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道青烟在天空飞着,飞落到城中一个大宅院里,穿过花圃,绕过道路的仆人,飞入一间书房。
有个男子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拇指的玉扳指。飞到他眼前,化作舒然和陆丰的样子,就消失了。
男子豁然站起,转着手中扳指,它突然粉碎。他怒道:“我一定为你报仇!”
临走时,妇人非要他们收下一个包袱,里面装着烧饼。说在路上可以吃。陆丰把包袱挂在肩上。
舒然坐上马,马悠闲地抬起腿走。陆丰跟在后面。
走出村子,来到大路。路的花香扑鼻而来,舒然闻着,觉得沁人心脾。
陆丰三连两步赶到马肚子旁边,伸手捉住她腰带,把她拎下来,自个踩着马鞍,跨上去,反手拍下马屁股,马快速奔跑。
舒然蒙圈了,站在地上,很快明白怎么回事。
又是要她跑!没办法,怕跟丢了,她迈开腿跑着。几个路人看到这一幕,笑着说:“那公子,真不懂怜香惜玉。”
到了城门口,陆丰下马等着她。她一脸尘土地走来了,黑着脸不说话。陆丰丢下马向前走,她只好牵着马跟上。
听到城里的人说,凤阳城南风景最美。
“我们去凤阳城南。”陆丰说道,后面的舒然不吱声。
根据路人的指引来到了那里,果然是如此。
原来这里的人爱种花,街道两旁铺子与客栈门口都种植着各种各样的花,有的栽在花盆里,有的铺子还是专门卖花的。
舒然四处张望着,没心思看路。走着走着撞上了一个人,定睛看,是个家丁打扮的男子,他旁边站着个手拿折扇,穿白色长袍的男子。温和问她:“姑娘,你没事吧?”
“没,没事。”她赶紧牵马走开。
他们走了一段路,陆丰回头看着她,突然大声说:“走快点!”同时伸出手指,指着她头上方。
舒然心里想,偏不。
还没等她抬头瞧,一盆水倒下,淋湿了她全身。上面的人赶紧溜回去,不见踪影。
她狼狈极了,那客栈旁边有个卖衣服的铺档。
陆丰走过去对她说:“快进去换一套衣裳。”
她进入,心情差到极点,随意选一套进去那换衣间,伸手入怀里,想拿出玉莲花。发觉它不在!慌忙脱下衣裙,摸过遍,都不在。
她换上衣裙,冲出去。老板娘以为她不想付钱,厉声说:“姑娘,给我站住!”
陆丰上前说:“我来付银子。”
给了钱,转头看见她站在路中央。陆丰走过去,才发现她泪流满面。问:“你为何哭泣?”
“我娘留给我的玉莲花,不见了!一定是刚才我撞的那个家丁偷走的。”她带着哭腔说。
她瞧着来来往往的人,又说:“我该上哪找他?”
“我们先找地方住下,再想办法。”陆丰说。
“你不是说,没钱吗?”舒然说道。
“我没告诉你,我在那妖怪家里发现桌子下,有张银票,就拿了。”陆丰说。
选间便宜的客栈住下,晚上,舒然吃了两口饭,就回房,时不时流泪,隔壁的陆丰过来了。对她说:“我有法子找到你的玉莲花在哪个地方,可不能确定在谁的手里。而且需要你一滴血。”
“我不能放弃一丝希望。”她说道,立马咬破了手指头。
陆丰拿出一颗珠子,对它念一句咒语,它漂浮起来。
“捉住它,滴上血。”陆丰说道。
舒然按照他说的去做,血被它吸进去,陆丰张开手掌对着它,掌中出现了玉莲花的模样。珠子表面印着它模样,飞出窗外。
陆丰脸色苍白如纸,舒然紧张地问:“你怎么了?”
他摆了摆手,趔趄走出去,回到房间,马上坐上床盘腿调息。
其实,他使用的这种法术,是伤身体的。他念的咒语的每个字需要耗极大的法力,这样才能催动珠子读懂他的意念,才能记住要寻找之物,而玉莲花有舒然身体的味道,滴上血,便能寻找与血味道相同的事物在什么地方。
舒然每天吃完饭,就回房间坐着,等珠子飞回。
第四天珠子回来了,它爆裂开,现出余天大宅三个字,重新变成珠子,掉在地上。
舒然把它捡起来,走出房间,透过楼的栏杆间隙,看到陆丰在楼下。她快速走到他面前:“在余天宅院。”
旁边的店小二插口道:“余天是城中首富,他的宅院是全城最大的。我的客栈只是他家一个房子大而已。
你们是他什么人啊,我们普通老百姓可进不了那大门。”见他们不回答,就去忙活了,以为不便告知。
“我们出发。”舒然说。
陆丰说:“等我,去去就来。”
一柱香功夫,客栈门口停着辆马车,上面坐着是陆丰。舒然跑去,爬上马车。问:“你买的?”
“租的。”可在热闹的街道上,马车无法快速前行。让舒然甚是焦急。
根据路人的指引,天黑了,才来到余天大宅门外。两个大红灯笼高高挂在大门口上边,大门紧闭。陆丰驱马车沿着宅院外溜着一圈,费不少时间。
“里面一定住很多人。”舒然说。
驱马车到另一座宅院的大门口,才发现,大门口上也是写着余天大宅,宅院规模也大,再驱马过去,还有一座相同名称的大宅。
舒然傻眼了,该如何下手找,那些都是富贵人家,不好打交道。
“仆人一定在某个宅子中。”舒然说道:“就怕他不承认,不拿出来。”
“我知道玉莲花价值不菲,如果仆人被主人发现他有这东西,说不定会说他偷的。”舒然开始忧心忡忡了。
“天亮再说。”陆丰倚靠在马车木板上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