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下面看什么?”叶扬在山上喊。
“我们上去吧。”陆丰说道。
“我好累,走不动了。”管容没等他反应过来,抱着他的腰。他跃到山路,飞跃三两步就到上面了。
舒然沿着陡峭曲折的山路,艰难地向上爬。平日在平地跑步颇快,可遇到这样的路,着实快不了,而路的两边都是大小不一的石头,没有其他道路可走。
“你不带她飞上来啊,我去。”叶扬迈开步子说。
陆丰伸出手拦住他说:“不许去。”
“为何,这对我们来说很容易的。”他争辩。
管容心里想,他还是对我好些,暗暗开心。
“我这是在训练她。”他说道。
“师父用心良苦啊。”叶扬调侃。
“原来如此!”管容不开心地说。
“我觉得你变了。”陆丰说道。
“我没有。”她反驳。
一柱香时间,她终于爬上来了,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
“明天我得教你飞的本领了。”陆丰说道。
“我去修炼了,今天你不用训练。”他说完,走了。
“等等我。”管容追上去。
“我也不能落后,师妹好好休息吧。”叶扬说道,从手袖拿出一个纸盒子给她,转身离去。
舒然打开看,里面原来是花生糖。
她回到房间,打开窗户,正对着花海的方向,心里想,可惜花海在低处,从这里远望,只能看到花海的边缘和树林。
她一躺下床,就睡着了。夜梦见自己掉进冰洞里,洞里如白昼明亮,她正想走到洞口,忽然洞口上落下如石头大的冰块把洞口堵住了。
她试图用手搬走冰块,无奈,搬不动,它们之间虽然有缝隙,空气可进来,不至于让她缺氧。可若停留,身体必定迅速降温,那将会冻死的。
她原地跑起来,还不停地搓着手。不知跑了多久,可觉得越来越冷,手脚都冻僵。
她累得站不稳了,坐在了地上,觉得眼皮千斤重,好困啊。她告诉自己不能睡啊,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
可还是闭上了眼睛。朦胧中感觉有个人抱着她,还闻到淡淡的茉莉花香。觉得那个人的衣服好暖。
模糊中听到他的说话声,努力睁开眼睛,
看到陆丰站在床边。还有一个郎中,是个中年男子。他说道:“姑娘只是受了风寒,吃了药,休息几天,就没事了。”说完背上药箱走了。
“竟然发烧得不省人事。”他说道。
他把桌子上的药碗端过来给她,她坐了起来,双手接过,捧着它,感动地说:“谢谢师父。”
可她闻到药的苦味,想吐,着实喝不下。说:“好烫啊,我吹凉了再喝。”嘟起嘴巴,轻轻地吹着碗里的药水。
“这碗药放在这,有两个时辰了。”陆丰平静地说。揭穿了她的谎言。
而他们没有发现管容已经站在房门口。
“师父,我从小就特别怕苦。”她说道。
“良口苦药利于病。”他说道。
“我待会再喝,你去修炼吧。”她说道。
“待我走了,你就可以趁机倒掉它,对吧。”他说道,可没有显出生气的样子。
“师父.......。”她又想开口说话。
“那......我只好委屈你,灌你喝!”他站了起来,横眉倒竖,抡起手袖。
“不用了!”舒然仰头把药水一下子喝光。
而陆丰从怀中拿出两颗红枣塞进她嘴里。
“谢谢师父。”舒然高兴说。
“还是暴力管用。”他笑道。
管容看到这一幕,着实受不了。这些年,与他相处,他从来都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对她客气,礼貌得让她感到生疏。
外人不知道的,看到这场景,会认为是男欢女爱。
她生气地扭头就走。撞上了完颜。
“你去哪?”他问。
“与你有关系吗?”她快步离去。
他在后面喊:“你是我徒弟,当然和我有关系。”她没有回应他,他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收个女徒儿,还是有根基的。却是这番脾性,自言自语道:“唯小人女人难养也。”
想起师叔今天早晨的宣布,管容已在别的门派修炼多年,拥一定的法力,当然还有待提高,可也算是合格的捉妖师了,不用参加考核,由他做她师父。
他以为捡到了宝,可如今看看,未必是了,脾性易燥的人,难做到心如止水,就难提高法力。
她下了下山,急匆匆赶回家,踏进房间,拍一下关上房门。背靠着门。
她了解陆丰,他是心地善良的人,冷漠乃是他的伪装,可他会不轻易褪去伪装的面具。可在她徒儿面前,就是一个体贴亲切的人。
她心里想,是师徒关系吗?她静下心来,再细想,师父如父,关心照顾徒弟,是责任。是理所当然的。怪自己冲动,小气。
再寻思,那我成为他徒弟,他亦会这样对我吧。
于是又准备上山,打开门,来到了大厅。见管清在喝茶。就上前说道:“爹,我想做陆哥哥的徒弟。”
“完颜和陆丰的法力不相上下的。”他说道。
“我只想做陆哥哥的徒弟!”她怒道。
“别胡闹!岂容你擅自选择。”他看着她说,见她眼眶含着晶莹的泪水,心软了,口气缓和了:“这亦不是我说的算,我得跟掌门商量下。”
“好。我们现在就去。”她拉起他的手,他无奈地笑了笑。
来到了门派中,去到了大厅。陆丰与舒然,还有掌门都在。
“拜见师父。”管容对袁虚作揖道。
“怎么不跟完师父去修炼?”他问。她不回答,向她爹使眼色。
他有所领悟,说道:“她想换个师父。”
“你认为哪个人才适合教你修炼?”袁虚问道。
“陆哥哥。”她说道。
陆丰听到马上说:“我觉得不可。我已经收了一个弟子,而我还需继续修炼。”
“没错,腾不出时间再去教第二个人了。”袁虚说道。
“那让舒然拜他人为师,不就行了吗?”她不甘心又说道。
他爹拉她向后退一步骂道:“胡闹!”
然后对袁虚说:“都怪我平日对她疏于管教,纵坏了她,才变得口无遮拦。”
“没事。”他摆了摆手:“年轻人,气血旺啊。”
他又说道:“我们告辞了。”
而管容不开心地跟着他出去,走出大门。
“事以至此,无法改变了,不要再提,回去吧。”管清说道。
“我这不是回家吗!”
他咳嗽一下说:“我是说回门派中。”
“我想回家拿些东西过来。”她说完,大步走,不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