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哥,看情况,到晚上也找不到招工的,如何是好呢?”一个像瘦猴一样的青年壮着胆对旁边稍微有些结实的青年说道。
“如何是好,我哪清楚,问你自己。”那稍微有些壮实的青年冷冷地答道。
瘦猴青年听了,一脸羞愧地说:“哥,是我不对,我向你赔罪。”
“现在知道,自己不对了,要是再……”壮实小伙子抬起脚就要踢瘦猴的屁股,瘦猴就撅起腚等着挨揍,他明白,一旦这一脚踢下去,自己这回的事就算过去了。也就不用饿肚子了,说到底,是自己做错了事。
片刻后,那等待已久的脚要没有踢下去,瘦猴正视了一下顺哥,发现壮实之人正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他,随即开口:“行了,我手头还能有几十文,四日不饿肚子,还是没有问题的,但你如果再去赌,绝不会轻饶了你。”
“不敢了,绝对不碰那玩意了。”瘦猴赶紧和壮实之人一同来到了王氏馍店。瘦猴名为李雷,壮实之人名为柳顺。他俩打小就失去了父母,一同被一对心地善良而没有孩子的夫妻收养,但在他们九岁那年父母被大树给砸死了,留下了这一对兄弟相依为命。
二人平时靠着一些小偷小摸以及为别人做一些小活,将巴可以维持生活。但李雷却对赌上了瘾不管生活有多艰苦,都不忘了去玩两把,但他的点子太背了,几乎没赢过一次。柳顺也教训过他好几回,但没有用,有一会他称柳顺不注意,拿着他攒下的银子到赌坊里一会就耍没了。柳顺便动真格了,将他绑在树上,三日才解开绳子,从那以后李雷消停了一些。不过有时候还是忍不住。
这不今日柳顺睁开眼看见李雷不见了,便猜到他又去玩了几把。来到金福赌档寻找,发现李雷正被一伙人绑在了椅子上。柳顺赶紧上去和管事的人打招呼,恳请他们先把李雷给松绑,管事的人清楚他们境遇,小头头万三更是和柳顺认识很长时间了,他抓起李雷一把扔到了柳顺的怀中,“柳家小哥,你弟弟还给你,但他还欠了我们赌档五两银子,你看是不是……”
“他还欠我五百文钱。”一个身体相当富态满脸络腮胡子的人说道。
柳顺接住李雷,立即从袖中掏出五两银子交给万三,然后又取出五百文钱暗自放到了他手里。
“来人,马上给李兄弟解开绳子。”万三看到钱后,随即变成一幅笑嘻嘻的模样。
在场观看的人纷纷传出笑声,李雷很不得赵条地缝钻进去。柳顺既严厉又无奈地看着李雷,与万三寒暄一会就离开了。
柳顺和李雷赶紧来到东街,这里每天都有人来找人干点小活,前天他已经与雇主说妥了,今天来,工期大概有二十天。但当他们来到东街的时候,名额早就够了。柳顺同工头话说歹说了一会,不过这回确实没戏了。
李雷跟柳顺说了几句,柳顺懒得回答他,他们已经等到了日头火辣,也没见来雇人的,眼瞅看吃饭的时间了,李雷和柳顺来到了王氏馍店,这里的馍很普通,不过经济实惠,因而此处成为了兄弟二人经常光顾的地方。王麻子见到李雷和柳顺来了,立即向前微笑说:“我可是很久没看到你俩了,活计找得怎么样了?稍等,馍一会就给你们上来。”
萧离道:“张大老板,你这里下午有活没啊,再这样几天,连来你这吃面的钱都没有了。“
“王哥,你还雇人吗?如果再找不到活,你这里我都要赊账了。”
王麻子见此情景,思索了片刻说:“要不你们吃过饭去城南福宝大酒楼去碰碰运气,我听对面老赵头说,那里似乎要进很多东西,不知你们怎么想的?”
“好,王哥,下午我就去胡海那里悄悄,兴许他能给我介绍一下。”柳顺笑着说道。
兄弟两风卷残云地把馍都给打扫完后,将钱扔到桌子上,就急忙向着那城南奔去。
来到福宝大酒楼一瞧,正好外面堆满了一筐筐的鹅蛋,胡海正在那里指挥人往里搬运。柳顺上前将自己的目的与他艳遇了几声,恰好这里忙过来,胡海刚要去招工,立即雇了他俩。谈妥工钱后,二人尽心尽力地去搬鹅蛋了。
“管事,您老人家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柳顺满口应承下来,他悄悄问了其他的伙计,原来这一筐鹅蛋要三十二两银子,怪不得管事那么小心。
“那位小哥,一会你送一筐鹅蛋到我这里。我要带走送给朋友。”兄弟俩正搬着热火的时候,突然从酒楼里传来了一道声音。
柳顺往里一瞧,发现一位穿着绸缎的男人正向自己招手,在他旁边是一个颜值很高的女子,那模样相当俊俏,看着要超出怡绿院的头牌秋花很多。那女子正在小酌,发现有人盯着她瞧,顿时哼了一下,然后用倩眸瞪了柳顺一下。
萧离只觉得眼睛一痛,慌忙用手捂眼,肩膀上扛着的酒坛一下摔在了地上,只听啪地一声,酒楼里面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萧离脑袋一蒙看着地上的酒坛碎片,暗道:完了。
柳顺立即感到瞳孔有些疼,赶紧抬起胳膊挡住女子的目光。
“哐当!”
一声清脆的鹅蛋落地声响起,在场的人都看向了柳顺,望着那破碎的鹅蛋,他一跺脚,心想这下可坏了。
“公子不好意思,他干活有些不利索,不知道有没有吓到你。”胡海见状忙向前赔笑,随即怼了柳顺一肘,提醒他说两句好话。
李雷呆愣在了那里,这一筐鹅蛋,要自己干上一年才能赔的起,他四下看了一圈,发现没人看着他,想拽住柳顺撒丫子就撩。
但柳顺却没有逃,他要比李雷冷静的多,福宝大酒楼是周福宝开的,这只是他产业的一小部分,他还掌管着全镇的运输业务,想逃到城外,一定瞒不过他的手下。此刻他的心里是七上不下,不知怎么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