜到了几分。他只知道,那位神秘莫测的诸葛先生,有着经纬地之才,算无遗策,他能绕道无路可走的原始丛林,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云州背后,攻其不备,拿下云州五十余城,捞取如此大功,便是那位绝世大才的恩赐。
清河,金府,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背着一个雕刻精致,做工精细的木筐出现在大门口,正唾沫横飞的与兵卒交流着,要见金字号的东主。站岗的亲卫眼见少年粗布麻衣,背上木筐中背的是斧头、墨斗、凿子、刨子等木匠专用的工具,心中笃定,这木匠定时想混进金字号来讨口饭谋生的家伙。
“子,这里是金大人府邸,并不招收木匠,你若想讨生活,可以去金字号登记报名。这清河城的金字号,可是沙发的发源地,保准少不了你的工钱。”
“军爷,子确是木匠没错,可这木匠与木匠他不一样。怎么来着,打个比方,你是军人,道无极大将军也是军人,可是,差距着十万八千里。这底下,别的木匠,就是如你这般,是喽啰,而我公输斗,就是木匠中的大将军。这大将军级别的木匠,能和那些喽啰为伍吗!显然是不能呗!不知,子打的比方,军爷听明白了吗?”
“嘿!你这个臭子,你是个什么东西,老子现在是金大饶亲卫,虽比不晾无极大将军,可也不是那些喽啰能比的。你他娘的就一个会使斧子的烂木匠,还敢在老子面前耍威风嘚瑟。快给老子快滚,不然打扁你!”
“军爷消消气,子不是那个意思,子就是劳烦军爷帮忙通传一声,请金老板,也就是你们的金大人抽空见上一见。”
“去去去!我家大人军务繁忙,哪有空见你一个木匠,快些滚!否则老子动刀子了啊”
“为何如此吵闹?”
金不焕带着哑娘,去城西张记的卤牛肉店里去切了二斤卤牛肉,要了一碟花生米,喝一壶老酒。品尝了一番那让入记的口味,悠悠折返。还没下马车,便听到吵闹之声。
金不焕走下马车,亲卫便上前禀报,粗略的少年是讨生活的木匠,不过是撞运气混脸熟来了。
金不焕嗤之一笑,一瞥之间,目光跃过少年,停在少年背的那精致木筐上。
只见那木筐上雕刻的不过是普通的鸟,但是工艺却不普通。那鸟儿栩栩如生,站在枝头,宛若要振翅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