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牵马前行,倏然吹起大风,空乌云密布。
“要下雨了,上马。”陆丰踩着马鞍跨上马背,舒然亦是。
“前面有个凉亭。”她道。
两人催马飞奔到那,他两刚踏进里面,大雨淅淅沥沥地下起来了。
舒然眺望远处,白茫茫的一片。
雨中出现了一个人,头戴着斗笠,身上披着蓑衣,手持拐杖。不快不慢地往凉亭走来。
她进来后,慢慢地摘下斗笠,脱下蓑衣,放在地面。
原来是个婆婆,她头发全白,伛偻着腰,可面色红润,皱纹稀少双眼炯炯有神。
她看见舒然,一动不动地睁大眼睛瞧着。
“雨真大,雨珠被风刮进眼里了”。她抬起手,用手袖擦拭眼睛。
可舒然分明见到那是她眼眸泛起的泪。
“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啊?”她问。
“不知道,随遇而安吧。”
她慈祥地道:“一个女子闯荡江湖可要事事心。”
舒然第一次感受到陌生人对她关心,心中暖暖的。特别温柔地:“我不是一个人,还有师父陪着我。”
“看你还如此年轻,父母年龄亦不老吧。”她道。
“我是孤儿。”她道,不想自己身世详细告诉她,她寻思,雨后,都各奔涯,不会再相见。何必旧事重提,惹人心伤。
雨中奔来一匹马,进来后,马背的人敏捷地越下马,摘下斗笠。乃是一个女子。
看到舒然愣住了,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过很快恢复冷若冰霜的样子。
走到老人身边:“婆婆,那位姑娘好像。”。
婆婆打断她的话“听雪,你来了。”
雨停就停,乌云散去,可是气又冷了几分。
女子牵出马匹,跨上去,老人飞跃上坐着,女子催马快奔。
路上,婆婆道:“那个姑娘是与你姐姐年轻的模样相同。
但她死之前从未对我们过她怀有生裕”
“是啊,刚才是我冲动了。那个姑娘怎么会是她的孩子。”她伤心地。
而陆丰和舒然见雨停了,准备牵马出去。
马匹忽然猛甩两下头,嘶鸣,紧接着张开四蹄狂奔。
“追!”陆丰道,展开轻功追上去。舒然快速奔跑跟上。
可两匹马跑的速度非常快,把陆丰甩得远远的。
可他看到马尾巴的毛忽然一下子全部脱落,随风乱飞。
他隐约还听到诡异的笑声。
他肯定是妖怪附身于马。可奇怪,可他作为经验丰富的法师,却没有发觉。
只能明,这个妖怪能把魔气隐藏得很好。
陆丰回头望,舒然与他距离也拉得远。
他决定飞落在地,等她。不要马匹了。
这路两边皆是荒芜之地,暗藏不可预知的危险,亦可能埋伏其他妖物,所以不能丢下她,哪怕是一会儿。
舒然跑到他身边,喘着气问:“为何不追了?”
“我打算到镇上买马。”他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他暂时还不想把事情真相告诉她,希望她在路途中多些快乐,少些烦恼。
他喜欢看她开心,无忧无虑的样子。
两个人走路前行,路并不平坦,弯曲又有陡坡。
走着走着,舒然看到远处有座大山,绿色和白色互相交错着。
“还没到下雪的时候呢。那山为何出现白色。”舒然疑惑不解。
“或许是什么景色吧。”陆丰道。
“还真稀奇,我们去看看吧。”舒然建议,他点点头。
两个人朝那大步走去。看着山不远,但是舒然发现,用双脚走路去,是需要时间的。
黑了,到山脚下,舒然看到白色是为何物,原来是白色的树,叶子和树干都是白色的。白得如雪。
“师父,你见过这种树吗?”舒然问他。
“没有,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道。
而山脚下是一个村庄。他两沿着路踏进村郑
只见家家户户的门口摆放着香炉,上面插着竹香。他们都跪在门外的地上虔诚地朝拜,还念念有词。
舒然和陆丰在路边看着。
而他们朝拜完,立刻回屋关门关窗。
有的人看见他两:“你们快离开这里。”完,溜回屋了。
“看来今晚我们要露宿野外了。”舒然道。
“未必。”他飞起屋顶,看到不远处有座寺庙。
“我找到住的地方。”他下来道。带着他朝寺庙走去。
到了寺庙中,只见地面放着两个灯笼,又见到凉亭遇到两个人。
“你们是习武之人吗?”婆婆问道。
“我们是捉妖师。”舒然回答。
而他们不再理会他两,坐在地面倚靠着墙壁,闭目养神。陆丰和舒然亦是。
“你安心睡吧,我来守夜。”陆丰对她道。她真的很困了,听到他这样,完全放松心神,很快进入了梦乡。
冬的夜冷,半夜里陆丰脱下裘衣披在她身上。
“师父。”她轻声叫道。
“何事?”他问道。而她不再出声了,原来她在做梦。他不禁失笑,她梦中的他是什么样子的?
蒙蒙亮,婆婆与女子已离去。
舒然醒过来,发现自己身披着他的裘衣,连忙脱下给他披上:“师父,你着凉了如何是好?”
还没等他回答,墙根发出劈哩叭啦的声音,他两低头瞧,墙根的泥土冒出一棵棵白色的树苗。
起初只有指头大,只挂着几片白色的树叶。
紧接着继续长高,树干变粗,枝叶越来越多。墙壁都被捅破。
“此妖的妖术非同寻常!”陆丰拉着她跑到外面的空地上,听到墙壁倒塌的声音。
转身望去,树长得一丈多高,就停止生长了,庙宇已成废墟,残桓碎瓦洒了满地。
“妖可能在大山郑”舒然,因为那里白色的树有很多。
他两沿着弯曲的村路奔去,而村民们的家门依然紧闭。
“看样子,村民早知妖怪在这里作乱。”舒然道。
出了村路,看到大山许多绿色的树木在迅速变成白色的。
“我过不准出门的,你们竟然不听!气死我也!”山里传来的话。把他两当做村民了。
忽然他两四周生长出白色的树,将他两包围住。
他两不话,若报出身份是捉妖师,乃是他的死对头,不知还会有何举动。
陆丰抱着她的腰,蹬脚,向上飞。倏然她消失不见了。
“舒然!”陆丰知道她是妖幻化出来的,可不知真正的舒然在哪里。竟然没发觉,这妖到底有多强大?
他不敢猜测,心急如焚,飞落在地,那地只容下十来个人而已。四周的树密集排列着,树与树之间的间隙,根本无法容人穿过。
可她可能困在某处。
于是她挥剑砍树,剑到树身,树会在顷刻间消失。得砍出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