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啦,辉仁君你醒的的真早。”
神谷徹美轻轻的拉开木门,却发现张辉仁早就钻出了被窝。
“彼此彼此。”
张辉仁靠着窗户回应,顺带吐出口中的香烟。
“昨晚没发生什么吧?”
徹美看着正在熟睡的凛不由得浮想联翩,事后烟这个时候才抽,岂不是战况激烈到清晨。
“当然没有。”
张辉仁急忙澄清,他起这么早只是单纯的不需要睡眠而已。
自从昨晚听到凛口中对神明的期望之后,他就变得心神不宁。
‘是你在说谎吗?’
张辉仁暗自在心中想到,便问起了徹美所说的降灵仪式。
“反正时间也早,不如带我去见见那个什么降灵吧。”
“辉仁君真是心急。”
神谷徹美眨着眼睛打趣道,但手却没有闲着,将藏在背后的日式和服掏了出来。
“这是?”
“必要的准备,进行仪式前需要洗净身体。”
徹美抓住张辉仁的右手,把他拖到了自家房内的浴室。
随着温热的水流不断在身体上划过,张辉仁淡淡的舒了口气。
短时间内接受的信息过于繁杂和矛盾,即便大脑整理了一个晚上也还是没有头绪。
“明明穿自己原来的衣服就好了。”
张辉仁擦干身体,看着手边替换的服装发愣。
朴素单色的和服宽松轻薄,更像是相扑力士平常穿着的浴衣。
一番心里挣扎后,他还是换了上去。
“真适合你。”
徹美笑眯眯的望着焕然一新的张辉仁,眼神不禁陷进了他半露不露的胸膛间。
“然后,降灵具体指的是什么?”
张辉仁可没有再互相谦虚的功夫了,他无加修饰的抛出自己的疑问。
“你当成祈福也可以,只不过它可以些许的让你提升咒力。”
神谷徹美从张辉仁身上感受不出强大的咒力,就误以为他的实力不强。
那么考虑到和凛以后的生活,果然还是加点保障比较好。
“提升咒力,还有这种好事?”
张辉仁将信将疑,但还是愿意冒这个风险。
“但你最好不要期待太多,神死去后神社内的咒力就在不断衰减了。”
神谷徹美苦笑了一下,推测这次给张辉仁做完降灵仪式后,神社内的咒力只能再维持五年了。
‘不过够了,五年后凛也该和他结婚了。那时候就可以放心让凛离开这座荒废的神社了。’
顺着屋内延展出的羊肠小道,张辉仁再次来到了标志性的鸟居面前。
青石铺作的道路在此一分为二,左手边的尽头就是神社的本体了。
神谷徹美在前头领路,木屐踩踏着地板发出带有节奏的脚步。
“不用洗手什么的吗?”
张辉仁见徹美无视掉身边的手水舍,不禁发出疑问。
在他的印象之中,正式参拜之前,要先用其中的水洗净身心。
“不用啦,已经荒废很久了。所以我才让辉仁你先洗个澡。”
“原来如此。”
张辉仁探过脑袋,发现凹槽内的水体浑浊不堪,几片漂浮的叶子如同死海中的小舟一般,丝毫没有一点生气。
“接下来就是投币参拜了。”
徹美静静的站在赛钱箱旁边等待着张辉仁靠近。
“嗯,好的。”
张辉仁好在没有忘记把校服口袋里的杂物转移,他掏了掏裤子,抽出一张万元钞票。
钱币从半空中被松开,如同落叶浮萍一样摇摇晃晃,最后坠入了搭满横木的箱内。
“辉仁君!”
神谷徹美突然凑到箱子上,费劲的扒拉着缝隙想要抽出那张万元大钞。
“五円、五円就行了啊。”
“......完蛋。”
张辉仁突然想起了在书中看到过的内容,“参拜时投进去的钱有着默认的规定,因为在日语中五円的谐音代表缘分。”
他现在随手扔进去的数目完全是在暴露自己的外国人身份。
“嗯哼,没事的。因为受你们照顾了,我想多投些钱以表敬意。”
张辉仁咳嗽一声,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借口能否让她满意。
“.......”
神谷徹美顿时用着奇怪的视线盯上了张辉仁,惹得他紧张不已。
但实际上徹美的心里却乐开了花。
‘这是金龟婿啊,一万元都洒洒水,一定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
凛,放心吧。姨妈一定帮你吊到辉仁君。’
“既然辉仁君想这样做的话,也没有关系。重要的是接下来的摇铃。”
徹美停止了硬抠赛钱箱的动作,反正她有钥匙,随时可以拿出来。
“这玩意儿真够大的。”
张辉仁顺着前方望去,脑袋上方悬着一颗足足有三人大小的铃铛。
铃铛由黄铜制成,风吹日晒下结上了一层暗绿的锈迹,但仍旧结构完整,再放上个百年也不影响其清脆的响声。
为了使其能够发出声音,一条橙红相间的摆绳顺着中心悬下。
张辉仁轻轻伸手抓住,手心里传来粗糙的摩擦。
“等等,辉仁。这里就是要详细讲解的地方了。”
徹美抱怨着张辉仁不要心急,进行降灵仪式可不只是晃一晃这么简单。
“先提取出你的咒力和摇绳相连接,然后神社会根据铃声的强度来赐予你相符的祝福。”
“好嘞。”
张辉仁终于找到了不需要动脑子的活动了,他兴奋的摩拳擦掌,让黑气在自己的身体内流动。
‘也就说晃得越响,咒力也就能有更多的提升。’
张辉仁先按照徹美所说,先通过咒力使得自己与神社紧密联系到一起。
在身体有了颤抖的反馈之后,张辉仁便使出全部的力量扯动了那条绳子。
‘奇怪,怎么辉仁身上的咒力突然增多了?’
徹美暗自诧异,但来不及细想了。
铃铛内的金属小球被赋予了强大的势能,以极快的速度撞击了铜壁。
其力量之大,直接让小球击穿了铃铛,使得徹美的头顶一阵激鸣。
铃铛破碎的爆响和残余部分的震荡交织在一起,有如雷鸣般深沉,跌宕起伏的声音波动在平静的时空内荡出了涟漪。
毋庸置疑,这是铃铛的最后一次绝响,也是神社建立以来最夸张的祈福。
张辉仁仰起身体,有如接收器的天线一样尽情的吞噬着摇铃得到的奖励,那是神社中残存的最后一部分咒力了。
“骗人的吧!”
徹美瞪大了眼睛,下巴合不拢了。